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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 章 雪人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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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霽從小的性格就冷淡,而我總會粘著他陪我玩,許多朦朦朧朧的瞬間,我看到的是隻對我的溫柔,瘋狂又迷戀的溫柔,我逆來順受,毫無底線的接受,因為他是我哥,我喜歡哥哥名正言順。

次日,南大二中的大門敞開,我看著豪華壯觀的建築,高高的矗立在眼前,不愧是高階中學,比普通學校大了不止十倍。

我提好書包,邁開腿走了進去,眼中的迷霧久久未散,這裡的學費昂貴,除了有錢的富人,我很難想象會有貧困戶,並不是偏見。

很快來到了初一2班門口,我仔細的打量了一眼班牌,禮貌的坐在了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幾乎一眼就能看到鳥群的絕佳位置。

我將書包拉鍊拉開,從裡面拿出書本,突然感覺一股異常濃烈的眼神,手中的動作一頓,我抬頭望去,是秦子黔?我平靜毫無波動的瞳孔縮了縮,毫無徵兆的呆愣了一秒。

秦子黔長開了,原本白白胖胖的他已經瘦了,隱約還能看到鋒利的下頜線,高挺的鼻樑,白皙的面板,完全看不出是以前的小胖子,不再是那個被自已摁在地上打的秦子黔。

秦子黔抿了抿嘴,把頭撇了過去,彷彿剛剛強烈的視線不復存在,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動力,會讓一個胖子變成另一副模樣。

我又裝回像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的整理著書,班主任是南大二中知名度很高的老師,廖俊凱。

廖俊凱留著大背頭,戴著一副半框眼鏡,身上的氣質更是絕佳,一副斯文敗類的樣子,連笑起來都那麼勾人心魄。

我並不對這種型別感興趣,只是會驚歎於每個人身上不同的氣質,各有各的帥。

臺上的廖俊凱輕抬了下眼框,修長的手指粉筆盒裡掏出了一根白色粉筆,鏗鏘有力地在黑板上寫下名字,聲音冷淡又疏離“我叫廖俊凱,以後就是你們的班主任了,可以叫我廖老師”

班上有個特別愛出風頭的人,開學第一天就和班上同學打成了一片,為什麼我會說他愛出風頭呢?只是來的時候我看到了他手上的表是假的。

我本來想指出來的,但是已經有人好心建議他去櫃檯查查,他本來風光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最後黑臉了。臉上掛不住面子,他剛剛好不容易在這群同學面前裝逼了一下,現在啪啪打臉,他當然會不爽。

他立馬推倒了那個人,出言嘲諷“你是說我的表是假的?你的眼睛是那麼靈,你看一眼就是假的?我看你就是羨慕了,講出來又不丟人。”

說著,地上的人臉已經憋紅了,剛想反駁就被他打住“不要狡辯了。”

最後的收場,當然是雙方和解,他繼續在同學們面前擺出一副特別有風頭的樣子,我嘲諷的勾唇一笑。

果然,南大二中並沒有那麼多素質好的人,有錢就能上,但只要離開了家裡,在這待著我也願意。

在我看好戲的途中,秦子黔走到了我面前,自然的坐在我的旁邊,我好奇的望著秦子黔,好奇他會講什麼,秦子黔有點不好意思的撓頭“宮琋,沒想到和你同一個班。”

我坦然自若的揚了揚唇,淡淡的眼底是笑“我也沒想到呢,我本來以為會在幼兒園後就不會再見面了,世界真小呢。”

其實自從幼兒園之後,我幾乎就不和他來往了,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不是很想交朋友,另一部分原因,就是我們倆曾經打過一次架。

雖然已經和解, 但現在的變化,一下子讓我沒反應過來,之後他也沒有再講過宮霽的壞話,跟我說話的態度也變好了。

人就要教訓了一頓才會聽話,不然對方永遠不會尊重你。

秦子黔衝我抿唇笑了,就像第一次見面的朋友,也確實是的,我和秦子黔四年級就不在一個班級了,已經有兩年半了。

但我絲毫不在乎,毫不遲疑的霧色瞳孔朝秦子黔望去,倒是想看看會從他的嘴裡說出來什麼話,如果還是像以前一樣口無遮攔,我會毫不客氣打到他求饒。

秦子黔突然出聲“沒想到我減肥了吧,變化是不是很大。”灼熱的眼神盯死了我,我有點不知所措,反手摸了摸脖頸,話氣客氣尷尬“確實,以前還胖胖的,現在已經這麼帥了。”

