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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叫流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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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緩緩睜開眼睛,他看了看自已的雙手,虛虛握住感受到掌心內傳來的實感。

“我這是已經踏上「存在」命途了嗎”艾利歐喃喃自語道。

環顧四周,此時的他身處在荒原之上。不是之前與穹交談的室內,也不是那座垃圾城市。此時的艾利歐身處在茨岡尼亞IV的地表荒原。

受星風影響,周圍星區的太空中的隕石時常會砸向茨岡尼亞IV的地表。因此這裡的荒原坑坑窪窪,乾旱少雨的氣候也使得地表沒有什麼植被。

艾利歐沒有找到穹的身影,他獨自行走在荒原。艾利歐經常帶著小黑在荒原之上游蕩,這片荒原的環境對他來說還算熟悉。

他不知道穹為什麼要把他獨自放到荒原上,他也沒有感受到自已身體有什麼變化。所謂的踏上命途,成為命途行者,好像是成為一紙空談。

“啪嗒”

一滴水掉落到艾利歐的臉上,艾利歐抬起頭看看天。無數細密的水滴從天空上滑落,原本還算晴朗的天空,迅速被巨大的雨雲所覆蓋。只用了幾秒鐘荒原上就下起雨來。

“不對,這不對”

“怎麼會突然下起雨?”艾利歐有些震驚。

茨岡尼亞IV氣候乾旱一年都下不了幾場雨,受到「命運」饋贈的艾利歐往往能預測出茨岡尼亞IV何時會下雨。

但現在這場突然的降雨並不在艾利歐的預言之內。

艾利歐停下前進的腳步,站在原地閉上眼睛發動起自已的能力。雖然他的預言時靈時不靈,但只要他靜下心來去看腦子裡出現的那些畫面,總能看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一分鐘。

三分鐘。

十分鐘過去了,艾利歐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雨一直在下,雨水打溼了艾利歐的頭髮和衣服。

這一次艾利歐沒有在腦海看到任何東西,從他有意識開始記事起,大腦內就會復現無數有關未來的畫面。只要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些畫面。有時候即使不閉上眼睛,那些畫面依然會出現在他眼前。

每次出現在艾利歐眼前的那些畫面,都會讓艾利歐分不清現實與虛幻,虛幻的畫面常常又會與現實所重疊。這也是艾利歐偶爾會發癲的原因。他真的分不清。

現在發生了改變,艾利歐不知道穹對他做了什麼,那些一直困擾他所謂未來的畫面,現在全部從腦海中消失不見。艾利歐從未感受到如此的輕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艾利歐仰天大笑,這可能是他出生以來笑得最痛快的一次。

雨水伴隨著泥沙滴進艾利歐的嘴裡,艾利歐並不在意,他直接呈“大”字狀躺倒在荒原的土地上。雨水伴隨著泥漿將他的衣服和身體打溼,整個人就那樣的躺在泥地裡。

艾利歐伴著雨沉沉的睡去,他太累了,他已經不知多久沒有正常地睡過覺。那些畫面無時無刻不充斥在艾利歐的腦海,即使他睡著了也會以夢境的形式出現在他的眼前。久而久之艾利歐厭倦了睡眠。

現在的他擺脫了那些畫面,擺脫了那所謂的饋贈,艾利歐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不知過了多久,艾利歐感覺有人在搖晃自已的身體。

“大哥哥,醒醒,大哥哥快醒醒”

“啊,大哥哥不會是死了吧”

從那略帶顫抖的聲音,可以聽出小女孩現在十分害怕。

艾利歐聽到小女孩的聲音,雖然極不情願但他還是緩緩地睜開了自已的雙眼。

“啊,太好了,大哥哥你原來沒有死啊”小女孩興奮地說道。

艾利歐看到一位灰白色頭髮的小女孩正跪坐在他身旁,滿臉興奮的看著他。

“大哥哥你沒事吧,怎麼躺在這裡啊?”女孩問道。

艾利歐用手支撐著地面坐了起來,雖然女孩和穹一樣有著灰白色的髮色,但少女的眼瞳並不是穹那樣的金色,而是粉紫色。

“你認識一位名叫穹的人嗎?”艾利歐沒有回答女孩的問題,而是直接問出另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年齡大概只有四五歲的女孩,被艾利歐突然問出的這個問題嚇了一跳,但還是想了想回答道:“不認識”

“那你有沒有見過和你一樣長著灰色頭髮的女人?”

女孩搖搖頭道:“沒見過”

“大哥哥那個穹是你很重要的人嗎?”小女孩追問道。

“不是,絕對不是。我現在恨不得趕快遠離那個人”艾利歐斬釘截鐵地說道。

艾利歐在確定了眼前這女孩和穹沒有任何關係後,鬆了一口氣。可以說在艾利歐徹底擺脫那命運的饋贈後,他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穹。只要和那個穹在一起,就會產生無數的麻煩。

艾利歐心情大好,現在的他不僅沒有了預言能力還擺脫了穹,他感覺自已的人生終於可以掌握在自已的手中。

艾利歐從地上站了起來,因為在泥地裡睡覺,現在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幹了的黃泥。但周圍又沒有乾淨的水源,讓他無法清潔自已的身體。沒有辦法艾利歐只能先這樣忍著。

艾利歐看著那位將他喚醒的灰髮女孩,開口問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一個人在荒原上?”

“我叫流螢”

“我醒來的時候就在荒原上了,大哥哥你是我這幾天裡見到的第一個活人”小女孩回答道。

艾利歐看著小女孩髒髒的小臉和有個破洞粗布白裙,說是白裙其實已經滿是汙漬和一塊黑抹布差不多了。艾利歐想著這女孩應該是和她的家人走散了,荒野上這樣的流民有很多。

“你知道你爸爸媽媽的名字嗎”艾利歐問道。

女孩搖搖頭說道:“不記得了,除了我的名字,我什麼都不記得。”

艾利歐聽到女孩的回答微微一愣,他沒有想到女孩居然失憶了。

出於憐憫艾利歐對女孩說道:“荒原上太危險,你還是跟我走吧”

“我不敢保證能找到你的父母,但你跟我走,我肯定能保護你平安無事”

小女孩聽到艾利歐的話,微微在那愣了一下,之後會達到:“好,大哥哥我跟你走”

艾利歐並沒有在意女孩愣的那一下,他全當做是女孩在思考他剛才說的話。

一大一小兩人就這樣結伴走在荒原,艾利歐透過太陽的角度和地上的陰影判斷著方向。荒原上的參考物並不多,要不是有老爹教給他的荒野生存技巧,艾利歐真的沒把握獨自走出這片荒原。

艾利歐和流螢兩人就這樣在荒原上徒步行走了兩天,期間艾利歐靠著從拉曼查那裡學到的各種技巧捕獵到一些沙鼠和野兔,來解決他們二人的食物。要不是流螢有一把匕首防身,艾利歐還真不好處理那些獵物。

在這兩天裡艾利歐和流螢逐漸熟悉起來,他發現流螢是一個非常開朗的小女孩。只不過偶爾反應會慢上一拍。有時候流螢正說著話會突然停頓一兩秒,然後又像無事發生一般繼續說後面的話。

“大哥哥快看,前面那裡有煙,那裡是不是有人”

艾利歐順著流螢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前方確實有一道黑煙嫋嫋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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