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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趙雲一馬當先,走在前面,諸葛玄的馬車跟在身後。
人馬穿越東海郡,來到了下邳地界。
早有人報知了徐州刺史陶謙。陶謙放下手中書卷,問道:
“那諸葛玄欲往何處?”
“回大人,那諸葛玄應該是去豫章上任。聽說是在南陽的左將軍袁術人任命的。”
陶謙聞言,冷笑一聲:
“呵呵,揚州的官,什麼時候可以由一個左將軍來任命了?”
身邊的兒子陶應道:“要不,派遣一位將軍,將他們攔下?”
“呵呵,應兒啊,格局小了!成大事者,不可做井底之蛙。”
“那依父親之見,該當如何?”
“我修書信兩封,一封送到揚州刺史陳溫處,另一封送到袁本初處。我相信,他們倆會動手的。”
說著,陶謙伏於案邊,奮筆疾書,半柱香的時間,兩封書信便交到了陶應手裡。
陶應躬身退下,自安排信使去送信。而陶謙,則是目光冷冽,望向南方。
此時的傅英,正在明州鄮縣家中,忽然得到細作急報。袁術問南陽太守張諮借糧,張諮推辭不與。袁術引軍突入城中,殺死張諮,盡降其眾。
荊州新任刺史劉表入主荊州,和當地大戶蔡家聯姻如今已經全取荊州。
而長沙太守孫堅得到傳國玉璽的訊息不脛而走,很快被炒得沸沸揚揚了。袁術和袁紹都想得到那塊傳國玉璽,只可惜他倆的面子在孫堅那裡都不好使。
無奈之下,袁紹只能修書一封,給了荊州刺史劉表。
卻說荊州刺史劉表,字景升,山陽高平人,乃漢室宗親。
年輕時,劉表與汝南陳翔、同郡範滂、魯國孔昱、渤海範康、山陽檀敷、同郡張儉、南陽岑晊,人稱“江夏八俊”。加上有荊州世家如延平人蒯良、蒯越,襄陽人蔡瑁為輔。
劉表看了袁紹書信,就召集手下商量:
“袁本初修書與我,只要我能攔下那孫文臺,拿到傳國玉璽。他願意用北地馬匹兩千,精兵一千人來換。諸位以為如何?”
蒯越起身道:“袁本初距離我等千萬裡之遙,可是那江東猛虎孫文臺卻是我近鄰。若是他不肯交出傳國玉璽,那我們……”
這時,一邊的蔡瑁仰頭笑道:
“你等怕那孫堅,我卻不怕!我願引兵,讓那孫堅交出那傳國玉璽,獻與主公。”
劉表點了點頭,遂令蒯越、蔡瑁引兵一萬來截孫堅。
兩軍在襄陽以北相遇。只見那孫堅兵馬到,急忙將陣擺開。
蒯越當先出馬,身邊兩列親兵拱衛。
孫堅勒馬問道:
“蒯異度何故引兵截吾去路?”
蒯越右手持馬韁繩,左手指著孫堅道:“汝既為漢臣,如何私匿傳國之寶?可速留下,放汝歸去!”
孫堅帳下,一馬飛出,手掄鐵鞭大罵:
“我家主公一向重信諾,拿了便是拿了,沒拿便是沒拿!怎能任由汝等鼠輩妄議!”
蔡瑁按耐不住,拍馬舞刀,直取黃蓋。那黃蓋也不示弱,縱馬舞鞭,接住廝殺。
鬥到數合,黃蓋覷見破綻,掄起手中鐵鞭,正中蔡瑁的背後護心鏡。
“鐺!”
一聲巨響,加上後背傳來的疼痛,蔡瑁差點摔下馬去。
蔡瑁不敢戀戰,撥回馬走,孫堅乘勢殺過界口。
“殺!”
剛至山前,只聽得山背後金鼓齊鳴、乃劉表親自引軍來到。
孫堅就馬上施禮道:
“景升何故信袁紹之書,相逼鄰郡?”
劉表冷笑一聲:
“汝匿傳國璽,將欲反耶?”
孫堅聽聞,手指天空,說道:
“吾若有此物,死於刀箭之下!”
聽見孫堅發了毒誓,劉表臉色稍緩,他捋了捋長鬚,說道:
“汝若要我聽信,將隨軍行李,任我搜看。”
孫堅聽聞,怕搜查出來,大怒道:
“汝有何力,敢小覷我!”
身後黃蓋、韓當一起殺出。方欲交兵,卻看見劉表軍隊先退後了。
孫堅縱馬趕去,身後黃蓋、韓當二將緊緊跟隨,留下程普、祖茂在後接應。
剛剛殺入山谷,卻見得兩山後伏兵齊起。背後蔡瑁、蒯越趕來,將孫堅困在垓心。
黃蓋手舞鐵鞭,斬殺幾名劉表軍士兵,大呼道:
“主公先行,黃某斷後。”
說罷,黃蓋撥轉馬頭,帶著一眾親兵反殺回去。
忽的,蒯越後軍大亂,只見得一將手舞雙刀,帶著千餘人馬衝殺進來。
正是祖茂祖大榮。
那祖茂正衝殺間,正遇蒯越。那蒯越終究是個文官,交手一合,便急忙退去。
祖茂殺入重圍,遇著孫堅,幾人合兵一處,奮力衝殺出去。
正行走間,前方一彪軍馬攔路,為首一將,正是蒯越從兄蒯芳。
孫堅縱馬上前,交手三合,孫堅大吼一聲,古錠刀落,將那蒯芳斬於馬下。
士兵們見斬了主將,發聲喊,一個個四散而逃。韓當在前,,黃蓋、祖茂在後,孫堅居中,幾人合力,一起殺出重圍。
比及到了江邊,程普早備好了船隻。大軍一路順流而下,逃之夭夭。
劉表長嘆一聲:
“搶奪玉璽,惡了孫堅。沒能完功,又惡了袁紹。今孫文臺逃出生天,定然整頓軍馬,前來報復。從此,荊州將無寧日。”
蒯越道:
“大人勿憂,可遣快馬一匹,讓江夏太守黃祖於江上攔截。”
劉表聞言,點了點頭。
劉表立即派一名親信,快馬加鞭前往江夏通知黃祖。
馬比船快,孫堅離江夏尚有兩日路程,劉表的信使已經到了江夏太守府。
黃祖收到訊息後,召集眾文武:
“孫文臺,江東猛虎也。誰願出戰?”
