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小說

第1章 葬禮

天才一秒記住【微風小說】地址:www.wfxs.info

灰濛濛的烏雲佈滿了天空,陰雨連綿的天氣,一點都不適合辦葬禮,討厭下雨,討厭所有來參加葬禮的人,他們不配來,也不配來悼念。

我輕啟唇角,緩緩吐出一口霧氣,相比於自已孤身一人站在空蕩的門外,與室內人群湧動形成了對比,冷暖形成了一副獨特的場景。

平靜毫無波瀾的眸子裡,是可笑和諷刺,全都一覽無垠擺在眼前,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在為自已的母親悼念,傷心。

還是出於看母親醜態的模樣,才假惺惺的趕來,恐怕,他們的面具下,難以掩飾臉下虛偽的表情,只屬於孩子般稚嫩的聲音響徹“為什麼要假裝難過?你們最應該笑的。”

室內的溫度本就溢滿了悲傷,此時,有一些人已經轉過頭看向了門外的方向,氛圍有點僵硬,溫度驟降,明明今天一次也沒開過空調,卻能感受到冰冷的寒氣。

其中反應最大的,應該是跪在地上已經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她的身子哭的在抖,卻也是轉過頭,用那雙極像母親的雙眸盯著我,女人在兩個人的攙扶下起身,手指無力的垂在身側,清楚的看到了,她豆大的淚水如同雨水,不停的溢位眼眶。

腳步浮雲走向正倚靠在門邊的我,疏離淡漠的眼底,是風平浪靜的死海,停留在深海的遠離,女人站在我的面前,低頭凝望著我靜如死水的眸子,彷彿在忍耐住內心的憤怒,就在一米遠的距離,能隱隱約約聞到女人的香水味,是淡淡的百合香,女人沉默了一分鐘,認命般閉上眼睛,不願意再看到我的臉,隨即,輕脆的巴掌聲打在了稚嫩白皙的左臉上,留下了紅紅的印子,本來毫無力氣的女人現在這一巴掌就像是打醒了我混沌的腦袋,我可以聯想到,女人哭花了的眼睛,也像母親一樣可憐。

被扇的左臉火辣辣的痛,女人手脫了力,身子顫抖的更猛烈,整個人癱軟的坐在地上,這才緩緩吐出口氣,但嗓音帶著濃濃的哽咽,“誰都可以講你母親不好,唯獨你,不能講。”

真實的感覺,我偏過頭,眼神不再偏轉,依然還是一副冷淡的表情,倒在地上的女人如釋重負,語氣淡淡的“走吧,離的越遠越好。”顯然,自已被下了逐客令,也毫不猶豫的跨過門檻,徑直的離開。

習慣了犯上作亂,也絲毫不在意女人講的話,我輕拂過被打紅的左臉,微仰著頭,用力呼吸著潮溼的空氣,鼻腔酸脹無比。宋佳娜,我最可悲的母親,一個患有精神病的母親,我只能無力的看著事情的發生,她想死,可老天不讓,所以,老天將痛苦轉移,自已身負罪人的名子生活下去,母親自由了,帶給我的,卻是禍水。

淅淅瀝瀝的小雨,澆灌了內心的持久戰,最後在轉身的瞬秒被暴雨擊潰,我被淋溼的眸中透著落魄,依晰的看見遠處駛入的車子,幾乎一眼,就能讓我的雙腿開始發抖,全身的汗毛直立,車是黑色奧迪,父親的車,以及車上的助理,雨下得並不大,車內的父親看得到外面站著的我。路程並不長,剎那間,不等我進門,身後的車停在了後面,輪胎在雨水裡滾動發出的聲音,腦袋清醒的不能再清醒。

我的父親,宮嚴,商業帝國中的三大巨頭之一,沒有人會不怕他,包括我,車上的助理開啟車窗“小少爺,上車吧。”雨其實下的並不大,卻震的心跳加速,僵硬的撇過頭,看清了身後的車門已經開啟,裡面坐著的男人臉上掛著和藹可親的笑容,沒有一絲破綻。

