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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竹不緊不慢的從鴿子上扯下一片烤肉,送到嘴邊,一臉幸災樂禍的看著謝姬抒。
姜櫟怎麼可能和別人好呢,聽謝姬抒說,兩人是從大學開始就在談戀愛的,相處了那麼久,關係肯定不一般。雖然,姜櫟想要跟她離婚,肯定是因為謝姬抒感情上的不成熟,所以,他才會有這樣的想法。
不管怎麼說,她都覺得好友是多慮了。
與此同時。
“對了。”白依涵看了他一眼,小聲說:“你有女朋友了嗎?”
姜櫟詫異地看了他一眼,隨即笑道:“我已經有婦之夫了。”
白依涵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呆住了。
“結婚了?”
她在美帝待了十多年,想要適應當地文化,所以經常看一些國外的新聞。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裡和教授們一起工作,很少看到國內的新聞。
姜櫟如今是娛樂圈的人,她並不知情。
姜櫟都已經結婚了,她都不知道。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當她再次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個男孩卻消失了。
時移世易。
一切都變了。
白依涵低下了頭。
她的目光落在了他的左手上。
他的手中,拿著一把銀光閃閃的刀叉,無名指上,空空如也。
結了婚,怎麼沒帶上戒指呢?
而且,他還是個大明星。結婚了,還買不起戒指?
會不會……
葉曼端著一份牛排,一手拿著一個冰激凌,慢悠悠地走了回來。
“給。”
她給了姜櫟一個脆皮卷,上面有一個白色的雪球。
雖然不是很熱,但餐廳裡的暖氣很足,溫度也就十多度。姜櫟坐在風口上,正吃著冰激凌,被冷風一吹,頓時打了個寒顫。
“怎麼了?”白依涵低聲問道:“你的衣服還不夠嗎?”
她笑了笑,從椅子上拿過一件外套,遞到他面前:“湊合一下,把我的披在身上。”
與此同時。
謝姬抒心裡一緊。
許青竹瞥了她一眼。
“.....”
姜櫟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他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只有對不認識的人,他才會用這種客氣的口吻說話。
姜櫟將她歸為“有禮有節”的陌生人。
謝姬抒笑了笑。
“我都說了,她們只是朋友。”
許青竹:“對對對,就是個普通的朋友。既然是朋友,不如我們坐在一張桌子上,一起吃飯如何?”
謝姬抒搖了搖頭,說道:“別鬧。”
就在這時,那頭傳來了一陣響動。
“不用謝我。別凍著了。”
謝姬抒又是忍不住捏緊了手。
不要穿。
她對他在心裡說。
姜櫟長長的捲翹睫毛垂下,一副不知如何回答的樣子。
“謝謝。”他低聲說了一句。
那聲音在某人的耳朵裡,就好像是害羞了。
謝姬抒臉上的笑容頓時也是僵住了。
許青竹看著一臉平靜的謝姬抒,只覺得有些可笑。
謝姬抒:不就是借一件衣服嗎?
許青竹:對對對,一點都沒事。
“或許,正因為我和她有點像,姜櫟才會對他放鬆警惕。”
許青竹:就是就是,就是這麼個道理,就是愛屋及烏。
寬大的大衣,帶著她身上的溫度。雖然很冷,但很快就被她身上的溫度驅散了。
葉曼在外面溜達了一圈,端著一盤生魚片回來,就看到姜櫟穿著一件淺橙色的燈芯絨工作服。大衣很大,姜櫟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只能老老實實地坐在椅子上。
很顯然,他不會拒絕。
葉曼很清楚白依涵的為人。
表面上看起來很單純,沒有太多複雜的想法,但實際上呢?
嘿嘿。
綠茶這些手段,可是白依涵自已摸索出來的。
姜櫟一個已婚的已婚男人,穿著一件別人的大衣,多少有些不妥。以她對白依涵的性格的瞭解,應該是讓姜櫟把衣服拿回去,讓他穿上。
如果姜櫟真拿著這件衣服回來,肯定會被謝姬抒質問。姜櫟從來都是個口無遮攔的人,他一定會將白依涵的事情說出來的。
最多也就是隱瞞自已以前喜歡上了白依涵。
接下來,謝姬抒肯定會發現了她的存在。
有了這個基礎,白依涵想要挖走這個男人,就很容易了。
葉曼覺得很有趣,當初姜櫟喜歡她的時候,白依涵就像是瞎子一樣,對他一無所知,還把他當成了自已的‘好朋友’,可是現在,她卻不這麼想了。
嘿嘿。
人,就是喜歡自取其辱。
\"對不起。\"
“什麼?”姜櫟一臉懵逼。
“我錯了。”白依涵抬起頭,平靜而嚴肅地看著他,“我是個笨蛋,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知道,你當時是喜歡我的。”
姜櫟一愣:“……”
碰——
酒杯落地,四分五裂,裡面的酒灑了一地。
姜櫟低下頭,就看到椅子後面的地面上,有一滴一滴的酒水,順著他的身邊流了下來。
是誰大意了?
