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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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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度意識到自已的神情可能過於沉重,令月落感到擔憂,此時月落向他投來帶擔憂的目光。

他立刻調整了情緒,轉而展露出溫和的微笑,輕輕撫摸著月落的頭髮,柔聲問道:“你呢?為何會隨我一同來到紗月?”

月落被玄度突如其來的問題打得措手不及,她未曾預料到他會問及此事。關於師尊的事情,她從未對旁人提及。面對玄度的詢問,她不禁猶豫起來。

玄度並未打算就此放棄,他繼續深入追問:“你跟隨我至此,應該不僅僅是為了探尋我的身世吧?是不是…與那個鈴鐺有關?”

月落被這一問震驚,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恢復了鎮定。她微微頷首,承認道:“你…你發現了?”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

玄度對月落一舉一動都十分關注,他深思熟慮後,緩緩開口:“嗯,剛剛宿泱來的時候,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她腰間的鈴鐺。”

月落輕輕釦著手,心中經過一番掙扎,終於決定將關於師尊的事情告訴玄度:“我也不確定,自我降生,我的記憶便是一片空白。晨曦曾告訴我,我的記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封印。然而,在夢境之中,我時常能看見一個身影,我能深切地感受到他對我很重要,十分重要,甚至無法用言語表達。而他,腰間總是掛著那個鈴鐺。”

玄度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開口問道:“那麼,我呢?我對你來說…又是什麼?”

月落被玄度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有些驚訝,隨即她苦笑了一下,意識到玄度一直獨自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是一個內心缺乏安全感的小朋友!於是,她微笑著,溫柔地給了玄度一個緊緊的擁抱,柔聲說道:“你當然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面對月落的突然擁抱,玄度一時之間手足無措,但心中湧起的暖流讓他最終鼓起勇氣,猶豫再三後也緊緊回抱住她。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她身上好聞的氣息,那香氣如同春日的微風,溫暖而宜人,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寧,彷彿他生活中經歷的所有的不堪此事都煙消雲散了,只要她在他身邊。

從玄度有記憶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中便再沒期待,一直以來他都在黑暗中苦苦掙扎。

玄度對幼年的事情,都記不清了,尤其是關於母親的那一部分,彷彿他的內心深處選擇性的遺忘了那些回憶。

可旁人一直不停的提醒玄度,他的生命,是母親以生命為籌碼所換來的,它極其珍稀。他不能選擇死亡,因為這亦是他母親最後的期許。

直到遇到了月落,玄度才覺得,一束光照進了他的生命,賜予了他生命的意義,可是他可以擁有她嗎?

他心中升起一股貪念,想要將這份溫暖永遠地留在身邊,若非如此,他沒有辦法繼續那樣,行屍走肉的活著……

良久,玄度發現月落已在他的懷抱中安然入睡,她的呼吸均勻而寧靜。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回床上,輕輕蓋好被子。在月光的映照下,他凝視著她那微微泛紅的唇瓣,他喉結微動,強壓著自已滾燙的慾望,他慢慢俯身,輕輕地在那唇瓣上印下一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柔地灑進星泉的神殿,晨曦在刺眼的陽光中緩緩醒來,她終於完成了大祭司交付的所有煉丹任務,成功結束了閉關。

走出煉丹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月落寢宮找她,也不知她如何了,有沒有被罰?晨曦心想。

然而,當晨曦從侍女口中聽聞月落已失蹤多日的訊息時,她如同遭受了晴天霹靂般的打擊。心中的驚愕與擔憂交織成一片混亂然而,她閉關期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月落她遇到了怎樣的危險?月落她的法術造詣尚淺,根本無法在危險中保護自已。

可任由她怎麼詢問,侍女們都是無奈地搖搖頭。

就在晨曦決定去找大祭司問個明白之際,一隻劍柄突然橫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晨曦抬頭望去,那是一個熟悉的身影—槐序。

“神侍大人?有何貴幹?”晨曦不解的看著槐序,感覺其他昔日少年的朝氣中,竟悄然融入了絲絲歲月的沉澱與滄桑。

槐序回答:“陛下讓我帶你去見個人,隨我來。”

晨曦雖心存疑惑,但還跟著槐序踏入露音竹林,眼前的景象讓她心跳加速。她見到了那個她日夜思念卻不得相見的人,那個清冷而熟悉的身影。她毫不猶豫地跑了過去,緊緊地將那個身影抱住,聲音中充滿了激動和喜悅:“兄長!”

知珩也回抱著她,聲音依舊溫暖和煦:“晨曦,你長高了。”

晨曦與知珩在竹屋內敘舊,而槐序則靜候於屋外,他並未離去,反而在四周徘徊,似乎在探尋著什麼。湘葉見狀,遂上前拉住他,以和煦的笑容勸慰道:“神侍大人,您辛苦了。竹林有一秘境之處,可觀竹林全貌,何不隨我一同小酌幾杯,稍作歇息?”

槐序的神情雖冷漠,但回應卻顯得極為有禮:“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湘葉引領槐序至竹林中的一處高地,一座竹亭靜立其間,正如湘葉所說,此處望去,竹林全貌盡收眼底,茂密的竹海風景如畫,清風徐來,令人心曠神怡。

湘葉輕步上前,取出一壺佳釀,為二人斟滿酒杯。他率先舉杯輕啜一口。

“神侍大人不似星泉國人呀?是來此修行嗎?”湘葉問道。

槐序默然不語,他居高臨下,目光深邃,默默居高臨下望著竹林內的每一個角落。他轉而向湘葉發問,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與警惕:“那,崑崙西境的薩滿大人引領你們至此,又有何目的?在借看病之名義,聚叢集眾,收集情報找尋什麼嗎?”

實際上,那日陛下命槐序前來勘察,他匿於竹林暗處,經過數日的細緻觀察,已能斷定知珩一行人來自崑崙,而知珩本人,更是有極大可能是崑崙的薩滿。

槐序將這一發現如實稟報給硯初陛下後,陛下深思熟慮,最終決定讓槐序帶領晨曦前來竹林,與知珩會面。

湘葉以微笑回應:“神侍大人果然洞察秋毫,我們確實來自崑崙。但請大人轉告陛下,我們絕無損害星泉利益的意圖。”

“而且,崑崙的醫療之術,普天之下可稱之最。我們願意盡力為星泉分憂,儘可能的治療受夕影水感染的民眾。以次作為交換,還請陛下允許我們在此逗留。我們承諾,一旦達成我們的目的,我們定當以重禮答謝,並儘快撤離,絕不逗留。”

槐序凝視著湘葉,眼神如鷹隼般銳利:“陛下交代,若你們不願透露真實意圖,亦能理解並接受。但為確保雙方利益,星泉只有一個條件,即你們的一舉一動必須在我的監控之下,以確保一切行動均在可控範圍之內。”

湘葉連忙拱手,對槐序敬一杯酒,恭敬地回應:“是神侍大人,一早便聽聞星泉國主是一位開明大度的明君,果然名不虛傳。還請大人代為轉達,崑崙對陛下的謝意,感謝陛下的體恤。如此安排,自然最為妥當。”

槐序接過酒杯,微微頷首,隨即仰頭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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