底下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吱聲。
忽然,末座一人笑道:
“荊州水師獨步天下,為何一聽孫文臺之名,都不敢有動靜了?某不才,願替孫堅首級,獻與太守。”
眾人看時,卻是一錦衣華服的少年。
那少年話音剛落,都督陳就拍案而起怒喝道:
“甘寧,黃口小兒,還敢大言不慚?我等大將未動,你這新來的水賊倒是先蹦噠了。”
“你說誰是水賊?”
“誰是錦帆賊,說的便是誰!”
甘寧大怒,拔劍出鞘。那邊陳就的手也抓住了劍柄。
“哈哈腔,大家都是同僚,何必如此刀兵相向?”
一旁的蘇飛見了,趕緊起身打圓場。
見到兩人都坐了下去,蘇飛衝著黃祖抱拳道:
“太守大人,孫堅勇猛,我等絕非他對手,唯有甘興霸,可敵孫堅。蘇某不才,請太守派遣甘寧為前鋒,一戰可定!”
黃祖聽了,點了點頭,目光卻掃向了鄧龍。“鄧龍,我命你為先鋒大將,引水軍五千先行,吾自帶大軍在後接應。”
計較已定,甘寧見黃祖不用,嘆了口氣,轉身離去。而黃祖則率領水軍,在江上嚴密佈防。
兩日後,孫堅的船隊浩浩蕩蕩地駛來。
先鋒韓當回報:“主公,黃祖攔路!”
孫堅來到船頭,看了一眼眼前的荊州水軍,手中古錠刀一指,吼道:“衝過去!”
殺聲起,戰鼓響,戰船交錯,旌旗飄揚。
孫堅身披重甲,手持古錠刀,站在船頭,威風凜凜。左路黃蓋,右路祖茂,齊頭並進。
鄧龍軍不敵,紛紛後退,幸得黃祖大軍接應,才穩住陣腳。
兩軍互相對射,江夏水軍人多,孫堅軍馬一時難以突圍。
“主公,不如棄船,與伯符的偏師匯合!”
孫堅看了一眼前方死傷漸多計程車卒,咬咬牙,喊了一聲:
“全軍上岸!”
程普引大軍先登岸,孫堅緊隨其後。斷後的是韓當。
看著孫堅軍馬上岸,黃祖水師齊聲喊:
“那個頭戴赤幘的便是孫堅。”
眾軍發聲喊,箭矢如雨,直射向孫堅,
孫堅肩上中了兩箭,回頭看時,身後親兵僅剩三十餘人。
祖茂縱馬趕來,謂孫堅道:
“主公赤幘射目,為賊所識認。可脫幘與某戴之。”
孫堅猶豫了一下,但看著祖茂那絕決的神情,點了點頭,將赤幘給了祖茂。
“大榮,保重!”
“主公,珍重!”
祖茂抱了個拳,隨即朝著西北方向而去。而那孫堅脫了赤幘,混入眾軍士之間,朝著東北方向而去。黃祖水軍不識,便錯過了。
“孫堅望西北面跑了!”
“莫要放炮了孫堅!”
荊州水師叫囂著,一面駕船追擊,一面用手中弓弩攻擊。
祖茂身中五十餘箭,座下馬也早一命嗚呼,只能棄馬而走。
荊州水軍趕上,數十人刀劍加身,祖茂被眾軍砍成肉泥。
最終,孫堅率領部分將士成功突圍,繼續向著長沙方向突圍,路上正遇孫策人馬,兩路合兵一處,遁入雲夢澤,逃回了長沙。
三日後,江夏敗軍逃回,孫堅這才知道了祖茂死訊。他面朝東北,右手一抽。
“叮!”
一陣刀光閃過,腳邊的一塊巨石應聲碎裂。
他仰起頭長嘆道:
“我悔不聽當日傅子傑之言。”
一旁孫策聽見,問何故。
孫堅轉過頭來,語重心長地開口:
“為父當日在虎牢關下受傷,幸得明州太守傅英所救。他曾送我一言:他日若得玉石之物,可贈予二袁,否則不日將有刀兵之禍。若我沒有貪圖那塊玉璽,大榮也不會含恨而死。”
孫策聞言,勸慰道:
“父親,勝敗乃兵家常事。他日整頓兵馬,孩兒親自領兵,定取來黃祖首級,告慰大榮叔在天之靈。”
孫堅嘆了口氣:
“長沙連年征伐,兵士士氣低落,短期內不宜動兵。我意先去武陵、零陵、桂陽三處,以瀟湘江湖為天險,抵禦劉表水師。”
孫策聽聞,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