隔壁毫無動靜。
姜櫟站了起來,招呼了一聲服務員,然後從桌子上拿起一條溼漉漉的浴巾,站了起來。
一個女人安靜的坐在那裡,低垂著腦袋,長長的睫毛垂下,臉頰慘白的嚇人。
“謝姬抒?”
她怎麼來了。
姜櫟有些意外。
而謝姬抒,則是一臉平靜的坐在那裡。
她的五官很美,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長長的睫毛低垂著,在高挺的鼻樑上投下一片陰影,整個人看起來雍容華貴。一副想要逃走,卻被人抓了個正著的樣子。
酒水灑在了白色的襯衫上,將她整個人都浸溼了。
姜櫟遞給他一條浴巾,她卻不接,連一句“謝”都沒有。
就這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臉色變得無比難看。
他們坐在一起,靠得很近,應該能聽到他們的對話。雖然不知道謝姬抒有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但她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卻又是讓人不寒而慄。
“好巧。”站在謝姬抒身旁的女子,看向她,微笑說道:“姜先生,你也來這裡用餐?”
姜櫟看了他一眼,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這位就是許青竹。
剛才明明看到了,卻不知道是誰。
許青竹的語氣很是隨意,或許,她和謝姬抒,只是因為一起出去吃個飯,遇到了他。
剛才被姜櫟喊來的那個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背心的服務員,在看到滿地的玻璃碎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抱歉,摔壞了。”
許青竹有些歉意的說道。
“沒事,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人。”
侍者退了出去。
“她是誰?”
這句話,自然是對著白依涵說的。
姜櫟眸中浮現出一抹慌亂。
但這一切都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發生的。
他沒必要慌張。
在他看來,白依涵只是一個已經過去的人。兩人雖然長得很像,但卻又是涇渭分明。
這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不過,白依涵借給他的那件衣裳,卻讓他有些不舒服。
謝姬抒默默的看著姜櫟,只覺得眼前一片模糊。似乎很悲傷,很壓抑。
他彎下腰,將毛巾遞給謝姬抒,低聲道:“你自已擦。”
說完,就轉身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淡然,平靜。
而就在這時,謝姬抒卻是突然動了。
她突然從坐起來,低著頭,將那條還沒幹透的白毛巾狠狠地丟在桌上,背上自已的包包,抿著嘴,什麼話也沒說就走了。
許青竹:“……”
雖然她是個旁觀者,但看著這一幕,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姜櫟的確是跟他的前女友見了一面,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幹嘛這麼生氣?
還沒吃飯。
人都走了,她也不好再待下去了。
她嘆了口氣,看了一眼桌子上剩下的飯菜,也跟著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
白依涵只是支著腦袋,默默地看著這一幕。
大概是察覺到了什麼,她小聲問:“你認識旁邊那張桌子?”
“認識。”姜櫟抿了抿嘴,低著頭,有些尷尬地解釋道:“我的......老婆。”
“啊?”白依涵眨巴著眼睛:“就是剛才摔毛巾的那個?”
“對。”
“我覺得她的脾氣不是很好。”
姜櫟:“……”
他低著頭,慢條斯理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摺好,遞給了她,道:“不冷了,謝謝你。”
白依涵沉默地注視著他。
最後,她揚了揚眉毛,將那件大衣拿了過來,沒有說話,只是唇角勾了勾,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許青竹也跟著謝姬抒上了後面的車。
“有什麼好生氣的?”許青竹道:“你應該反省一下,不要輕易動怒。”
“首先,如果他不喜歡人家,人家只是出去吃飯,你就發這麼大的火,有必要嗎?”
“其次,你要明白,追求姜櫟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差你一個。”
“而且,你有沒有給他安全感?你不是說過,他以為你對他沒有感情,所以要離婚嗎?”
“一般人的做法,都是告訴他,你愛他,給他溫暖,不要跟你一樣,動不動就發脾氣。”
“不是。”謝姬抒只覺得一陣頭大。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對我到底有沒有感情。”
“此話怎講?”
“他可能更喜歡他的舊情人。”
她冷笑一聲,目光又落在了窗外。
唔。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