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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簡生掃視一圈，瞧見牆上掛著的圍裙，當機立斷扯下圍裙，一把扔到游水淨的身上。
游水淨還抿著嘴和餘歌認錯，猛然被兜頭扔了一件圍裙過來，低頭懵了一瞬，望著圍裙疑惑不解時，餘光瞥見半透明狀的T恤。
霎時間，他手忙腳亂地將圍裙死死地圍在身上，又面紅耳赤地望向餘歌。
餘歌毫無異色，還擰著眉似大家長般不贊同的姿態。
心中複雜的情緒百般交織，游水淨甚至有了不管不顧地扔了圍裙的衝動。
太過分了。
餘姐姐怎麼能在看了他以後，還無動於衷？
游水淨垂下眼，纖長睫毛輕顫著，手指緊緊抓住圍裙一角，不願再看餘歌。
餘歌看游水淨都圍上圍裙，還木木地站在那不動，不由地嘆了聲，轉頭就走。
初簡生看到餘歌扭頭就走的動作，心也提得高高的，忍不住問游水淨：“餘姐姐生氣了嗎?”
游水淨盯了他一眼，轉頭蹲下身撿起地上的水果。
才將水果全部撿起，水龍頭的水陡然停了，游水淨和初簡生愣了一瞬，餘歌便從廚房外走進來。
她兩手戴著粗布白手套，手套上還有些棕色鏽跡，像是擰了什麼東西。
餘歌一進來，瞧見原先滾落在地的水果都被細心撿起，心中的氣才稍稍平息，又轉眼一瞧，兩個罪魁禍首從她進來後，就渾身溼漉漉地站那，像犯了錯的小孩，動都不敢動一下，嘆氣道。
“水閥我都關了，去換衣服，把廚房收拾了。”
初簡生聽著餘歌無奈的語氣，訕訕摸了摸鼻子，殷勤道：“我們馬上收拾，餘姐姐你就去外邊歇著就好了。”
餘歌問初簡生：“我是來拿水果去你家洗，你家大門密碼改了沒？”
初簡生立即搖頭，又眼疾手快地拿起水果：“我去洗，順便換身衣服。”
餘歌嗯了一聲，又瞥了眼沉默的游水淨，搖搖頭，走出廚房。
到了沙發處，餘歌坐下後，邊摘下手套，邊皺眉：“簡生還是愛胡鬧。”
許明婷笑了笑：“兩個都不懂事，你難得回來，他們高興著想表現，沒想到弄巧成拙，你使勁罵，動手都行，不用留情。”
餘歌將水一飲而盡，才定神道：“沒事的遊阿姨，我不生氣。”
當初餘歌和林慧能逃出都是許明婷和初簡生父親的幫助。
初簡生的父親甚至因救了她們而死，讓初簡生從此成為一個孤兒。
而許明婷不僅幫助她們掃尾，還為她介紹了沉風，教習身手，考慮到她們家經濟困難，甚至沒告訴她們真相，而是自已收養初簡生。
她和林慧欠許明婷和初簡生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魚魚。”許明婷一看便知道餘歌又在包容著他們兩個，伸手握住餘歌的手背，和善溫柔的眼眸望著餘歌。
“你不必愧疚，這都是我們自已的選擇，你不要有負擔。”
餘歌從小便十分早熟聰慧，超越同齡人的理智。
當初在那條街上，也是餘歌最早發覺不對，攔下了人販子，拖延時間，才沒讓簡生水淨那幾個孩子被人拐走。
她能勇敢沉著地與人周旋，還救下其他從別的地方拐來的孩子，這讓他們震驚不已。
在發生那件慘絕人寰的事情後，林慧都瘋了，餘歌還能清醒理智地一起收拾並處理，核心穩定強大至極。
客觀點說，簡生和水淨兩人，都配不上她。
可惜，這樣的孩子，不願意跟著她們做那些事。
他們的首領老了，還缺一個後繼者。
手背上的溫暖讓餘歌回過神，她呆怔地望著那雙明亮的眼眸，聽到許明婷說：“你有你自已的人生，我還活著，他們也長大了，你不用負擔任何人任性的選擇。”
“最要負責的是他們自已，簡生沒怪你，我也沒怪你，你有空和你媽一起來遊阿姨這裡坐坐就好了。”
許明婷笑眯眯地說著，端起水壺又給餘歌倒了一杯。
餘歌怔怔地望著許明婷眼尾滄桑的皺紋，心下不忍，斟酌一二，還是說出口：“遊阿姨……您要不要去上州醫院治療？”
“您的病，其實不難治……”
聞言，許明婷的手一頓，犀利的目光陡然射向餘歌，定定地打量著她。
餘歌目光下垂一瞬，還是抬眼望過去，堅持道：“我能試一試。”
許明婷的病是長期的輻射導致的畸變衰老，根治不難，只要譯禮合眾國最新研製出的治療液，就可一掃沉痾雜病。
但那不是一個隨便的人就能拿的，那是頂級幾大貴族的特供品。
張道清家中只有一個父親，應該可以試著和他請求。
許明婷久久不語，餘歌也沉默著，游水淨換好衣服，從房間出來，路過客廳準備去收拾廚房時，注意到客廳詭異的沉默。
“媽、餘姐姐？”游水淨疑惑問道，“你們怎麼了？”
許明婷沒搭理游水淨，只定定地望著餘歌：“你是要走那一條路？”
餘歌沉默地點頭，許明婷靜默一瞬，嘆息道：“如果這就是你的選擇，那我尊重你。”
她說著，轉頭去看游水淨：“去買幾個菜，叫上簡生一起來吃。”
“媽，讓我做就好了。”游水淨不想讓餘歌去吃外面菜。
他本來就沒多少機會，能讓餘歌吃到自已做的飯菜。
游水淨說完，徑直進了廚房，大門那邊也有門鈴響起，餘歌開門後，初簡生端著果盤微微彆扭。
餘歌關上門後，初簡生放下果盤，拿了一個蘋果，邊啃邊想起什麼似的，提起道：“對了，遊阿姨，餘姐姐，有人在查你們的事情。”
“他主要是查水淨，被我和莫首領掩蓋過去了。”
餘歌微愣，有些緊張：“是誰？”
“不清楚，應該是上位貴族。”
“而且，很古怪的是，還有另一股查不出的力量，在遮掩餘姐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