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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提著買的早餐,出了電梯走向長廊,路過樓梯間時,身後陡然有一雙手伸向餘歌,猛然握住她的肩膀。
餘歌下意識地提膝抬腿,旋腰踢向身後。
一聲悶哼傳來,餘歌站定一看,蒼白漂亮的少年捂著胳膊,額頭微微冒汗。
餘歌瞥了眼李頤,轉身要走時,微啞嗓音傳來:“你這是買給誰?”
餘歌停下腳步。
她的身後,李頤站直身,唇瓣毫無血色,仍然扯開蒼白的笑:“病房裡的——是你母親?”
早在餘歌出去的這段時間,他已查清楚了。
李頤疼痛稍緩,邁步走向餘歌,在她身後一拳之距站定,他俯下身,細碎的黑髮在纖細脖頸上晃悠:“要在這裡說嗎?”
他說著,視線移向護士臺,那兒有個年輕的護士偷偷打量著他們。
餘歌不語,抬步要走,李頤見狀,眼眸微微睜大,伸手拉住餘歌的手腕,喊了聲:
“喂——”
餘歌當即甩開他的手,轉身冷眼瞧著他:“我不覺得有什麼好說。”
冷淡的視線讓李頤微怔,他竟然覺得有點難受。
可不應該。
他不應該覺得難受。
李頤定下神,冷笑道:“一號間向來是宋家專屬,餘同學此時出現在這……”
不等李頤說話,餘歌立即打斷他:“宋同學熱情善良,樂於助人,我很感謝他的幫助。”
“李同學身上有傷,還是回去靜養為好。”
聽到這句話,李頤心情稍愉,眉眼漾開淡淡笑意。
下一瞬,餘歌轉身的動作,又讓他臉色陰沉下來,他冷聲道:“餘同學得了宋主席幫助,也不知其他的議員是否知曉呢?”
他潛意識的,不想再把餘歌和宋靜深扯上關係。
兩個階層不一的人,本就不該扯上關係。
餘歌轉身回頭,冷靜地看著他:“你究竟想幹嘛?”
李頤卻避而不談,走近幾步跟上她的腳步:“你……了我,”他含糊了那個字眼,抬眼望向餘歌,“ 現在你母親住院了,出於禮貌,我也該探望一下你的母親。”
餘歌眉心一皺,古怪地瞧了他一眼:“你腦子還沒治好?”
那種極其昂貴的治療修復液,應該能完美治癒一切外傷。
要不然李頤現在怎麼能生龍活虎的?
李頤深呼吸一口氣,壓下惱怒,微笑道:“你會不會說話?能不能好好說話?”
餘歌說:“不管你什麼想法心思,但凡你有點良心,別對我身邊的人下手。”
“那讓你抱一抱我——也可以嗎?”
話音剛落,他也有些驚愕,但也只是別開臉,沒有收回剛才的話。
餘歌強忍著罵人的衝動,顧及著林慧,上前一步,敷衍地抱了他一下。
懷抱一如那晚般溫暖柔軟,讓人眷戀。
李頤蒼白的臉上浮起紅暈,垂眼看向餘歌時,他驀然瞥見護士臺那偶有閃光燈亮了一瞬。
不知抱著什麼心思,李頤在餘歌要鬆手後退時,驀然俯身緊緊地抱住她。
“嗯哼——”
腹部猛然被餘歌提膝攻擊,劇烈疼痛襲來,李頤抱得更緊,低頭看向懷中的少女,她的眉宇間盡是不耐,對上視線那一刻,他彷彿透過餘歌的眼眸聽到她在說——
你有病嗎?
李頤悶笑一聲,鬆開手站直身。
餘歌毫不猶豫轉身就走,李頤靜靜地看著那道身影走進病房,門開啟又合上,身影消失不見。
蒼白的、充滿骨骼感的手緩緩抬起,輕輕按到藍白病服胸腔處。
“咚——”
“咚——”
心臟不正常地跳動著。
李頤笑了。
不會像母親一樣容易死去,不會像舅舅他們一樣被挾制。
比宋靜深那個外熱內冷的怪物,更加純粹的溫暖柔軟。
他找到了。
但被另一個怪物搶先了,要怎麼樣搶到手呢?
李頤路過護士臺時,向那名年輕護士瞥了眼,冷淡漠然的目光嚇得那名護士低頭不敢看他。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李頤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回到了病房中,閒懶地坐到沙發上,撥通家中管家通訊:
“送些衣服來,另外還要買些探望長輩的禮品。”
搶人第一步,先拜訪丈母孃刷好感。
護士臺上,那名年輕護士過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瞧那兩扇病房門,見都緊閉著,才稍稍鬆了口氣,矮身偷偷點開通訊器中的照片。
她平時也是一個很認真負責的人,履歷優秀,專業過硬,要不然也不會被派來頂層負責。
但她實在控制不住。
那樣清雅輝貴的青年,那女生怎麼敢?
年輕護士點開通訊器,看著照片上緊緊相擁的兩人,忿忿不平。
照片上,漂亮易碎的少年俯身,好似心疼他的病痛般,被少女擁住慰藉著,少年垂眼看向懷中的少女,蒼白眉眼滿是溫柔。
像男女朋友。
可他們根本不是!
年輕護士緊盯照片,心中憤怒著,為餘歌對宋靜深的背叛。
她知道剛才是那名少年痴纏著少女,她也知道少女根本沒有背叛那人。
但——那又怎麼樣?
護士垂眼翻出病人入院資料,找到那人的通訊號,選擇照片,點選傳送。
餘歌進了病房,和林慧吃了一頓安靜的早飯後,被林慧催促著回了學校。
餘歌尚且不放心,林慧擰眉說教著:“好不容易考到上州大學,拼命說服我也要去讀,結果最後一年的關頭半途而廢?”
“我的身體我知道,我沒事,現在回家都沒問題。”
昨晚的感受和前段時間,那場來勢洶洶的發病表現一樣。
一樣的兇險,又一樣的恢復極快。
搶救出來後,第二天就活動自如,好似完全沒病過一樣。
餘歌心知是劇情的影響,也知道林慧身體確實沒問題了,但她留下是不想回去面對宋靜深。
尤其是在她答應宋靜深,搬過去和他一起住的情況下,總覺得有點難言的曖昧。
林慧不容反駁的固執態度,讓餘歌不得起身回到上州大學。
進了校門口,餘歌念及第一節沒課,回了宿舍,開啟宿舍門,空蕩蕩的客廳內,林書鳶正端著一杯檸檬水,含情脈脈地對著餘歌房間內說著話:
“宋主席,辛苦一晚了,她都不心疼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