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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現在該怎麼辦？”
白霜的眉頭就沒鬆開過。
丹菊一拍桌子。
“管她圖什麼，只要小姐跟老爺說清楚，老爺肯定不會縱著她的！”
白霜嘆了口氣。
“二小姐現在行事越來越過分了，從前再怎麼樣也不會像現在這般撕破臉，自從上次落水被沈家少爺救起後，就變了。”
蘇清秋心中一動，忍不住看了白霜一眼。
白霜都看出來了，陳氏這個當孃的卻沒看出來……
那母女二人的感情，也不過如此。
她垂了垂眼眸，忽的問道。
“那白霜你覺得我有什麼變化嗎？”
白霜認真地看了看她，回道：“小姐是有些變化，比從前厲害了。”
蘇清秋一顆心唰得提了起來。
但下一刻她就聽到白霜又說。
“奴婢知道小姐雖然嘴上說著不在意，但沈家的親事被二小姐搶走，您心裡肯定很難過，所以才會變得如此。”
丹菊看了看主子又看了看白霜：“奴婢覺得小姐現在挺好的，本來就不用讓著二小姐，您越讓，她越得寸進尺。”
蘇清秋的心，安然落地。
她笑眯眯地捏了捏丹菊的臉。
“我們丹菊說得對，以後我都聽你的。”
等到蘇輔下衙回府，還沒坐下歇會兒，蘇沐夏就跑來告狀。
她哭哭啼啼地說著蘇清秋的“惡舉”。
“女兒知道姐姐一直看不起娘和我，但不管怎麼樣，娘現在可懷著小弟弟呢！姐姐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罵得娘下不來臺，也太過分了。娘動了胎氣，這會兒還躺著下不來床。爹，您可要為娘做主啊！”
蘇輔煩躁得很。
他在衙門時就知道了這件事，只是並沒當回事。在他看來，就是陳氏有孕想要壓一壓蘇清秋而已，既然清秋都已經反擊回去了，這事兒就算過去了，他也不想管。
眼下，府裡的小打小鬧，對蘇輔來說，無足輕重。
只要不影響兩個女兒出門，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沒想到沐夏還揪著不放。
蘇輔捏了捏眉心，抬眸看了蘇沐夏一眼。
“這件事，本就是你娘做得不對，就算懷疑清秋，也不能大張旗鼓地打殺她的丫鬟。這傳出去像什麼話！”
蘇沐夏咬了咬唇，很是不甘心：“娘受了委屈，爹都不管嗎？是不是在爹心裡只有蘇清秋才是您的女兒，我就不是？爹怎能如此偏心？嫁妝也是多給她，如今我的嫁衣被她毀了，爹還要偏袒她嗎？”
蘇輔看著她，神情莫名。
“那你想怎麼樣？”
“姐姐對娘不敬，合該向娘道歉，娘就算做的有些欠妥，那也是我們的母親。”蘇沐夏幾乎沒有停頓，接著又說，“姐姐毀了我的嫁衣，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蘇沐夏哭得很是傷心，看起來真叫人心疼。
蘇清秋在門外聽了會兒，到這時才出聲。
“妹妹這話，可真是冤枉爹了。”
她走進廳內，先朝蘇輔行了個禮，接著挑眉看向蘇沐夏。
“說了這麼多，你有什麼證據說是我毀了你的嫁衣？”
蘇沐夏拿帕子擦了擦眼淚，眼神移到一邊。
“我知道姐姐一直在氣換親的事，姐姐放不下元哥哥，所以拿我撒氣……妹妹並不怪姐姐，這事原本就是我的錯。若不是我不小心落了水，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只是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姐姐您就原諒我吧！”
蘇清秋翻了個白眼，直接走到一旁坐下，對蘇輔說。
“讓爹煩心了，是女兒的不是。只是這件事，女兒實在無辜。她說我毀了她的嫁衣，卻拿不出證據；現在又空口白牙汙衊我對沈元琮留有餘情。她這是想逼死我呢！”
蘇輔看著大女兒，又看了一眼二女兒，只覺得頭痛得很。
所以女人一多就免不了爭吵爭鬥，真煩。
蘇沐夏見狀急了，忙湊上前來。
“爹，女兒絕沒有這樣的心思！姐姐你誤會我了。只是，若不是姐姐，還會是誰呢？總不會是女兒自已做的吧？”
“怎麼不可能呢？”蘇清秋嗤笑一聲，身子前傾，“你說當初是不小心落水，被沈元琮所救，是意外。大概你自已都忘了，在落水之前，你主動把你的披風給了我，之後又披上了我的。”
“而且，出門遊玩也是你提議的，去哪裡玩也是你定的。你現在還敢說，這一切都是意外嗎？”
蘇清秋聲音清冷。
蘇輔聽到這裡，表情一肅，轉頭看向蘇沐夏。
“沐夏，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
蘇沐夏眼底出現了一絲慌亂，她急忙垂下了頭。
她知道！蘇清秋她居然一直都知道！
她到底知道多少？
可她為什麼之前不說？
她腦海中一下子冒出無數個問題。
這一刻，蘇沐夏的心底，對蘇清秋不再是簡單的嫉妒，而是深深的忌憚。
她有些後悔，早知如此，就不做這些了。
可事情發展到現在，她已經騎虎難下了，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否認。
“姐姐說什麼我聽不懂。當日我只是擔心江邊風大，才會把我的披風給姐姐呀！爹您不能聽信姐姐的一面之詞啊！”
蘇輔的神情有些冷。
他為官多年，不是沈元琮那傻小子，稍微一想就能確定誰真誰假了。
蘇輔很是失望。
一個人為自已謀劃，這沒什麼，可搶姐妹的東西，這對他來說就無法容忍了。
蘇家人丁就稀少，蘇輔想著兩個女兒嫁出去後，還能幫襯著家裡。可她連一起長大的姐姐都要算計搶奪，以後還能指望她幫著非一母同胞的弟弟嗎？
“沐夏，你太令我失望了。”
蘇輔沉聲開口。
蘇沐夏渾身一顫。
她還想解釋，蘇輔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回去面壁思過，每次抄《孝經》十遍，若再私自離府，你也不必嫁人了，直接去廟裡落髮出家。我蘇家，不需要你這樣的女兒。”
蘇沐夏震驚且驚恐地看著蘇輔。
“爹，不要！”
蘇輔瞥了她一眼：“不想出家，就安分些。”
蘇沐夏被丫鬟攙扶著退了出去。
但這還不算完。
蘇輔又叫來管家。
“二小姐身邊伺候的下人不安分，作為奴婢，非但沒勸誡主子，還助紂為虐，難堪大用。把她身邊那兩個丫鬟都處理了，再選兩個老實可靠的過去。”
管家領命而去。
沒多久，蘇沐夏院裡就雞飛狗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