雖然宮嚴年過38歲,但歲月在宮嚴的臉上留下的痕跡卻很少,依然英俊硬朗的面容,五官端正,堅實的肌肉,修長筆挺的身材,特別是那一雙長腿,更襯托的宮嚴氣場十足,連微笑起來,都非常蠱惑人,宮嚴雙腿交疊,手擺在膝蓋上,手指輕微勾了兩下,就像在喚一隻小狗。

本來留有餘溫的臉頰,頓時,比之前更蒼白,僅存的溫度也消失殆盡,刺的指尖微顫,褪去了原本的血色,變得蒼白無比,我試圖眼神逃避宮嚴的捕捉,但無濟於事,他依然能看清我混沌的神情,一旦上了車,自已是生是死都下落不明。

可接下來宮嚴的動作無法讓我再逃避,連一個危小的動作都變得岌岌可危,遙遙欲墜,在宮嚴微不可查的眸中,正在續滿一種危險又狠厲的情緒,視線緊緊盯著我,讓我毫無可避,無處可躲,哪怕身處的周圍非常寬闊,卻也只能被定在原地,宮嚴伸出手指,比了個三的手勢“給你三秒,進來。”

寒風吹的我打了個冷顫,清晰明朗,我抿了抿嘴,試圖咬住蒼白的嘴唇,不可忽視的看著車內的宮嚴彎下去的手指, 每過一秒,他的手指就彎下去一根,而我早就失去了抵抗父親的力氣,腳卻像被千斤重的石頭壓著,死死的壓著雙腳,重的連頭都抬不起來,只能用餘光小心翼翼的看著,倔強和隱忍,在僅剩的最後一秒,我輕喘了口氣,一股氣的邁開腳,終於坐進了乾燥的車裡,蒼白的手關上了門,這是在外面,再過分,也不至於會在外面做些什麼。

濃重的古龍味香水環繞在身邊,燻的我咳嗽了幾聲,身側的宮嚴西裝革履,和藹的面容卻帶著質問的眼神看著我,溫度逐漸上升,左臉的灼燒感仍然在,在空氣中發酵,開始腫痛, 手指緊緊的攥著衣角,腦袋又開始混沌了起來,他會說什麼?會講他是個壞孩子嗎?還是,會斥責自已以後是個孤兒了?

越想越頭昏,沉重的腦袋好像會隨時掉下來,擔憂的凝視著窗外的小雨,豆大的雨水打在車窗上,車內的車窗早因為溫度上升而浮起薄霧,看不清神情,眼眶卻逐漸溼潤了起來,宮嚴打破沉默,他放下手中握緊的手機,骨感分明的手指捎過我耳邊細碎的髮絲,沒有任何的溫度,可怕的讓人發抖,猛烈灼熱著自已。

下一秒,宮嚴的手指猛的插進發絲裡,輕微的撫摸著“聽姑姑說,你在你母親的葬禮上,講出一些大逆不道的話,是真的嗎?”思緒混亂不清,他明明知道自已的兒子是怎樣的一個瘋子,卻還是明知故問,截短而急促“是”

古龍味濃郁,特別是宮嚴手伸過來的幾分鐘,鼻腔裡瘋狂湧入古龍味香水,頭昏昏沉沉的,我坐在一旁,把頭垂的極低,害怕和不安,充斥了我全身的骨頭,彷彿要把自已的骨頭全部敲碎,研磨成粉末,浸泡在骯髒的沼澤裡,沉重的呼吸了口氣,宮嚴語氣敷衍,愛不釋手的繼續撫摸著後面的頭髮,饒有趣味的撫順,再用力地拽著頭髮“果然是我的兒子,犯了錯還能這麼理直氣壯,所以,回去你知道的,宮琋”