是不止一點帥,而是一種陽光大帥哥,已經一米六多了,我現在也才一米五八,不對比就沒有傷害。

片刻寒暄之後,上課鈴響了,我專注的聽著課堂上老師講的知識點,重要的東西我會記在本子上,我明白學習的重要性,不僅是為了父親的門面,也是為了穩定充實自已的大腦。

秦子黔這個人很奇怪,我看著他鳥黑明眸善睞的瞳孔,雖然我已經不在意之前的事了,只是覺得淡定的有點過分了,我卻還是能感受當時的憤怒,那不是現在我該呈現的樣子,莫名的痛苦,麻木,不知道多少次的回想,擠破腦袋也想不清楚,我該稱這段回憶叫什麼。

秦子黔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剄我的身側,有力的手臂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呈一種彎腰的姿勢,我踉蹌的抬頭看著勾住自已脖子的秦子黔,我也跟他不熟啊?也佩服了他的自來熟了。

終於站穩住了腳跟,我被迫架著秦子黔的胳膊,聽他說著沒完沒了的嘮叨。

“哎,對了,你來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李家那個少爺,真的給他裝到了。就一個破錶值得他炫耀半天,真服了,南大二中也不看看招的學生什麼人品”秦子黔說

我淡淡回應“我看到了,而且表還是假的……”

只能說很冷淡了,但我還是禮貌性的回答,我的回答就像是開啟了秦子黔的話癆模式,這一路上他的嘰嘰喳喳吵了我一路……真想拿個膠帶把他嘴封了,一個人的話怎麼可以這麼多?秦子黔這傢伙看著挺安靜的,就是不說話的時候,特別安靜,可是現在,他不說話我都覺得吵…

秦子黔又開口“是吧!是吧!你也是這麼覺得吧,這小子真的太裝了,像那種檔次的手錶,我八歲的時候就戴了,他也只配玩哥剩下的了。”

“話說小時候,我跟你打架的那次,我被帶回家被媽媽打了一頓,我到現在還記得那種痛!”

“你怎麼不講話了?是嗓子不太舒服嗎,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一下?這麼好聽的聲音不講話多可惜呀”

看我遲遲不講話,我嫌膩的瞥了他一眼,整個人擁在秦子黔懷裡,隨後一把推開他,嫌棄的用手拍了拍身上,理了理亂掉的袖口。

我說“沒事,我嗓子好的很,我司機到了,拜”說完,我徑直朝著馬路對面跑去,終於擺脫掉身邊的話癆精了,身邊異常輕鬆,耳邊的噪音也消失了,舒暢的躺在真皮靠枕上,享受著難得的寧靜。

秦子默站在原地愣了一秒,等回過神,我已經跑掉了,唇微抿,撩了撩頭髮,反思了自已剛剛的行為,好朋友之間的摟肩怎麼了。

我透過車窗遠遠的看見,還站在原地的秦子黔,他朝車的方向招了招手,看來,以後又攤上了個麻煩,車上的助理見我無奈的神情,握住方向盤的手轉了轉,一個順拐過了路口。

助理說“少爺,你的新朋友?”我想都不用想,毫不猶豫的反駁“不是。”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低下頭小聲的暱喃了句“是朋友,一個以前打過架的朋友。”

不說秦子黔的其他方面,人也挺不錯的,秦家與宮家在商業上,實力是不分上下的,可以與之相匹配,只是宮家略勝一籌,這幾年,我也經常看到秦子黔的成就,他經常為慈善機構捐款。

秦子黔的話很簡單,他對著鏡頭微微一笑,露出了兩個好看的梨渦“都是我的零花錢而已,也算是我對他們的幫助了,畢竟,對我來說,他們更需要幫助。”

之後網上的網友以極快的速度傳播這一發言,被評為了“秦少式捐款”,也就是:以一種炫富的方式來展示自已的善心。

可笑的是,我從小就只有秦子黔一個朋友,幼兒園的小朋友都討厭我,我有一天發訊息問李珉“我是不是太旱熟了?”

