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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故人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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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甦醒,月發現自已置身於一頂帳篷之內,身下是一張雪白而柔軟的皮毛毯子。帳篷內,微弱的燭光搖曳,為這帳內空間增添了幾分神秘與溫暖。

帳篷中央,一位雙目失明的老奶奶正專心致志地往一個碩大的研磨皿中投放各種材料,她嫻熟地操控著巨大的研棒,不斷地研磨著。

在燭火的映襯下,老奶奶的面容慈祥,歲月在其臉上刻畫出深深的溝壑,她的銀髮被細緻地編織成複雜的髮辮,盤繞在頭頂,她身著一襲柔軟的長袍,袍子以深紫色為底,上面繡有銀色的符文和圖案,她的頸部佩戴著一串由天然石珠和小型動物骨骼製成的項鍊。

她的手邊斜靠著一根光滑的手杖,手杖的頂部雕刻著一隻閉眼的貓頭鷹。

老奶奶察覺到她醒來,緩緩轉過頭來。她的瞳孔沒有焦距,顯得空洞而蒼白,但她的聲音卻帶著一種獨特的溫柔:“醒了?醒了就過來吧。”

月落輕手輕腳地爬起身,走到老奶奶的身邊,目光四處遊移,似乎在尋找著什麼。老奶奶似乎早已洞悉她的心思,微笑著揮了揮手,只見一堆樹葉叢中,福福被輕輕拉出,它的嘴裡還叼著一片翠綠的幻蜃木葉,彷彿在向月落展示它的“戰利品”。老奶奶溫和地說:“你在找它吧,它很貪吃,尤其喜歡這幻蜃木的葉片。”

月落輕撫著福福的小鼻尖,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彷彿在告誡它不要貪吃別人的東西。福福趕緊把嘴裡的葉片嚼碎吞下。

老奶奶再次開口:“去幫我取來案上的幽谷乳。”月落聞聲四處張望,目光最終鎖定在旁邊的小案几上,一瓶乳白色的液體靜靜地擺放著,她猜測那便是老奶奶所指的幽谷乳,於是迅速拿起,恭敬地遞給了老奶奶。

最後,當幽谷乳被巧妙地加入研磨器皿之中,器皿內的各種材料彷彿被賦予了生命,發生了奇妙的反應。在持續不斷的研磨下,它們迅速收縮、融合,最終化作了一汪泛著桃紅色光芒的膏體,璀璨而神秘。

老奶奶著指了指旁邊一堆形狀各異、精巧繁複的金屬小盒子,用她那沒有焦距的眼睛向月落看看,道“幫我盛裝好。”示意月落將它們用於盛裝這珍貴的膏體。

隨後,老奶奶拿起手邊的手杖,走到案几旁坐下,為自已倒上了一盞酒,輕輕地品了一口。她的動作雖然優雅自如,全然不似一位失去視力的人。

月落在小盒子中找到一隻銀色小勺,小心翼翼地挖起膏體,仔細裝填入小盒子中,直到小盒子都填滿了那泛著桃紅色光芒的膏體。

月落在認真忙碌中,身後突然傳來了老奶奶的聲音,帶著一絲好奇與探尋:“你……布袋中的丹藥,究竟是何物?”

月落的手短暫的停滯在半空,她的心中泛起一絲漣漪,伸手摸摸腰間的布袋,思考了一下後又繼續了她的工作。在她看來老奶奶和阿珂姑娘並非惡意之人,再加上晨曦本就是紗月國人,這讓她不禁猜想她們之間是否有著某種舊識。於是,她坦然地回答道:“這是龍髓魄,乃是我一位紗月國的朋友所贈。她曾對我說,這可以避除毒物、蠱物的侵擾。”

身後,老奶奶聽完月落的解釋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就在月落即將裝完最後一個小盒時,她聽到了老奶奶的聲音,那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你的那位朋友……她叫什麼名字呢?”

月落聽到老奶奶的詢問,心中閃過一絲詫異,她轉過頭,只見老奶奶目視前方,空洞的眼神中卻透露出難以言喻的憂傷。她的身體似乎有些緊繃,彷彿在期待著什麼。月落小心翼翼地回答:“她叫晨曦。”

說完,她注意到老奶奶的神情似乎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彷彿這個名字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情感。月落沒有多問,只是轉過頭繼續完成著她的任務工作。

老奶奶又輕抿了一口酒,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關切:“她……還好嗎?”

月落聽到晨曦的名字,心中一暖,回答道:“晨曦她挺好的,她現在在星泉國,是一位受到器重的煉丹師。她的煉丹技術越來越精湛,很多人都向她求藥呢。”

老奶奶聽後,微微點頭,彷彿能從月落的描述中感受到晨曦的成就和幸福。她再次端起酒杯,輕輕搖晃著,彷彿在思考著什麼。老奶奶聽到月落關於晨曦的近況後,臉上露出了釋然的微笑。她似乎為晨曦的成就和幸福感到欣慰。

緊接著,她用手中的手杖在地板上連續敲擊了三下。

此時,阿珂步入帳篷,目光並未在月落身上停留,而是徑直走向老奶奶,隨後恭敬地跪下,聲音中帶著敬畏:“巫師大人,有何吩咐?”

老奶奶微微頷首,手杖上的貓頭鷹指了指月落的方向,淡淡地說:“再確認一下。”

阿珂聞言,迅速起身,走向月落。她動作迅捷,月落還未及反應,便見阿珂拉開了她的領口,露出了鎖骨部位。經過一番仔細觀察,阿珂向老奶奶報告:“巫師大人,還是沒有。”

老奶奶輕嘆一聲,彷彿長舒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什麼重擔,然後對阿珂說道:“帶她去藥石爺爺那裡吧。”便站起身來,,杵著手杖,步伐雖然緩慢但堅定,顯然是準備去休息了。

阿珂得令,向老奶奶行了一禮,隨後準備帶月落離開。月落突然掙扎起來,從阿珂的手中掙脫出,出聲道:“等一下!”

老奶奶聞言,疑惑的轉頭,月落眼中帶著一絲猶豫和不安,“我……可以問問玄度去哪了嗎?”

老奶奶聽後,嘴角輕揚,帶著一絲神秘而溫暖的微笑,並沒有直接回答月落的問題。她轉過身去,準備繼續自已的休息。

阿珂見狀,迅速輕輕拉著月落的手,將她帶出了帳篷。一路上,阿珂的嘴角掛著一抹調皮的笑,對月落說道:“玄度他現在好得很,你大可不必為他擔心。我看,你還是先擔心擔心自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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