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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劍拔弩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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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金吾衛被拖下去後,文帝又恢復了自已和善的面容。也許是因為劉宋王朝連年對北方用兵已經讓這位帝王感覺到精疲力盡,再加上自已年事已高,所以這幾年他對北魏的態度格外好,對於爾朱榮這種北魏大臣自然也是禮遇有加。

只見文帝十分心疼的捧起了爾朱榮血肉模糊的雙手,必定是情到深處以至於他的嗓音都在顫抖:“爾卿受苦了,若不是這趟來了我們大宋,你何至於此啊,你若是如此回國我有何顏面面對拓跋兄啊!”說罷竟然真有兩顆淚珠從他的臉旁垂落,一旁的馬英見此也開始捂臉啜泣,彷彿是被他這個陛下的深情所感動了。而陳慶之則是識趣的低下了頭,看見皇帝流淚怎麼說也不是一件好事情,而且皇宮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你沒看見,那這事兒在你這裡就是沒發生。

看著眼前的文帝,爾朱榮心中也是感到一陣暗爽:“堂堂大宋皇帝在這給我哭鼻子,這頓打是真沒白挨啊!”不過即使如此爾朱榮也不敢這大宋皇帝宣洩太多情緒,說白了在對你心疼也是這一陣,以後真又犯事兒了還不是說砍就砍了。想到此處的爾朱榮,抬起了文帝的雙手,十分感激的對文帝說道:“承蒙陛下厚愛,這點小傷對微臣來說不算什麼,還請保重龍體,為我一外臣,陛下不至於此阿!”“好!爾卿無事就好!馬英去備點上好的美酒佳餚,朕要和爾卿好好的喝上兩杯,至於臨川王的事情,你擬一道聖旨,就說蕭卿是朕安排回來的,然後帶著這個少年直接去他府上要人吧,他不會不放的,至於謀逆你也不要和他提起,明日在朝堂之上我自會問他”。說罷文帝拉著爾朱榮的手就往御膳房走去,而陳慶之也被馬英叫走,在擬完聖旨後就出了宮,在路上馬英和陳慶之說道:“咱家知道你心急,要救自家大人,不然阿也得留你在宮裡吃頓飯的。”“多謝公公理解,公公如此善解人意怪不得能得皇上青睞至此!”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陳慶之心裡卻在暗自可惜,失去了在宮裡美美吃上一頓的機會,他從小就聽先生說皇宮的美味佳餚是民間完全比不了的。

兩人出宮後叫上了一隊御前侍衛向著臨川王府跑去,馬英看著馬背上絲毫不慌的陳慶之心裡有了些許疑惑,再結合他在太極殿的表現,完全不像是一個十二歲少年的心智。但木已成舟,聖旨都下了,也不好再回皇宮再次和爾朱榮求證,事到如今只能多留個心眼了。劉宋雖然不是一個北方政權,但作為馬上皇帝的宋武帝劉裕還是很注重馬匹的培養,加上近幾年南宋和北魏的通商、聯姻,以至於在建康也能見到騎著高頭大馬狂奔的景象。這幾個御前侍衛的馬匹用從漠北運來的種馬培育而成,不僅速度快,耐力也是十分強,幾乎做到了每一匹馬都能夠日行千里,在如此良駒的加持下,陳慶之一行人不到一個時辰就到了臨川王府。

馬英下馬後,就徑直走到向了王府,一個王府下人不知道到發生了什麼,還想著上前阻擋,馬英身後的御前侍衛剛想拔刀砍殺,但是拿人卻被馬英一腳踹開了,他罵道:“不長眼的狗東西,聖旨你也敢攔?”聰慧的陳慶之一眼就看出了馬英是救了這個下人一命,他心想這馬公公心腸還是挺不錯的。“臨川王聽旨!”一陣如洪鐘般響亮的嗓音覆蓋了整個臨川王府。話音剛落,臨川王的身影就來到了馬英面前:“臣臨川王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免禮!朕聽聞你抓了雍州刺史蕭衍一行人,朕已經查明真相,他們並無謀逆之舉,款待之後送其離開,莫要再追查此事!”,臨川王聽完之後不由一愣,他怎麼都想不明白處在皇宮的三哥竟然能這麼快調查清楚蕭衍這群人的事,他這邊才剛開始審問,皇宮就已經出結果了?“可是陛下,臣還沒有”臨川王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英打斷了:“還請臨川王莫要忤逆聖意!”,聽到這話臨川王也沒有了解釋的心思,“臣領旨!”領旨後的臨川王,餘光瞟到了站在人群中的陳慶之,心中一陣大驚:“難不成是這小子?小小兒郎竟有如此本事,實在是後患無窮啊。”

不一會兒,蕭衍眾人就被臨川王送了出來,在一起跪拜過聖旨之後,二人在馬英面前假意冰釋前嫌,馬英見狀也帶人離開。一行人用過晚膳直至深夜才從王府離開,臨行時臨川王拍了拍蕭衍的肩膀,看著陳慶之意味深長的說道:“蕭刺史真是得一奇才啊,老夫當真是羨慕不已,還請蕭刺史多多教導此子,他日報效朝廷你蕭刺史臉上也有光啊!”“臨川王謬讚了,假如真有那天,我一定帶它上門拜謝臨川王的知遇之恩!”。二人假意寒暄幾句後,蕭衍一行人終於離開了王府,待到走出了二里地,蕭衍才放下防備,和眾人重新議事。

“慶之,你過來。”陳慶之聽到後,向著蕭衍走去,到跟前時陳慶之被一雙大手猛然包住,他抬頭一看,只見人高馬大的蕭衍淚流滿面對著他說:“此番若非有你,吾等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你如此年紀卻要以身犯險,捨命救我,我當真是對不起謝老的囑託啊!以後你就做我的義子,我會將你視若已出,不知你可否願意!”,陳慶之沒有想到蕭衍竟是如此性情之人,一時不知所措,一旁的僧珍心細如髮,於是便說:“慶之,你反正也無父無母,何不答應主公呢?在你之前主公可沒收過義子!”說後面的義子二字時,僧珍特意咬重了口音。被摟在懷中的陳慶之如夢初醒,就勢一拜道:“義父在上,請受慶之一拜,不過義父我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請義父同意。”看著答應的如此爽快的陳慶之,蕭衍眉開眼笑:“你說,義父無有不允!”“我的名字是我父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想保留自已的姓名,還請義父應允。”聽到此言眾人皆是一驚,要知道如果不改姓名,那麼陳慶之就只有義子之名,而無義子之實,日後如有任何需要繼承的事物,陳慶之都是沒有資格的,按理說他這麼聰明應該不會不知道,所以他是真心的不想要任何的東西!

蕭衍聽後摸了摸陳慶之的頭說道:“當真是有一顆赤子之心啊,那我就應你所言!”

“謝義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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