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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目的也許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沿途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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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眾人收拾帳篷準備下山,很遺憾沒能看見湛藍的湖水,雲霧依然倔強的覆蓋在湖面上,並未有絲毫鬆動,阿光拿手機拍了什麼都看不見的照片留作紀念。

陸離拍了拍她的腦袋,安慰道“不要因為目的沒有達到你的最好預期而忘記沿途經歷的所有美景,很多時候目的並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你這一路看過的風景和陪你看風景的人。”

阿光撥了撥自已腦袋上亂糟糟的頭髮,不滿道“知道啦知道啦。”

恰巧領隊過來找他們,驚呼一聲,看那邊。

眾人便順著領隊手指的方向看去,此時恰好有風將湖面的雲霧吹散,太陽光撒了進來,一道若隱若現的彩虹便出現在了湖面上 ,眾人激動不已。阿光高興的都蹦了起來,“快快快,陸離,陸離,替我跟彩虹合影。”說著便跑向湖邊,激動著擺造型。

陸離寵溺的笑笑開啟了相機。

這一幕恰好落進邊曉的眼裡,邊曉竟然詭異的覺得這兩人有點配,看陸離拍的差不多,走到他身邊接過他手中的相機,“過去,我替你們拍個合照。”

陸離走到阿光身邊,阿光比了個耶,陸離也跟著她比了個耶,畫面定格。

雲霧很快又聚集起來,幾人終於動身出山。

許是阿光高興,下山的路格外順利,這次陸離跟著阿光蹦蹦跳跳的走在了隊伍最前面,身後的阿天看著他們的背影感慨“還得是年輕人啊,昨天看起來還病懨懨的,現在就活蹦亂跳,這身體適應能力就是強。”

下過雨山路都是泥濘,阿光儘量避開卻也是深一腳淺一腳踩了不少,鞋子髒兮兮的,阿光惱怒“嗚嗚嗚,沒帶換洗鞋,明天才回市裡,回去還得刷鞋,這把完了。”

待幾人回到了山下酒店,阿光洗了個澡就鑽進被窩,沒一會便睡著了。

陸離洗漱好便看到阿光髒兮兮的鞋丟在門口,無可奈何的笑笑“她還知道髒怕弄進屋裡啊。”

第二天阿光起床想著鞋上的泥巴應該幹了會好刷一些,卻看到自已的鞋乾乾淨淨的擺放在屋裡的窗臺上吹風。

邊曉正收拾東西看阿光盯著鞋子發呆,說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陸離刷的,你可真是撿到寶了,小少爺自已的鞋子都髒著還替你刷了鞋,用吹風機吹乾才放到了窗臺。”

阿光有些愣,套上鞋就去找陸離,陸離此時正在樓下吃飯,阿光湊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嗚嗚嗚,你怎麼這麼好啊,為了樂隊真是付出太多了,怕我著涼是吧,嗚嗚嗚我太感動了,來來來,讓我親一口。”說著就湊上去要親親陸離的臉頰。

陸離嫌棄的用筷子擋住阿光就要湊上來的嘴巴“你這人怎麼還恩將仇報啊…”

阿光吃了癟,陸離又用筷子去夾盤子裡僅剩的一個餃子,阿光趕忙上手就將餃子搶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過分,一個都不打算給我剩。”

格紋端著一大盤新餃子過來放到桌上“還有還有,別搶這裡還有。”

邊曉也下來了,眾人熱熱鬧鬧又吃了餃子。

吃完就打道回府。

接下來的日子阿光沒閒著,白天就去找樂隊幾人譜曲,阿光其實不太懂這些,還是湊在他們身邊。晚上幾人就去“妄”駐唱,打工仔從阿光一人變成了風樂隊五人,算是培養默契。

標哥跟陸酒也便常在一起抽菸聊天,還開玩笑,“工資只有阿光領,其他都只能算免費勞動力。”

幾個人白天常常出去短途旅遊,找新的靈感,陸離便也跟著去。

直到八月底,陸離終於要回學校了,本來他在這邊也只是暑假來玩,要開學了自然要回去。

八月的最後一天,陸離照常送阿光回家,還是打算好好道個別。

兩人走在路上,陸離在阿光身邊一步遠的距離,“阿光,我明天不能送你了。”

阿光不解,“怎麼了?你要請假啊,準了準了。”

無所謂的擺擺手,繼續往前。

陸離站定“不是的,我得回去上學了。”

“你還是學生啊。”阿光有些驚訝,畢竟他從來沒說過,阿光理所當然的認為他是來投靠哥哥的輟學少年。

“嗯。”陸離有些沉默,想好的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如何開口。

“去吧去吧,學業重要,我以後自已回家也沒關係。”

“夏秋秋,我們還會再見的吧。”陸離問她。

阿光想了想,還是回答他,“未必。”畢竟自已過段時間也要回去,樂隊很快便要散了,這是既定之路。

“那樂隊散了之後你打算怎麼辦,留下來?還是去別的城市?”

