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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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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夢,應該是夢吧。

那天,我在床底發現了一幅畫,也不知道是誰放裡面的,我把那幅畫展開,不由得有些愣神,那是一片海底,應該是,因為除了藍色的海什麼都沒有。

我看著這副畫許久,莫名有點悲寂,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我也沒再管,把畫收起來便去睡覺了。

再次睜眼我發覺,我不在自已的家裡,反而在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環境裡,猛然覺得有些窒息,我閉上雙眼再次睜開,可是能看見東西了,也明白為什麼會窒息了,這是在我剛剛看到的那海底!

“那邊有人?怎麼可能有人?!”

真當我覺得我這操蛋的一生要結束的時候,我聽到了一個人在說話,但是我顧不上那麼多,掙扎著往她的方向遊,不能放棄任何希望,起碼當時的我是這麼想的,但是我並不會游泳,也沒有那麼大肺活量,我甚至沒看到那個說話的人就昏睡過去了。

“醒醒,醒醒”

我緩緩睜開雙眼,看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人……魚???!!!!!我猛地起身,直接磕到了她的下巴,她疼的眼淚都出來了捂著下巴抽離“你幹嘛啊!很痛的啊!”

“我,我起早了?我沒睡醒嗎?”我看著面前的環境,心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牆壁都是用海底的山石做的,裝飾都是珊瑚海帶貝殼之類的,面前的美人魚,就和童話裡跑出來的一樣,精緻的臉蛋,碧色的雙眼,深粉色的長髮和淺藍色的魚尾,當真是美不勝收。

“什麼話,你看看什麼話這是!”小美人魚很生氣,自已辛辛苦苦把這個人類救上來,結果下巴差點被撞回去!太生氣了,早知道不救他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覺得這些有點魔幻,我剛剛明明在家裡睡覺,怎麼會來到這裡啊?”

“我哪知道啊你叫什麼名字?不管了,你愛叫啥叫啥,反正以後,我就叫你忘恩負義男!”小美人魚鼓起臉頰,轉過身去氣鼓鼓的說“我叫南枝,你叫我枝枝也可以”

“啊好的,對不起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叫蒼珊,你喜歡怎麼叫就怎麼叫”

“看你態度這麼誠懇的份子上,暫時原諒你吧!”枝枝回過頭牽起我的手說道“我帶你去見見我的朋友!”

“好的”我看著面前的枝枝,還是覺得很神奇,不過現在我已經沒有窒息感了,便覺得活著就已經很好了,剩下的以後再說吧。

枝枝帶著我到了一條鯨魚面前,我看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有些打顫,枝枝放下我的手,游到了那鯨魚的上面摸著它的頭“紫星~我帶新朋友來找你玩啦!對了,瓦瓦嘞?” 紫星蹭了蹭南枝的手,朝著一個方向快速游去,南枝見狀,拉著我的手飛快的朝著那個方向游去,我則被水流衝擊的難受,但是毫無辦法,好在過了大約三分鐘,南枝停下了。

“瓦瓦~,疊瓦~,你在哪裡~”

“枝枝?今日怎麼有空來我這裡了?”從不遠處來了一個短髮,看上去很小的人魚,她看到我顯得有些震驚“這人是哪裡來的?這裡可是深海,怎麼可能會有人類?”

“我也不知道,她也不知道,總而言之,他是我在外面遛彎的時候救下來的,以後他就是我們的新朋友了”

“好吧,反正這裡是深海,他想走也走不出去自然也不會把我們的秘密告訴其他人”說著,她看了我一眼,我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的威脅,這也不能怪我,畢竟我感覺她下一秒就會把我刀了,也是,畢竟美人魚這麼神奇的東西,如果我宣揚出去了的話,那罪過可就大了。

“我是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可不想成為罪人,但是我還是想回去的,畢竟我還有我的父母和親朋好友什麼的。

“不會說出去最好,不過你應該也回不去了,畢竟這片海域目前為止並沒有任何人類的技術能探達到”說著,疊瓦就趴在了紫星的身上,一點一點的撫摸著紫星“你們這些人類還是太過貪婪我勸你不要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好啦好啦疊瓦,不要那麼戒備嘛”南枝拉著我說道“我帶你去看看這片海域吧!”

他拉著我就到了很遠的地方,不由得有些震驚,那些人類所探達到的或者是沒有任何記錄的珊瑚,或者是一些海底的動物都在這裡“奇怪,這裡為什麼會有淺水域的動物或者是珊瑚啊?”

