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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分不清,我真的分不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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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利歐,聽我說......”

“人有五名,代價有三......”

“不能開小號,艾利歐也不行......”

艾利歐獨自走在街道上,身後的陰影裡跟著一隻黑貓。地下的街道在深夜時只有五分之一的路燈會正常工作,這使得道路變得格外昏暗。

無數離奇的畫面出現在艾利歐的眼前,時而是一位紫發的都市麗人在無人的廣場獨自拉奏小提琴。時而是一位青發紅瞳的劍客在追殺一位手持長槍長著龍角的男人。時而又有一位沉迷遊戲的銀髮少女,試圖駭入公司的網路以製造混亂。

無數的畫面交織在眼前,他分不清這些畫面哪些是現實,哪些是幻象,而哪些又是真正的未來。

而這些畫面中出現最多的卻是死亡,毀滅,以及終末的到來。不管是紫發麗人、青發劍客還是天才駭客少女,哪怕是巨大的人形機甲最終的結局都是消散。艾利歐唯一能肯定的是,這些人的結局都是消散而不是死亡。

雖然表現形式和最後的結果都與死亡無異,但艾利歐能肯定的是那不是死亡。那種消散比死亡恐怖一萬倍,沒有任何原因就那麼突然地消散,什麼都不再留下,消散得無影無蹤。

不光是普通人,就連有著無上偉力的星神也就那樣突兀的消散在星海之間。琥珀王與他築起的高牆頃刻間消失不見,納努克與反物質軍團向著無盡深空發出怒吼後化為泡影,阿哈的笑聲戛然而止,浮黎萬年收藏的記憶化為烏有,藥師與嵐最終也沒有決出勝負......

一切的一切就那樣消散不見,最後的最後就連整片星海都不再存在。

艾利歐無法控制自已眼前出現的那一幕幕的畫面,前一刻他還在與友人把酒言歡,下一刻友人就死在自已的懷中。情侶失去了愛人,父母失去了子女,小孩失去了家人,無數人的命運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幕幕無法挽回的悲劇。

而他艾利歐就像是一個看客,一遍遍觀看著這星海中所有生靈的命運。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啊,這不是艾利歐少爺嘛”

“怎麼,今天又發癲啦”一個染著紅髮留著莫西幹頭的混混,用喝醉酒後的大舌頭口音調笑道。

此時的艾利歐走路顛三倒四,嘴裡唸叨著一些稀奇古怪的話語。整個人確實和精神病別無二致。

在艾利歐的眼裡,現在的他正行走在一片荒星戰場,周圍遍佈屍體。反物質軍團的虛卒、豐饒民、仙舟的雲騎軍、公司的員工、『繁育』的蟲群、各種無機生命各種屍體堆砌在戰場的各個角落。

單看屍體根本分辨不出來,這究竟是誰和誰的戰爭。艾利歐在自已的能力影響下,曾看到過無數畫面,而如此慘烈的景象卻還是他頭回見到。

喝醉酒的小混混閒來無事想要逗弄一番那發癲的小瘋子,他一臉壞笑的走到艾利歐的身邊直接一腳踹到了艾利歐的腰上。

艾利歐感覺自已的腰被外力狠狠的推了一下,整個身形有些踉蹌直接摔倒在地。他趴在地上轉過頭去,赫然看到一個由無數屍塊拼接起來的巨大怪物正朝著他緩緩走來。那無數蠕動的肉芽與數百隻不停轉動的眼珠,使得艾利歐被嚇到腿軟,再起不能。

小混混看到艾利歐用驚恐的眼神望向自已,就感到莫名地舒爽。他一直都看艾利歐不順眼,要不是有老爹罩著這小子,他早就想揍艾利歐一頓了。小混混看著嚇癱在地艾利歐不由得變得更加興奮,他快走兩步跑到艾利歐的身前,狠狠地又是踢了兩腳。

