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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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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晟天庭,英武殿內,比武臺上,太子殿下雖然年紀尚輕,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但身手卻異常矯健,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活力與帥氣,與硯業神侍的交鋒中,他毫不示弱,二人你來我往,勢均力敵。比武臺旁邊,那隻全身閃耀著金色光澤的靈獸猴,彷彿也被氣氛感染,在一旁歡快地跳躍,為主人加油助威。

而在比武臺下,皇后被眾侍女圍繞,她身著金絲華服,腰間繫著白玉腰帶,雖然已不似少女般鮮妍,但依舊豔麗動容,尤其是額間一枚光彩奪目的紅寶石,更襯托她的雍容華貴。侍女們有序的圍繞著她有的輕搖羽扇,為皇后送去陣陣清涼;有的細心地為皇后修剪保養著指甲,盡顯尊貴與優雅;還有的則在精心照料著皇后的靈獸——一條潔白如玉的白蛇。

突然間,硯業身法如鬼魅般一閃,太子殿下撲了個空,身體失控地向前衝去,眼看著就要撞上硯業手中鋒利的劍尖。這一刻,皇后的心中猛然一緊,她緊張地盯著場內,神情焦急,打翻了侍女手中的玉盞,盞中的精油四濺,滴滴皆是價值連城。

硯業見狀,身手敏捷地從後脖頸輕輕將太子殿下拉回,太子一個趔趄,再次失去重心,一屁股穩穩地坐在了比武臺上。他並未因此氣餒,反而展顏一笑,笑聲爽朗而清脆:“還是師父您厲害!”此刻的他,全然沒有皇室子弟的嬌貴。

臺下的皇后見狀,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她接過一名侍女手中的細軟汗巾,與另一名侍女並肩走向比武臺。太子原本準備迎上前去,卻驚訝地發現母后徑直越過了他,走向了他的師父硯業。他微微一愣,隨即釋然,無奈微笑著接過身旁侍女捧來的汗巾。

“神侍大人,您辛苦了。若您能長久留在雲晟,繼續教導光兒就好了。”皇后說著,欲用汗巾為硯業拭去額頭的汗水。然而,硯業卻恭敬地退後一步,深深一禮:“皇后陛下言重了。能得帝君之命,教授太子殿下,乃在下之榮幸。且太子殿下天賦異稟,聰穎過人,在下亦倍感欣慰。”

皇后陛下伸出的手懸在空中,略顯尷尬,但她很快便收斂了情緒,默默收回手。太子扶光並未留意到母后的神情,歡快地跑過來,緊緊抱住硯業的腰:“母后說得沒錯,師父,我真的不想你走。”

硯業輕輕拍拍太子柔軟的頭髮,眼中滿是溫和與不捨:“扶光,帝君命我前往星泉國執行神令,這是我作為神侍的使命。”言罷,他從腰間取下一枚雕刻精美的匕首,遞給太子:“這是龍牙,是我兄長贈予我的寶物,如今我將它贈予你。”

扶光接過匕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正欲表達感激之情,皇后卻輕輕打斷了他:“光兒,你先退下,讓我與神侍大人單獨交談片刻。”皇后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又不失溫柔,太子扶光聽後,雖心有不捨,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向硯業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隨後帶著眾人轉身離去。

待眾人悉數退出英武殿後,硯業目光平靜地轉向皇后,恭敬地問道:“皇后陛下,您有何事需與臣商議?”皇后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祈求,輕聲回應:“神侍大人,我知曉您即將啟程,前往星泉國執行神令。在這最後的時光裡,不知能否請您陪我走走?”

硯業陪伴著皇后緩緩走出殿門,他始終保持著適當的距離,靜靜地跟在她的身後。皇后開始自說自話,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悠遠的回憶:“那個午後的陽光也是如此柔和,當時光兒才兩歲。你帶回了我妹妹和她孩子的遺體……”她的話語在此處停頓,彷彿被那段痛苦的回憶所牽絆。

皇后回想起當時看到妹妹遺體的那一刻,心如刀絞,但更讓她震驚的是,她發現妹妹身旁的孩子並非真身,而是她妹妹的靈獸所幻化。這種幻化之術,只有同為崑崙皇族的她才能識破,她立刻意識到,硯業欺騙了帝君,當然也同時意味著他救了她妹妹的孩子,她的外甥。皇后發現硯業或許並非表面上的冷酷無情。

等帝君走後,皇后追出殿內,叫住要離開的硯業,問了一句:“請問大人可安好?”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只是轉過身對她點頭行禮。

後來,皇后就不自覺的關注起硯業,在她心中,硯業可比帝君和蒔圖那些,拿走她妹妹的遺體,繼續折磨糟踐她的噁心之輩,要好太多。不由的心生愛慕。

正沉浸在回憶中的皇后,沒有注意到前方的臺階,腳下一空,身體猛地搖晃,眼看就要摔倒。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硯業如同閃電般衝了過來,穩穩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皇后被突如其來的力量扶住,心中一驚,抬頭便看見硯業那張熟悉而英俊的臉龐。她的臉頰瞬間泛起了紅暈,彷彿被夕陽的餘暉染紅了一般。她有些慌亂地低下頭,不敢直視硯業的眼睛,但心中卻充滿了感激和莫名的悸動。

硯業看著皇后站穩後,依然保持著他的禮節,平靜地說:“皇后陛下,小心臺階。”皇后立刻意識到了自已的失態,臉頰微紅,她輕咳一聲,試圖掩飾自已的尷尬。

此時,硯業的副手匆匆走來,恭敬地稟報道:“大人,一切準備就緒,帝君請您即刻啟程。”

硯業點了點頭,表示明白,然後轉向皇后,深深地行了一禮:“皇后陛下,臣將啟程前往星泉國執行神令,請您保重。”

硯業聽到副手的稟報後,便迅速跟隨其離開,他的步伐堅定而急促,硯業大步跨進宮門外已就位的一輛寬大馬車中,臉色鐵青,眼底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嫌惡,副手迅速端來一盆清水,硯業甚至來不及等副手把盆方向,就開始瘋狂清洗自已的雙手,似乎想要把一切與皇后有關的一切都洗乾淨。

此時,一名白衣副手走進車內,他的步伐輕盈而穩健,手中捧著一顆剔透的玻璃球。他輕聲喚了一聲車伕,示意可以啟程了。看著硯業那因皇后的觸碰而略顯失態的模樣,白衣副手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自嘆息。他深知硯業最不喜女人觸碰,每次被女人觸碰到,都會讓他感到極度不適,甚至到了想要瘋狂洗手的程度。

硯業在連續換了七八次水後,終於停止了洗手的動作,他疲憊地靠在車內椅中,從副手那裡接過一瓶烈酒,幾口下肚後,臉上才稍微恢復了些許血色。他緊閉雙眼,似乎在調整自已的情緒和狀態。良久,他緩緩開口:“如何了?伽羅?”

此時,白衣副手伽羅得令,開始施展法術,玻璃球中浮現出了月落附在龍背上的畫面。他望向硯業,詢問道:“大人,是否要改道去紗月?”

硯業微微張開雙眼,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他沉思片刻,隨後恢復了往常冷峻的模樣,淡淡地回應道:“不,還是回星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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