手上拿著手機的李珉看著我發的資訊,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隨即敲擊在螢幕鍵盤上“宮琋,你不是早熟,而是他們怕你”李珉語氣誠實的說“雖然他們很想和你做朋友,可是你的臉上寫滿了不耐煩,你不知道而已。”

聽著李珉發過來的資訊,再看看鏡子前的自已,一陣沉默……好吧,我承認我失去了表情管理,在稚嫩美好的年紀變得厭世了。

金州市難得的下了場小雪,雪花飄逸,寒冷刺骨,白雪皚皚的鋪滿了整個城市,我穿上羽絨服,蹲下身繫著鞋帶,頭上猛的砸下一坨雪,正中目標的砸在了我的頭上。

我煩躁的用手掃掉頭髮沾著的雪片,剛抬眸就被一個人捂住了眼睛,我無語凝噎,身上的雪隨後紛紛落下,我猛的抓住他的手腕,語氣肅然冷漠“秦子黔,玩的爽不爽?”

白駒過隙,不知不覺中,我安然無恙的度過了初一,今年金州市下了最早的一次小雪,站在漫天雪白的秦子黔拿開了捂住的手, 另一隻手陡然從後面掏出一個小雪人,我仰眸看見了他手心放置著一個小雪人,他捏的很用心,小雪人的身形小小的,頭上還戴了帽子…

我暗暗的咬了咬唇,說出的話別有意味“你捏的我?是嗎。”

秦子黔的手已經凍紅了整個掌心,臉上掛著笑,聽到我的話,他將我拉了起來,掰開我的手心,把小雪人放在了我溫暖的手心, 突然的冰涼讓我渾身一顫,秦子黔烏黑髮亮的瞳孔留有期待“哇,你真聰明!本少捏了好久才捏出來的,這是最成功的一個,喜不喜歡?”

挺討人喜歡的,只不過,我不打算澆滅他的期待,順著他的話往下講“非常喜歡,但就是沒有你自已的”我話一頓,人又走到一邊,遵下身將雪人放下“別站著了,不一起堆雪人?我還沒算你打我的那一球呢。”

秦子黔收回了手,揣在了口袋裡,腳下一步步的腳印每踩一步,就會發出脆脆的聲音,他說“真的是,別老撩撥我”

雪下大了,我轉頭一個惡劣笑著說“是嗎?那我就要幹。”我不會因為對方的一個警告而停止,只會更過分,大膽。

越長大我就越喜歡撩撥別人,秦子黔知道我的本性,但也願意陪我玩。

沒一會兒,一個巨大的雪人被我們堆好了,我正對著我的偉大藝術讚歎著,身後的秦子黔說“新年快樂,宮少爺。”下一刻,我聞言撇過頭,秦子黔擁住我,高高舉起手機按下快門。

我來不及反應,抬眸對上了鏡頭前的閃光燈,拍完我就推開秦子黔,語氣掩飾不住的嫌棄“靠,都叫你不要抱我了!多少次了告訴我!”

而秦子黔像個沒事人一樣,不滿的撅了撅嘴,語氣含著委屈“哇,朋友之間抱抱不是很正常嗎?也不多,十幾次而已,你這麼討厭本少,真的傷心了…”

我離秦子黔一米遠,手上端著手機就深情並茂的朗誦出來“秦少出席家庭聚會,全程繞過小姐,疑似對女人不感興趣……”

不等我全講完,秦子黔欲哭不能的蹲在地上求饒,雙手合十的求我,聲音顫抖羞恥“我不抱你不就是了!!!求求你別講了!!我就是不想年紀輕輕就鬧出緋聞,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想這樣,讀出來我真的受不了!!!!不要講了,好不好?…”

我知道,我就是想講出來,畢竟這招一直有用,勉為其難的收起手機,故作為難的樣子,我說“好吧,我現在有點餓了。”

秦子黔抿嘴,認命的站起身,欲言又止的想再講我的樣子,我毫不吝嗇的朝秦子黔輕拋了一個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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