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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 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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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是一名記者,在某市工作,前途一片光明,但我聽說了一起重大案件,涉及人命達五條。我臥底在那個黑幫中拍攝了許多一手資料,這些資料足以槍斃黑老大一萬次。販毒、拐賣人口、殺人、強姦婦女......簡直是無惡不作。那起案件的起因是黑老大看上了一個少婦,想和她發生關係,少婦不從黑老大便殺了她老公,然後威脅她說要殺了她的女兒。少婦沒辦法,只得從了。但這個事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被少婦的公公婆婆撞見了。黑老大的手下,便把那兩個礙事的老傢伙給咔嚓了。黑老大完事以後,眾多小弟也進去享受一番,少婦不甘凌辱,開啟窗戶掉下去自殺了,他的女兒放學回家後也被留守在少婦家的小弟給姦殺了。

這起案件實在是人神共憤,我將資料交給我們編輯的時候,我們編輯告訴我這件事,就當我沒看到,沒聽說過,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去旅遊放鬆一下。我不幹。我幹記者這一行,不就是為了揭示這些犯罪現象,我知道卻不為受害者一家申冤,我的良心做不到。

我將編輯遞給我的那一沓現金摔在他身上,然後一把扯下我的工作牌扔在地上,奪門而去。

我把那些證據發到網上,但很快影片就被限流,最後下架。我也收到了威脅信,說就此收手,既往不咎,如果再執意下去,我的父母就該受到人身危險了。我猶豫了,那天晚上我在電話裡和老爸講了一下這件事,老爸說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了,真相絕不能被埋沒,他支援我去繼續幹這件事情,說老家地方偏僻,他們找不到,況且村裡就走出去,過兩人一個是我唯一的大學生,另一個是城市裡打工的林復。

我仔細一想,也是。老家藏在山裡面,又沒什麼懂電子產品的,況且山裡民風淳樸,鄰里關係和睦,對待外人的態度從來都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外來者來村子裡鬧事,往往是一家有難,全村出動,爸爸還說家裡的幾畝水田,今天收成好讓我回村帶幾袋米回城裡去。

我一邊堅持不懈的將證據發到網上,一邊在街頭控訴黑老大的累累惡行,終於事件好像有了些許熱度,黑老大也好像被關進了拘留所,我以為是真相將大白於天下,真理還是站在我這邊的時候,我看向我家的大門敞開著,門上還破了個大洞。我心底感到一絲不祥,身形後退兩步,然後撞到了一堵肉牆,我轉過頭去,迎面而來的一擊重擊,讓我停止了思考,我痛的蜷縮在地,嘴裡也湧來一陣腥甜,接踵而至的是不斷的拳打腳踢,我數不清捱了多少拳,被踹了多少腳,只感覺全身上下哪哪都痛,我被拖進家裡,跪倒在一雙定製皮鞋前,那是皮鞋的主人用腳勾起我的下巴,我才艱難的睜開雙眼,兩隻眼睛腫的都只能睜開一條縫,本來還因為被打的不太清醒的腦子,在看見那則新聞的時候,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山城日報》昨日,位於檳榔山中的一戶村民家中失火,造成兩名老人死亡。

報紙上面,刊載的圖片正是我家,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我心頭湧現出一種名為後悔的情緒,然後是對我眼前之人強烈的憤恨。

“就是這種情緒。”眼前的人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種病態的情緒,“想幹又幹不掉我的滋味,不好受吧。”

黑老大一拍手,一個令我極為耳熟的聲音在我面前響起,“劉老大。事情我辦的還不錯吧,沒有任何人,懷疑到我的頭上來,更不用說您的身上了。”

我一偏過頭,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林復!”

這裡一切的一切,我心中都有了眉目,為何家中父母會失火?為何村民們會熟視無睹?

“夏池,不得不說你家鄉還挺難找的,找到了給了錢還不收。我好久沒見過這麼清廉的村民委員會了。不過好在這小子找上了我。”

“林復。論輩分,你還得喊我爹一句三叔,你怎麼下得了手的?”我強忍著身上的痛楚,瞧他吼道。眼睛因為洶湧的淚而看不清眼前之人的相貌。

“夏池,我也沒辦法,我女朋友家要28萬的彩禮,還要有房有車,我不過就是個刮牆的 ,一個月工資就3800。循規蹈矩,我根本不可能娶到她。我還得謝謝你,不是你為了自已的滿腔正義,我也不可能從中賺到足以將他娶回家的錢。”林復蹲在我的面前,向我道出了真相,我的心上彷彿被砸了一記重拳,久久緩不過來。

黑老大不知跟手下說了句什麼,我被一個尿素袋子裹著,然後被人扛上了車,不知顛簸了多久,在醒來時我被扔在一個玻璃展臺中,身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蜘蛛,我動彈不得,渾身發酸,提不起勁,只感覺面板上不住的搔癢,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一隻蜘蛛鑽進了我的耳朵,“你甘心嗎?”,我怎麼可能會甘心,那些殺害我家人的兇手還沒死,我怎麼可能會甘心?

