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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入白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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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迎面走進大堂。羽嫣眼瞧著花花綠綠地一堆人,還未看清人,就聽到一道明亮輕快的女聲。

“我說婆婆怎麼總唸叨著。我雖未曾見過小姑子,也能想象得是多麼如謫仙般的佳人才能生出這風華絕代的美人。”

一個身著華貴錦緞的婦人先一步走到羽嫣身邊,微拉著羽嫣的手,向眾人笑道。羽嫣瞧眾人裡就屬她穿得最華麗莊重,又聽到她說“小姑子”,心知這是如今白府的夫人,了、舅舅後娶的第二任妻子厲氏。

羽嫣向她行了個禮,叫了聲:“舅媽好。”

又立馬朝走在中間的儒雅的中年男子行禮道:“舅舅好。”

白長廷坐上主桌,面帶微笑地向她點了點頭。

厲氏拉著羽嫣的手,招呼她快坐下說話。厲氏按她坐下的位置正是之前婆子叫她坐的地方。羽嫣不好推脫,只好坐著了。厲氏也坐到了白長廷身邊。

立馬有丫鬟又重新為羽嫣斟茶。有一個跟在後面的幾位姑娘坐到了羽嫣下座。厲氏笑著指著她們對羽嫣說道:“她們都是你的堂姊妹。聽說要來了新姊妹,都高興地一刻都等不了,非要跟過來。要不是夫子看得緊,你那些堂兄弟也要擠破頭來廳堂呢!”

“姐姐多大了?”一個嬌俏的姑娘微歪著頭向羽嫣詢問道。

“下月初九便是及笄日。”羽嫣答道。

“啊!那太好了!”這姑娘欣喜地拍手道,“我下月也及笄了呢!是二十五。”

“你看看,同樣的年紀。怎麼咱們的女兒就這麼不穩重。”厲氏扭頭對白長廷道。

白長廷道:“這孩子隨她媽,文靜。”

厲氏嗔怪道:“你的意思,是我愛玩鬧了,盡叫玟茜隨我了。”

白長廷沒理她,又對羽嫣說:“你在林府可還好?以後在白府,自把這兒當成自已的家,有什麼不適應的儘管跟我說。你外祖母還臥病在床,這會興許是歇下了,你明天去看看吧。”

“是。”羽嫣低眉順眼的樣子。

厲氏瞧她穿著簡陋,道:“這孩子在林家當真是受苦了,瞧著瘦弱的樣子。”

白長廷也瞧見了,皺了皺眉頭。

厲氏忙對身邊的婆子說:“明早去錦衣坊多拿些時興的料子來。”

厲氏又扭頭對羽嫣殷勤道:“路上定是吃不好,我讓廚房早早給你備下海參枸杞燉鴨肉了。你回廂房裡,趁熱吃了。”

“有勞舅媽費心,羽嫣感激不盡。我路上有在客棧享用,我還有一不幸落下病根的痴呆妹妹,父親讓她與我一同來上京以求名醫醫治。不如把這湯食送往妹妹房裡,給她補補身子。”

厲氏笑道:“你這孩子當真有個好姐姐的樣子。玟茜這丫頭有你這個姐姐入府做伴,我也就放心了。”

白長廷先行離去了,厲氏又親暱地與羽嫣說了好些話,這才囑咐羽嫣好生歇息。

厲氏給羽嫣安排了一個清雅之處。

院落坐北朝南,雖不大,但也寬敞明亮。硃紅色的門扉上雕刻著精緻的圖案,寓意著吉祥與富貴。門頭上還有一塊門匾,依稀可見上面鑲嵌金色的三字“青鸞苑”。門是敞開的,門前站著一個看著較為年長的丫鬟。

領路的婆子推門而入,笑稱:“這便是小姐的住處了,夫人叫我們好生打掃了一番。這個丫頭是派來伺候小姐,喚鶯兒。與小姐同來的已經安排進去歇息了,姑娘也早早歇下吧。明早,我會帶小姐去老夫人那。”

羽嫣含笑點了點頭,示意柳兒。柳兒忙把一直揣在袖裡的裝有銀兩的香囊送與婆子。

“有勞這位媽媽為我帶路。這是一點謝意。”

“都是分內之事,小姐客氣。”婆子笑眯眯地將銀子收下,“小姐還有什麼吩咐可問鶯兒,她是從夫人身邊使喚過來的。”

“小姐,請隨我來吧。”

一陣淡淡的花香撲鼻而來,那是院中的金花茶樹長出金黃的花蕾了。院內佈局錯落有致,居室四角飛簷翹起,宛如一隻展翅欲飛的鳳凰。樹下還擺放著一張石桌和幾隻石凳,可供人在此品茗論詩。

院子的四周種滿了各色花卉,窗邊還栽了幾棵梅樹,只是現在還是夏日,光禿禿的樹枝倒也別有一番韻味。院落的一角,是一汪清澈的池塘,水面上漂浮著幾片荷葉,蓮花綴在其中,偶爾能瞧見有幾隻紅鯉在水中嬉戲。

步入屋內正廳,擺著一張梅枝雕方桌,幾隻玫瑰椅。桌上放著一盆君子蘭。右側以紗簾相隔,房內,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精美的屏風,上面繡著花鳥的圖案,色彩鮮豔,栩栩如生。屏風後,是一張寬大的雕花床榻,床榻上鋪著柔軟的錦被和雕著花卉圖樣的玉枕,床頭邊掛著幾隻香囊,散發出淡淡的香氣。

房間的四壁掛著幾幅名家字畫,字跡瀟灑,畫意盎然,彰顯著書香門第的才情。在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寬大的書桌,桌上擺放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書桌旁,是一排書架,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類書籍。此外,閨房內還擺放著各種精緻的擺件,如玉雕、瓷器、刺繡等,充滿了華貴之色。

整個院落充滿了寧靜與和諧的氣氛,柳兒四處打量著,待鶯兒走後,欣喜道:“這位夫人可比咱們林府的夫人好多了,這府邸可真氣派啊。”

羽嫣也不禁對這位舅媽心生好感,她第一次這般受重視。拘束了半天,羽嫣忍不住鬆了鬆身子,莞爾道:“我們去看看月嫻吧。人生地不熟的,我陪陪她。”

羽嫣走到偏廂,月嫻的貼身婢女正給臥床的林月嫻喂膳。羽嫣坐在床邊輕聲問道:“可有不適?”

林月嫻只對著她呆呆痴笑。

“父親說,他認識一名宮中御醫,叫我把信送到城中的淑芳堂,請這位御醫為你醫治。興許你還會好起來。”

羽嫣眼皮有些沉重了,累了一天,她也受不住了。

“服侍她歇息吧。”羽嫣對婢女說道。

婢女應聲放下碗,扶著林月嫻躺下。

待羽嫣和婢女都走後,原本還乖巧地躺在床上的月嫻猛地起身。

此時的她眼神清明,卻帶著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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