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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眼手術室。
手術室上方的光屏上,林慧一欄仍然顯示手術中。
宋靜深也順著她的視線,抬眼望了過去,眉心微顰,安慰道:\"會沒事的。\"
餘歌收回視線,垂頭不語。
今晚她失控了,柳玉失蹤、林慧病發,錯誤在她。
微微粗糙的手抬起,小心翼翼地觸到柔軟如玉的面上。
餘歌凝視著宋靜深,以手指輕撫他的眼尾,宋靜深不明所以,但仍然抬手握住餘歌的手背,在她的手心蹭了蹭,溫柔地看著她。
餘歌問:“你今天哭了,眼睛難受嗎?”
宋靜深很美,美人落淚也僅僅是眼尾泛紅,讓人有心疼至極的窒息感和慌張無措。
餘歌這樣心疼他,宋靜深哪還能生悶氣難受,心軟成一灘,只柔緩道:“我沒事,你身體最重要。”
“現在剛好在醫院,我們再看看傷口好嗎?我很擔心你。”
餘歌答應下來,宋靜深當即叫人來手術室門口,上州大學校醫的醫術十分高超,醫生看了以後也表示沒有二次處理的需要。
餘歌穿好衣服,正要拉上拉鍊時,修長白皙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
宋靜深滿眼心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大動脈的那處吻痕,啞聲問:“疼嗎?”
餘歌搖搖頭,將拉鍊拉好,再抬眼看了看手術室上的光屏,說道:“我答應你,我搬出來和你住。”
宋靜深稍愣,繼而眼眸極亮,溫柔低聲道:“好,我現在讓人安排。”
現在願意住一起了,那接下來的公開、見家長也很快了。
餘歌坐回長椅上,上方的光屏沒多久,跳躍一下,顯示‘林慧,手術完畢。’
餘歌此時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看來直接提分手是真的不行。
試一試別的方式吧。
林慧被推了出來,餘歌起身跟著她到了私人豪華病房中。
病房有兩個房間,加一個客廳陽臺,簡約高雅。
餘歌猶豫一下,還是跟著進來,坐在病床旁,眼眶微紅,看著昏迷蒼老的婦女,自責悔恨交織。
不待餘歌深想,一隻溫白修長的手握著玻璃杯,遞到她的面前。
餘歌順著看上去,俊秀清雅的青年仍然一身居家睡衣穿扮,散著頭髮彷彿剛從床上起來似的。
同樣熬了一夜,但那雙煥如寶石的眼眸依舊明亮,眼眸中滿滿是對她的關心。
對上餘歌的視線,宋靜深眉心微顰,目光在她乾燥起皮的唇上游移:“小魚,喝口水吧,伯母沒事了。”
“喝完水,你去旁邊床上休息一下,這裡我來守著。”
為免餘歌擔心,宋靜深特意讓人在這間病房中加了一張床,同樣舒適柔軟。
餘歌接過水,喝了幾口,入口溫熱,稍稍慰藉了餘歌焦灼自責的心。
餘歌將玻璃杯遞給宋靜深,搖頭道:“不了,我守著就行了,你先去休息吧。”
“你還穿著睡衣……”
話沒說完,餘歌就見宋靜深接過玻璃杯,極其自然地將剩下的水一飲而盡。
喝完水,他放下玻璃杯,對上餘歌呆愣的眼神,不解問:“怎麼了?”
餘歌嚥下要提醒的話語,接著說:“你回去休息吧。”
宋靜深搖頭拒絕了餘歌的提議,不容拒絕地讓餘歌躺到床上休息,哄道:“你得休息好,伯母會擔心的,六個小時後我會喊你的。”
餘歌怕宋靜深今晚回去了,明天執意要來看完,會激起林慧情緒,因此不得不答應。
夜色越濃,餘歌抵擋不住睡意,沉沉睡去。
宋靜深沒有守在林慧的床邊,而是搬了張椅子坐到餘歌的身邊,用目光細細描摹餘歌沉睡時的面容,從有凌亂細小絨毛的髮際線、到充滿生命力的眉毛、緊閉的眼眸,定格到她的唇上。
小魚真可愛。
宋靜深的目光痴痴地看著那隨著呼吸,一鼓一鼓的唇上,兩腮還有粉嫩血色,無一不合他心意。
偶爾他也會抽出一點心神,看了看儀器上的各項數值,觀察林慧的情況,以確保自已完成任務,才回到餘歌身邊看著她。
這樣太幸福了。
宋靜深看著餘歌沉睡的模樣,想到自已日後每一天,彼此見到的第一個人都是對方,胸口便躁動興奮極了。
這樣的獨特很美妙。
所以,他絕不允許任何人破壞。
天色漸明,朝霞漫天。
餘歌沉沉睡著,手腕上的通訊器猛無聲然震動,將餘歌驚醒。
餘歌驀然坐起,可身體疲倦卻沒散去,昏昏要往地上倒去時,宋靜深及時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將她輕柔地攬入懷中,撫摸著她絨絨後腦。
餘歌推開宋靜深,急促走到長廊,點開通訊器,是張道清的通訊請求。
身後的門悄然合上,一具炙熱的身軀站到餘歌的身後。
“是誰?”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宋靜深俯下身子細看,“道清?”
“小魚不接嗎?”
餘歌揉了揉太陽穴,接通了通訊,冷潤急切男聲傳來:“餘學姐,你現在怎麼樣了?”
餘歌低聲回道:“我沒事。”
“你現在身邊有人嗎?需要我幫忙嗎?”那邊張道清仍然擔憂著。
餘歌的手一頓,一個想法浮上腦海,思量一二,餘歌還是開口了:“是有件事想拜託你,道清。”
張家在軍部的力量並不低,各州府均有他們的軍團駐紮。
話音落下,聽到親近的稱呼,身後的呼吸停滯一瞬。
餘歌忽視了身後宋靜深的反應,迅速將柳玉的事情說出,說完後對面是長久的沉默,許久才艱澀道:“只要是餘學姐的要求,我都會盡力做到。”
“但我想冒昧的問一下,這個柳玉…… 和餘學姐……是什麼關係?”
餘歌正要否認,腰間驀然纏上一雙胳膊,宋靜深附到她的耳側低聲道:“裡面沒人在,我進去守著伯母。”
說完,宋靜深鬆開手轉身進了病房。
餘歌看了眼收回視線,接著對通訊器否認:“只是普通朋友,他向我求救,我覺得他也是被我連累,想幫他。”
說完,對面卻沒了聲音,只餘沉重的呼吸聲。
餘歌皺眉喊了聲:“道清?”
通訊器那邊冷淡俊美的青年只愣愣地回想著那句話。
那熟悉的聲音。
是……宋學長。
天才亮,餘學姐和宋學長……
張道清的手不禁顫抖起來,他覺得自已惡毒至極。
此刻的他惡毒地怨恨著宋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