“憑什麼?憑什麼這種人渣能在世上安然的活著?”我不甘的低吟,臉上的血痕一道道消失,我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尊猩紅色的蜘蛛女神像,上面的石殼緩緩裂開,從中冒出了赤紅色的光芒。

我的思維逐漸的有些清醒起來了,身上爬著的蜘蛛,一片一片的死去,很快,展臺內的蜘蛛就死了個精光——除了我腦海裡的那一隻。

“記住我的名字,我叫——正義的操絲者。”那蜘蛛說完就往我的腦海深處鑽去,那股異樣感刺激的我渾身發顫。

我雖然沒真正意義的見過它,但它的名字和樣子都深深的印在我的腦海深處,那是一隻具有奇怪美感的紅色蜘蛛,讓平常討厭蜘蛛的我對它生不起半點厭惡之情。

“不管怎樣,謝謝你。”我自已在內心默默說了一句。

我緩緩站起身來,林復、劉大地,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堅固的展臺被我一腳踹碎,在不遠處看守的網癮小弟一臉驚訝的看著我,手機裡傳出來的被擊殺的提示音,也沒能將他的思維給扯迴游戲中去。

反正他們一夥沒有什麼好人,我走到他的面前問道“你願意成為我的人偶嗎?”

可能是因為遊戲輸了,他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我,“當你媽逼。”

素質極低,我嘆了一口氣,將他的四肢連上絲線,成為我的第一具人偶,我準備用它來將劉大地給釣過來。

我操縱他向門外跌跌撞撞的跑向那間熟悉的辦公室。裡面的劉大地,正在享受兩個少婦的溫柔服務。

“老大,不,不好了,那小子瘋了!”

劉大地面色不悅,將兩個少婦一把推開。“小劉啊,你跟著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吧?你應該知道什麼時候該進來,什麼時候不該進來;什麼事重要,什麼事不重要。”

“老大,那小子把你的愛寵全部給弄死了。”

劉大地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那小子不是被打了麻藥嗎?研究那個狗日的又給我賣假藥,媽了個逼的,看老子下次不摘了他的頭給老子當夜壺。”

“那小子在櫃檯裡發瘋了,還揚言...揚言。

“揚言什麼?”

“要弄死老大你。”

劉大地整理了一下衣衫,往門外走去,“我倒要看看這小子怎麼弄死我。”

當劉大地踏出辦公室門的一瞬間,守在門口的兩個小弟毫無預兆的一起撲來。劉大地來不及思考,手下為什麼會突然背叛他,身體艱難的躲過兩人。

“牛五牛六,你們倆想死了嗎?老子跟你倆一個村的,你倆不想想你父母的安危嗎?”

劉大地能當上老大,身手自然是不差的,只是安逸太久了,又疏於鍛鍊,反應能力和身手都有一定程度的退步。

“他們不用想那麼多”,我緩緩從陰影處走出來,“因為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劉大弟驚訝的看著劉小蛋,“你不是說他在玻璃展臺之中嗎?”

“當了這麼多年老大,你還不明白嗎?他們的忠誠物件早就換人了,現在他們的主人——是我。”

“夏池,不,夏老大,我的所有家產都送給你,我的那幾個情人也一併給你。”劉大弟地撲通一下,跪在我的面前,“饒了我一條狗命吧。”

要麼說劉大地能當上老大呢?這份果斷和氣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劉大地看到事態超出自已的控制之時,毫不猶豫的將自已的姿態擺到最低,只求我饒他一命。但我與他之間有著不可化解之仇,死倒是便宜他了。

“你的錢來路不正,我沒有興趣。你的性命我也不想取走。”

聽到我的話,劉大地面色一喜,剛要謝我。我一抬手甩了一個耳光在他的臉上,經過強化後,我的身體素質自然是今非昔比,一巴掌就給劉大弟的耳朵打出血了,嘴裡的牙齒也飛了幾個出來。

“給他做成人彘養在缸裡,每天喂點水,吊住他的命,我要讓他生不如死!”最後四個字,我是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的,這是我能想到最痛苦的方法了,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劉小蛋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劉五劉六二人把劉大地用繩子給綁上。劉五把他扛在肩上,然後帶到我之前的房間裡,給做成人彘。

“夏池。你給老子等著,我老大絕對會為我報仇的。”劉大力自知脫身無望,開始對我放起狠話,但我並不關心他的老大是誰,至於放不放過我?誰放不放過誰還不一定呢。

“帶上林復跟我回檳榔山一趟。”我對劉小蛋說道。

雖然我可以直接操縱他們,但是這樣會耗費我大量的精神,不如他們自已主觀的去做事。

一天後

我和林復再次踏入村莊的心情是截然不同的。我上次來時,父母都還在,一家人其樂融融,而林覆上次來卻是親手摧毀了這一切。

林復向村長坦白了他所做的一切,表示要跪在我的父母墓前懺悔。我父母的下葬事宜是村長安排人進行的,我的電話村長不知道,我工作的地方,他們村裡人也找不到,畢竟認識字的人不多。

我謝過了村長,和林復一起來到了我父母的墓前,林復一下子跪在我父母的墓前。不管他誠不誠心,反正,他這一輩子是起不了身了。

我將那筆我父母的喪命錢在湖山縣買了一間商鋪,拾起了,我十多年沒有幹過的一件事——做人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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