父親很少叫我的名字 ,在非不必要的情況下,他一般不會這樣,可能是今天自已丟了他的臉面,意味著,懲罰開始了。自已只需要接受,不能有反抗,後腦勺的頭髮被扯的生疼,迫使我不得不抬頭看著黑色的車頂,無法回溫的溫柔,透著薄晰的餘溫,我無力的抓著宮嚴抓頭髮的大手,試圖做出反抗,無奈力氣敵不過宮嚴,畢竟是個成年人,下巴高高抬起,無助的吞嚥了口唾液,黏膩的液體劃過乾燥的嗓子,刺的我渾身一顫,眼角留下了滾燙的淚水,沉重的劃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頭皮一陣拉扯感,被迫接受著宮嚴無聲的怒火,緊緊的拉扯著內心的警鈴,宮嚴居高臨下的凝視著我憤慨無助而流下的淚珠,人還屁點大,所蘊含的情緒就超乎了尋常人,宮嚴一直相信自已的教育是正確的,從未忙疑過,過了半晌,我的眼前開始變得模糊,周遭的空氣逐漸凝固,宮嚴這才滿意的鬆開手,從頭髮裡撤離。

就差一步,就差那麼一步,自已就會昏過去,可不幸的,宮嚴的唇角輕微上揚,眼尾因剛才自已的表情開心,只感覺心裡一陣羞恥,說不上來的感覺,前方正在開車的助理突然瞥了一眼後坐眼尾發紅,臉色蒼白的我。

坐在車上的時間僅僅過了40分鐘,我垂著眼,不再看向任何人,白皙的手指鉗入軟肉中,印出了深深的甲印,年僅12歲的自已,連掙扎在成年人眼中,都是不痛不癢的撓癢癢,沒有一點實質性的傷害,更別提對於宮嚴這種成年人了。

雨勢漸小,在臨近的5分鐘裡,宮嚴都在工作,我此時只想回家,撲到溫暖柔軟的被窩裡睡一覺,頭輕輕倚靠在窗邊,眼裡的疲憊不堪盡收眼底,宮嚴手再次越過我的面前,手指向下按住了關窗鍵,等窗戶徹底關閉了,他說“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去李老師那,這次我原諒你的錯誤,希望你以後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我起身,背脊離開了真皮靠枕,輕咳了幾聲,語音沙啞“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的。”宮嚴的行事風格就是先打一個巴掌再給你一顆甜棗,母親就是這樣被征服的,可自已不是受虐狂,也不會喜歡這樣的父親,我快速的推開車門,頭也不帶回的朝著家門口的方向走去。

映入眼簾的豪華莊園,前方彎彎繞繞的小路,可能是坐的有些久了,起身的時候腿麻麻的,上前按住門鈴,雨徹底停了,但空氣中還遺留有絲絲水霧,很快,傳來一個聲音醇厚親切的女聲,我應了一聲,疲憊的撩了撩髮絲“是我,吳媽。”對面的中年女人聽見是自家少爺,立刻開啟門,馬不停蹄的穿上鞋。

見到的第一面,激動的衝了上來,吳媽擔憂的看著我,上前抓著我的手不放“宮先生沒傷你吧?”耳邊的碎髮散落,厚重的睫毛遮住了眼睛,我握住吳媽溫暖的手“沒有,吳媽,我現在想睡覺了。”吳媽應下我的要求,牽著我的手進了大門。

至於不敢抬頭,是怕自已看到吳媽會哭出來,所以,一路上我都低著頭,走在前面的吳媽很欣悅,不停的在跟自已講述今天上午發生的趣事。

她說“小琋,小月餅今天跟小古拉吵架了,我勸了好久,最後實在沒辦法了,只好把它們分開了。”小月餅是我養的德牧,小古拉是隻鸚鵡,是我在上學途中撿到的。

如遇章節錯誤,請點選報錯(無需登陸)

新書推薦

重生之我在末世當悍匪 高達之吹過宇宙的風 殺死女領主,她穿越回來當舔狗? 穿越到異世界卻想回家 真人富家千金在綜藝節目曝光 我一心學習,為什麼會有修羅場 為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