“嗚嗷”一聲獸吼,驚醒了有些失神的艾利歐。艾利歐平復心神後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從他身後竄出護到了自已身前。一隻通體漆黑,長著一對白色羽翼的老虎此時擋在了他的面前。黑虎擺了擺自已的頭示意艾利歐趕快逃。

艾利歐看到那巨大的黑色老虎,有一種熟悉感。那由無數屍塊拼接起來的怪物在不斷地逼近,緩過神來的艾利歐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嗚嗷嗷”黑虎怒吼朝著怪物撲上去,怪物粗大的觸手直接迎上撲來的黑虎。

“啪”的一聲,黑虎被觸手抽飛出去。

艾利歐一邊跑路一邊聽到身後的怪物不停地發出“桀桀桀”的笑聲。艾利歐不知道自已身在何方,只是因為後面有巨大的怪物在追著他,讓他不得不跑起來。

“該死的你這隻死貓,給老子死開!”小混混將撕咬著他褲腳的黑貓,一次次地甩飛出去。黑貓為了給主人多爭取一點逃跑的時間,又一次次地從地上爬起,撲向小混混。

隨著艾利歐不停的逃跑,他眼前的畫面也開始出現變化,原本的荒星戰場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深夜的街巷。

不同的是這次艾利歐感覺這街巷無比地熟悉,逃跑的艾利歐腳步逐漸停了下來。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裡不是茨岡尼亞IV的街道,這裡也不是荒星的戰場,這裡他無比熟悉,這是他家鄉的街巷。

艾利歐猛然轉身看向之前跑過的那條的盡頭,在街道的盡頭有一個黑影正在毆打著他的父母。

艾利歐已經分不清現在究竟是現實還是幻想,他只看到有人在不停地毆打自已的父母。即使母親一遍遍地跪地求饒,那高大的身影也沒有停手的意思,一遍遍地用腳踹著蜷縮在地上的女人。

艾利歐看到這一幕,怒氣上頭原本漆黑的眼瞳也變得血紅。他不顧一切地衝向那高大黑影。

“混蛋,去死”艾利歐助跑,躍起,一個頭槌狠狠的撞向那痛毆自已母親的巨大黑影。

黑影沒有注意到艾利歐的偷襲,直接被艾利歐撞倒在地。

“草,你個好小子還敢回來,看我不打死你”小混混坐在地上摸著自已被撞擊的腹部,罵罵咧咧道。

他剛想爬起來好好教訓一番艾利歐這個臭癲子時。小混混抬頭正好和艾利歐那血紅眼眸對視,那充滿殺氣的眼神不由得讓小混混一驚。原本還有些醉意的他,被這雙血瞳盯的瞬間酒醒。

小混混也顧不上去教訓艾利歐,他現在只想趕快離開這裡。他可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小癲子的手裡。

艾利歐看到那黑衣人被他頂翻在地,他沒有給黑衣人任何機會。動用全身的力氣,艾利歐直接撲到黑衣人的身上。他用雙手一件件地剝離黑衣人臉上覆蓋的面具,他一定要看清究竟是什麼人在傷害他的父母。

當艾利歐卸下那黑衣人的最後一層偽裝後,一張白皙俊俏的少年面孔暴露在艾利歐的面前。黑衣人面具下的面孔竟然和艾利歐長得一模一樣,艾利歐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此時的他徹底陷入癲狂。

“哈哈哈,撕碎,我要把這一切都徹底撕碎,哈哈哈”

艾利歐狂笑著,撕咬著,歇斯底里著,將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撕爛咬碎。

耳朵,鼻子,眼球一件件身體器官被艾利歐剝離下來。溫熱的鮮血染紅了艾利歐的雙手和嘴唇。艾利歐肢解著身下的黑衣人,就像稚童肢解著玩具,是那麼地肆意,隨性和愉悅。

即使是森白的頭骨暴露在空氣之中,艾利歐也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他撿起路邊的石頭,重重砸向頭骨。粉色的腦漿與白色的頭骨伴隨著石塊的碎屑迸濺在地面與牆壁,所形成的美妙圖案,猶如一幅後現代主義抽象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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