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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湫諳啊，她父親是金門大飯店的老闆白琛，金門飯店，你也知道是什麼地方吧。道上的人，誰不犯點大小事？我去處理過幾次，記得有一次查白琛，提審了他女兒，就是白湫諳。他女兒是他命根子啊，直接和我乾急眼了，虧的是湫諳懂事配合了。不打不相識，我和白琛倒還結下了點兒交情。”
“白湫諳吧，我有些看不透她，我看得出來她有她爸爸的野性，但又很乖巧，整個人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唐撫琴開始構思，讓師傅看不透的人，該是怎樣的一位女孩。
宋國義說著到了高二5班，白湫諳所在的班級。
班裡在上自習，二人朝裡探頭，許多同學注意到了他們。
窗邊後排，女孩飛速寫著題，像是把一段長文字寫完了，才不慌不忙，循著班裡的躁動抬眸，望到門外。
面板白皙，一對細長的眉毛，薄唇，這是外貌，很好看，但出眾的不是外貌，唐撫琴明白了師傅說的那種感覺。
她給人一種疏離冷漠感，眼神淡漠，不帶情緒色彩，卻又傲著一種勁兒，不諳世事，獨立風中，又有煙火氣。
矛盾，十分矛盾。
她剛入刑警隊的時候，局裡的老前輩說她身上有一種書卷氣。那時候她不明白，如今看了白湫諳，明白了。
但感覺又不一樣，如果唐撫琴是像《百年孤獨》等嚴肅文學，白湫諳更像是散文，細水長流，要讓人細細琢磨。
白湫諳看見了唐撫琴，短暫對視幾秒，白湫諳移開了那雙讓唐撫琴讀不懂的眼睛，朝宋國義微微一笑。
“你們是？”一道富有威懾力的女聲在他們身後響起。
映入眼簾的是位四十歲左右的女人，黑髮用一根木簪盤在腦後，眼睛深邃，一身旗袍，看起來十分嚴肅，儼然一副女教師的模樣。
“你好同志，我們是警察，前來調查一件案子。”
“哦，我是高二5班的班主任柳溫，兩位警官，不知道需要我配合什麼？”
唐撫琴剛要問出口，宋國義輕輕擋擋她的手腕，向柳溫開口：“叫幾位同學出來，男女，學習好的孬的，多叫幾個。”頓了頓，又補了一句：“除了白湫諳。”
柳溫點點頭，進了班。
不一會，出來了五位神色茫然的同學。
“不用緊張，就問幾個小問題。”唐撫琴安撫道，宋國義沒什麼耐心，指了指邊上一個男生：“對，你，過來。”
和他們隔了一段距離，宋國義問：“你們班的白湫諳，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湫諳啊，女神欸，長得漂亮，學習好，人還溫柔，我敢說，我們班一半的男生肯定都喜歡白湫諳。”
下一位是個女生。
“你們班的白湫諳是個什麼樣的人？”
“啊，心理委員啊，人真的超好，經常給我們放很好聽的網路歌曲，有不會的題都去找她。”
“你們班的白湫諳是個什麼樣的人？”
……
到最後一位男生：“她啊，我看是裝清高呢，對我冷淡地很，擺張臭臉是不是覺得自已真與眾不同了，噁心。”
不同於前四位的回答，可偏偏他的回答讓宋國義心內稍平。
之後宋國義並未再向白湫諳提審，而是帶著唐撫琴回了隊裡。
車內。
“說明白湫諳並沒有故意樹立人設呢。”唐撫琴明白得很快。
宋國義點點頭，腦子裡還在想方才五人的筆錄。
“能感受到麼，她身上那種感覺。”
“能，所以師傅臨時改變了主意，問了班裡學生對白湫諳的印象？”
“不是臨時，一早兒了。只是我想看看白湫諳的狀態。”
一個兇手殺了人，警察總是要看他第二天的狀態。
“一種十分平靜的感覺啊，不過在我看來，這種感覺是她自身帶的，並不是某種外界原因所造成的。下午先調查一下她吧，覺得不簡單呢，算個大方向。師傅不是還讓隊裡的其他人查了吳亞仁的社會關係嗎？有進展了嗎？”
“剛才老馮說是列了個表，讓咱回去一塊兒看。隊里人手一個bb機，你下午也找老何要個去。”
老何，何珩，他們局長，老幹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