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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武媚救尼脫杖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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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朝堂之上,唐高宗李治將跪地的李世勣攙扶起身。

此時,高宗李治緩緩而道:“李大人,您歷經三朝,功勳卓著,朕現已即位為君,還須仰仗李大人的威名,保我大唐的國基安定,佑社稷之清平。朕今日特召你還朝,拜你為僕射,位在朝左之首。”

李世勣聞言,正色道:“謝陛下對老臣深信不疑之恩。”接著低眉斂氣地說:“但老臣年已花甲,資質愚鈍,只怕是力不從心,有辱君命啊。”

高宗李治談笑自若道:“朕召你還朝,就是相信你能夠不辱君命,難道是朕看錯了人不成!”

“微臣不敢。陛下,臣本起自草莽,蒙高祖與先帝垂鑑,令臣跟隨二位英主,馳騁天下四十年。”李世勣道:“微臣領受先帝隆恩多矣。昔日微臣病重,需用鬍鬚以為藥引,先帝割須燃灰為臣入藥,微臣感激涕零,一直銘記在心。並告誡於子孫,只要我家還有一人一息尚存,就要將報答聖恩作為家訓,世代相傳。”

高宗李治聽了李世的一番感言,平心靜氣對李世道:“你從十幾歲就跟隨高祖與先帝,平王世充、降竇建德、凌煙閣中有你的影象,青史之上有你的大名,現在朕繼續委重任於你,望你再為大唐建功立業,請千萬不要推辭呀。”說罷,高宗李治拱了拱雙手示意自已非常看重於他。

李世拱手道:“臣謝陛下隆恩,臣懇請陛下恩准。從即刻起,臣李世,自請避先帝之名諱,更名李勣 。以全老臣對先帝的思念之情。”

高宗李治聞言,回道:“朕感李大人對先帝一片赤誠之心,朕準你所請。”

李勣端顏正色,雙手拱禮道:“微臣李勣願報效於聖上。”說到此處,李勣叩首跪道:“萬死不辭。”

“愛卿平身,”高宗李治喜道:“李大人請起。”李治走過去扶李勣起身,然後坐回大殿龍椅上,正色宣道:“諸位愛卿,朕現居此位,恆心即定,自當循先帝治國安邦之策,繼貞觀從善如流之風,自即日起,凡關國家百姓之事,諸位愛卿皆可對朕直言。若朕因不明而不納,諸位愛卿可重複上奏,犯顏直諫。只要有利於大唐江山社稷,諸位愛卿可以不給朕留有情面。”

唐高宗李治接著說道:“朕即先帝之聖位,也勵志要做個像先帝那樣的明君聖主。諸位愛卿要成全朕的心願。你我君臣再創一番功鼎千秋之業,朕在此拜託諸位愛卿了。”言語至此,高宗李治雙手拱握作禮。大殿朝堂之下的文武百官皆異口同聲言道:“臣等萬死不辭。”

感業寺中有一個女尼妄圖逃走出寺,被兩個女尼抓住面見住持。這女尼乃太宗先帝其中一妃嬪,出家日淺,難忍寂寞清苦,不肯自已老死於尼庵之中。奈何感業寺寺中規律嚴厲,看守嚴謹,不得逃脫。

兩個女尼將這妄圖逃出感業寺的尼姑押到了住持和尼姑們面前。主持尼厲聲讓那出逃女尼跪下,那個被抓的女尼連忙低頭下跪於眾人跟前。此時,主持長老尼神色嚴厲的說:“你跑呀,你跑能跑到何處?普天之下,莫非王士。你乃是先帝的宮人,按律就應出家為尼。你擅自逃跑,既無視寺規,也無視王法,你可知罪?”

那個被抓到的女尼,法號明惠,不敢回語。只是戰戰兢兢地低頭跪在尼眾跟前。

主持長老尼繼續問道:“本持問你,知罪嗎?”

明惠言語顫顫地回應道:“貧尼知罪。”

“你犯了何罪?”主持長老尼質問那個女尼。

明惠雙膝跪地,低頭言道:“貧尼無視寺規,又無視王法。”

“你既然知罪,可知該如何罰你嗎?”主持尼道:“按照本寺的寺規,凡犯戒出逃者,一律杖責一百,嚴懲不貸!”

兩個手持棍杖的女尼向那認錯的尼子走了過去,準備施刑。那女尼哭饒道:“師父饒命啊,貧尼再也不敢了。”主持尼橫眉立目,齜牙咧嘴道:“饒你一命,談何容易?你犯戒出逃之時,怎麼不想想會有今天?”

此時出家剃髮易服的武媚娘站了起來,叫了聲師傅,然後跪在那準備受刑的尼姑子的身旁,乞哀告憐道:“師傅息怒,明惠年幼,不知輕重,以明惠弱小之身,杖責一百,怕是難全性命。師傅,您一直教誨於我等,我佛普渡眾生,向以慈悲為懷。貧尼懇請師父法外開恩,就饒了她這一次吧。有此次教訓在先,她日後決不敢再犯,求求師傅了。”

主持尼聽了武媚這一番話,鄭重其事道:“你倒是能言善辯,你說她不會再犯。有道是,有一即有二,她若是再犯,是你領這一百禪杖啊,還是她領?”武媚回道:“若是明惠再次出逃,貧尼願領這一百禪杖。”

武媚身旁的明惠女尼見她為自已求情,感激涕零地看了看武媚,低頭飲泣吞聲。

主持長老尼轉而看向明惠女尼,行峻言厲地說道:“看你還敢不敢了?”

明惠女尼畢恭畢敬地回道:“貧尼再也不敢了。”語氣帶著哽咽之聲。

主持長老尼聽了,侃然正色道:“既然你為她求情,本持若不應允,不顯得我佛慈悲。聽清楚了,這一百杖責暫且給你記下。若是再犯寺規,本持一定加倍責罰。”

武媚看了下明惠,叩首道:“謝師傅開恩。”“明惠”。主持尼喚了聲那女尼的法號。明惠戰戰兢兢抬了下頭,聽長老尼言話,說:“謝師傅開恩。”

主持尼正經八百道:“杖責雖然寄下,不等於不懲罰你了。從即日起,罰你擔水百日,以示悔過。”

“謝師傅慈悲。”明惠點頭稱謝。主持尼儼乎其然對尼姑眾喚道:“你們還不回去誦經。”眾尼紛紛起身返回寺中的大雄寶殿內誦早課。

尼姑眾紛紛離去,跪在地上的明惠拉了下武媚孃的衣角,甚為感激說聲:“謝謝明空。”武媚娘將她扶起,淡然道:“破巢之下,安有完卵,幫了你,也是幫了我自已。你過去擔水去吧。”明惠點了點頭,便去勞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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