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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楚行仰望著天花板，他的臉上和衣服不同程度的沾染血跡，彷彿是經歷了一場惡仗。
透過棕木門的縫隙，猙獰的面孔絕望地盯著外面，頭顱的窟窿不停地向外冒出鮮血，抽搐的身體說明他剛剛死去。
片刻之前，楚行與蘇洛水相互說了聲“注意安全”，便各自前往選擇的通道。
楚行推開攜帶著鐵鏽味的棕木門，一股更加濃烈的惡臭撲鼻而來。
“咳咳……”楚行咳嗽兩聲，“這是什麼情況，簡直是臭翻天了！”
“……”坐在桌前的男子遲疑了一下，“又有新的參與者？今天真是熱鬧。”
“除了我，”楚行疑惑道，“這裡還有其他的參與者？”
“剛剛死的，還很新鮮。”男子指了指一旁的屍體，“遊戲規則：雙方各拿一把左輪手槍，背對揹走出二十步後，迅速拔槍回頭進行射擊。手槍內只有一發子彈，槍響視為一回合結束。一方死亡，視為遊戲結束。”
“有點意思。”楚行看著角落的屍體，然後又看著擺在桌上的槍，“這個遊戲有出處嗎？”
“仿照中世紀西部牛仔的對決。”男子說道，“不過，他們的彈夾都是滿的，而我的遊戲並不是。槍響後對方沒有死，則需要重新裝彈，轉動彈夾。 在原來的基礎上，再次走出二十步，然後進行射擊。以此類推，直到一方死亡。”
“這遊戲不公平。”楚行說道，“你作為遊戲的制定者，定然對槍械的熟練度和掌握能力強於我。而我又沒有碰過槍，怎麼樣都是我必輸的局面。”
“哦？”男子好奇道，“你的意思是想要一場公平的決鬥？”
“西部牛仔源於18至19世紀，在西部廣袤的土地，一群熱情無畏的開拓者。在美國曆史上，他們是開發西部的先鋒，他們富有冒險和吃苦耐勞精神，因此被美國人稱為“馬背上的英雄”。”楚行說道，“能夠被稱為英雄，我認為他們的決鬥也是公平的。你覺得呢？”
“你懂得還挺多，”男子輕笑道，“只可惜，公平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推出一把嶄新的左輪手槍，做了個“請”的動作。
“這場遊戲死過很多人，”楚行無奈拿起手槍，“可你每一次都活下來了嗎？”
“活死人，”男子說道，“活著不過是另類的死去。有的人選擇失去理智苟活，有的人選擇失去理智瘋癲。而我顯然是後者。”
“既然如此，賭一把？”楚行問道。
“賭？”男子不屑道，“你有什麼值得下注的籌碼嗎？”
“你為什麼來到這裡？”楚行問道，“我想你不知道吧。”
“來到這裡的原因不就是贖罪？”男子輕笑一聲，“只要達到［主］給予的標準，我就可以離開。”
“不，”楚行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你的死亡原因。”
“不需要。”男子搖搖頭，“你的這個籌碼如果來早一點，我就不會選擇這條路。”
“開始吧。”楚行沉默的點點頭。
“一，二，三，四，……”二人背對背開始向前，數到“二十”的剎那迅速回頭。目標、槍口和眼睛處於三點一線，手裡的扳機不斷作響，只聽一聲“砰！”
子彈與槍管發生高溫摩擦，頃刻間槍口火光四濺，一道驚雷劃破漆黑的空間，久久不能平復。
二人再次背對揹走出二十步，此時已經到左輪的極限射擊範圍。
餘音未了，手槍再次發出一聲悶響。子彈畫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火光在漆黑的空間閃爍一剎，轉瞬即逝。
瞬息之間，勝負已分。
男子的嘴角流出一抹血液，頭顱多了一個窟窿。嘴裡哽咽的想說什麼，卻被倒灌的血液堵了回去。半舉在空中的手臂，無法使出力量，在短暫的抽搐，直挺挺地倒下，再沒有站起來的可能。
“不好意思，”楚行走到男子身邊，臉頰被劃出一道疤痕，“我是參軍之後，才上的大學。”
蹲在對方的身旁，拍打著他的口袋。他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心中湧起一陣喜悅。
楚行取出堅硬物體，正是一個黑色的木盒子，剛一開啟便可以看見陣陣寒光，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十二發子彈。
“沒想到，真沒想到。矩形空間還有這種好東西。”楚行會心一笑，“接下來的遊戲可就太簡單了。”
紅色棕木門緩緩開啟，楚行將左輪別在腰後。剛走出兩步，左臂隱隱作痛 。
“真是什麼都讓他猜對了。”黏膩的血液從肩胛骨蔓延到指尖，他坐在地上無奈的嘆氣道。
不久前……
“給，有用。”安和在醫院將一瓶酒精和紗布交給楚行。
“有用？”楚行疑惑道，“有什麼用？如果是搏命，接下來的遊戲只有死路一條。”
“你的權能是［傷愈］。”安和說道，“按道理來說，你只需要等待傷勢慢慢癒合就可以活著，可是時間來不及了。”
“你是不是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楚行問道，“為什麼不能明說。”
“但願事情並不是想象的那樣，”安和回答道，“我們接下來要進入到空間可能是第一級駐守者的空間，他們的能力你瞭解嗎？”
“駐守者分三個等級，”楚行說道，“根據這幾年的收集，我只到過一次第一級駐守者的矩形空間，得到的訊息也很少。不過有一條可以確信，他們擁有無限制空間創造法則，可以隨意調動第二、第三級駐守者。”
“無限制空間創造法則是什麼？”安和疑惑道。
“就是契約合同。”楚行說道，“他們管這個叫做空間創造法則，至於原因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這樣好聽吧。”
“那無限制怎麼解釋？”
“院長的信念是這棟醫院，所以她無法再創造出多餘的物品。否則信念可能在一瞬間分崩離析，從而造成犯規。”楚行指了指腳下的建築，“無限制意味著駐守者的信念極其強大，可以在矩形空間創造出很多不同尋常的東西。比如說，倒立的金字塔、沒有動能卻可以自轉的球、人類在蹺蹺板上撬動大象。”
“你在搞笑嗎？”安和冷聲道，“這還是人嗎？”
“事實就是如此，”楚行拍了拍安和的肩膀，“謝謝你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