阿光聽他這麼問,想起他剛剛叫她夏秋秋,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了,說多了也沒什麼用。於是隨手指了一個方向,“往那邊去吧。”

阿光哪裡知道,她隨手指的那是邊境的方向。她也不知道他們以為她孤身一人來這裡,是隨時準備偷渡出去。

陸離想到他們幾個私下的猜測,有些心疼,“你一個人會很危險的,不要亂跑。”

嗯嗯阿光敷衍的點頭,心中有些莫名,大概幾個月培養的感情突然就要離別了有些不是滋味。

“別的地方沒你想象的那麼好,你別太天真了。”

“都還行吧,哪哪都一樣。”

“你別以為你現在遇到的人不錯,以後換個環境還能遇到好人。”

“我又不是傻子,當然會明辨是非。”

兩人驢頭不對馬嘴的又聊了不少,陸離不願意說破,阿光沒想到他們想了那麼多。

陸離覺得阿光有些死心眼,怎麼暗示都說不通,最後有些生氣的丟下一句話“你去哪有空都跟我聯絡下。”

陸離走後,阿光每天都跟樂隊成員們一起寫歌練歌,還將新歌錄到了磁碟裡,一共是六首,單曲以隊員的名字命名,分別是瀟瀟,阿天,邊曉,格紋,阿光,第六首以樂隊名命名,眾人商量,一致將之前的風之夢改成了光之夢,畢竟換了新主唱,換隊名也沒啥問題。

風之夢從前也有不少自已的作品,阿光將他們整理重新填詞,在幾個人的通力合作下,倒也不算特別難產,一切都有序的進行了下去,於是,他們做了充分的準備。

明明阿光作為主唱於整個樂隊,一切都是新鮮的,只是剛開始便要告別。

他們打算九月底在古城辦一場告別派對。

四個人分別邀請了他們這些年所有在這邊的朋友,打算借這場派對跟他們好好告別。阿光沒有什麼朋友,便只能邀請“妄”酒吧裡常常來聽她唱歌的顧客,甚至在街邊隨便邀請了些正在這邊旅遊的遊客。

接下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裡,幾個人每天都忙到飛起,阿光後來連“妄”都不去了,陸酒給他們找了個地兒專門練歌,那段時間他們幾乎都沒好好睡過覺,都想給自已青春時期的夢想畫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看著這些年紀不算小的大人們還在為自已的夢想不斷努力,阿光陪著他們,由衷的為他們高興,彷佛也懂得當初陸離也為了他們那麼誠懇的邀請自已,那種為別人造夢的心境,如今也算懂得了一些,阿光也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幾個人邀請了陸酒和標哥一起吃了頓飯,算是感謝這些年陸酒對他們的照顧,以及標哥願意收留阿光。在酒桌上一個個老淚縱橫,細數自已這些年的不容易,又說各自以前的生活順帶回憶在一起做樂隊究竟有多開心,瀟瀟甚至吐露自已從前暗戀主唱小風好久,也不敢表白,哪知那個沒良心的說拋棄他們就拋棄他們,自已的暗戀只好宣告結束。

最後的最後,每個人都喝多了,陸酒只好又安排一個個將他們送回了住處,還順便付了飯錢和酒錢。

陸酒最後親自送的阿光,阿光酒量很好,酒桌上也很精明,她總是小口小口的抿,只是今天喝的也確實有些多了。阿光還能自已往回走,陸酒問她“你說你要去合市上學?哪個學校啊?”

“a大。”

這麼巧,陸酒看阿光是越看越覺得這姑娘真的不錯,天真爛漫,活潑可愛,膽子也大,腦子也清醒,怎麼看怎麼都好,不知道陸離那小子抓不抓的住。

阿光到門口的時候,還乖巧的衝陸酒告別,“陸酒哥回去注意安全,我進去了哈。”說著甩甩腦袋穩穩的回屋鎖了門。

最後,陸離還是從陸酒的口中才得知他們的告別派對定在了九月二十八號。

於是早就買好了二十八號的機票等著到時候請假飛過去,阿光也不算完全沒良心還記得問了下他有沒有空,陸離不太高興自已知道了才被通知,最後一個彷彿不被重視一般。

就說還不清楚自已有沒有空,問阿光是不是有什麼事,阿光囁嚅著最後也沒開口邀請,陸離又自顧自氣了好幾天。

直到一切準備就緒,時間轉眼就到了當天。

邊曉在化妝間化妝問阿光“你聯絡陸離了沒,他來不來啊?”

阿光手裡擺弄著手機也不知道該怎麼問陸離,也不敢說自已壓根沒提這個事。

“你可別忘了,我們能在一起還得多虧小少爺呢。”

阿光更愧疚了,現在說肯定也來不及了。

只能實話實說“那天想問來之,但是他說不知道有沒有空。”

邊曉聽她這麼說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遺憾道“那沒辦法了。”

“也許有人會拍影片給他,”說著還點了點頭算是贊同自已的觀點“一會我們演出完有影片,到時候發給他看應該也一樣。”邊曉不敢苟同,卻也沒再說什麼,又問她買的什麼時候的票,差不多時間可以一起去機場。

兩人都打算第二天一早坐飛機離開,人生沒有不散的宴席,不想再跟其他人告別免得再難過一次。算了算時間差不多,便約著一起走。

很快阿光便也在化妝小姐姐的幫助下化好了精緻的眼妝,穿上特製的演出服,阿光還帶了一張白色遮住下半張臉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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