“我把他們帶回來的呀如果不那樣的話,他們很快就會被汙染的我帶回來的是他們的上一輩或者是上上一輩到了他們這一輩,已經能習慣這裡的生活了”南枝撫摸著面前的水母“說起來也都怪你們這些人類,沒事兒,老是往海里排放什麼汙染的東西啊!本來我們的淺水還是很好的,現在倒是好了這些魚兒們,植物們根本就不想再在上面待著了”南枝又看了看我“不過你看起來倒是呆傻傻的,倒也沒有什麼關係了”

“哎,你這個人,你批判就批判,你怎麼還能說我呢!”明明剛才我還在因為人類所做的這一切而感到很羞愧,真的是!

“安啦安啦”南枝回過頭,對我擺了一個笑臉,“這兩天還好,我可以帶你到處去看看,不過,下週就不可以了”

“為什麼?”

“美人魚也是有領地的嘛,又不可能只有我一個下週要和其他的美人魚打仗的”

“為什麼要打仗啊?”

“說起來也都是我的不對啦”南枝有些沉悶“因為我想把這些淺水的植物或者是動物帶回來養,導致海底的深水部分領地逐漸減少很多美人魚都是不同意的,讓我把他們放上去”

“那就放上去,現在人類也已經開始注重保護環境了”

“說是這麼說啦!”南枝看著我認真道“海底的領域這麼大,又何必專注於這個地方呢?他們根本就不是因為這個事情才要與我們發動戰爭”

“那又是因為什麼呢?”

“這麼說吧,其實美人魚這個種族還是男多女少的到了現在也就只有我們這個部族全是女的人魚了他們想透過戰爭把我們變成生育的機器”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這麼不要臉的嗎?”

“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我們部族的人肯定是不會同意的”

“你放心,我會努力的幫助你們的”

南枝看了看我,噗呲一聲,笑了出來“你連游泳都不會,要怎麼幫助我們啊?”

“你不要小瞧我呀,好歹我也是個男人”

“對對對,五米都遊不了的男人”

“說了你不要小瞧我的!”

“好好好,你最厲害啦!”南枝笑了笑,又繼續說道“你不用那麼擔心啦,我說我們這個部族的聖女我的能力可是很強大的喲”

“那你倒是早說呀,害我白擔心了”

“哎呀,那可不能早說,不然我就看不到你剛才那麼好笑的一幕了”

“誒,你這個人真的是”

“不鬧了,不鬧了,現在也已經很晚了,我把你送到客房睡覺去吧,明天帶你出去溜達溜達”

我抬頭看了看天“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嗎?”至少從我剛出現到現在,我覺得這個天一點都沒有變。

“這可是人魚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南枝俏皮的眨了一下眼,又牽住了我的手,飛快的遊動。

第二天,南枝果然如他所說,帶我遊歷了這片海域的每一個地方,南枝應該是很受歡迎的,每一條魚兒亦或是水母,見到他都會興奮的圍繞著他轉圈圈,但是魚兒不會說話,魚兒只會用行動來表達他對任何人的喜愛,我就像突然闖入他們的第三者一樣,倒不如說我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正當我有這種消極的想法的時候,南枝遊了過來,牽著我的手,對著魚兒們說,這是我們的新朋友,大家要和他好好相處,他是一個好的人類,這不免讓我有些感動,其實我是很喜歡魚兒或者是珊瑚的。

大約過了兩三天吧,我已經在這片海域混了個臉熟,魚兒們我也都認識了,明明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但是我就是能知道他們的不同之處,也能知道他們誰是誰,他們沒有名字,於是我提出給他們取一些名字吧,好區分,以後叫起來也更舒服一些,南枝說“你以為我沒有這麼想過嗎?但是你看看這片海域吧,大約上億條魚,你打算怎麼給他們起名字?”

這麼一說,好像也對於是我放棄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大約過了一個禮拜吧,戰爭快要開始了,南枝也沒有像以前那樣天天和我們一起玩了,疊瓦和紫星對我也逐漸熟識了起來,疊瓦是一個比較傲嬌的女孩子,不過他要是認定了對誰好,就肯定會對誰特別好的,疊瓦看著南枝天天的忙碌,與我說道“枝枝現在實在是太忙了說起來,她的父母很早就離開了她,她現在才是這片領地的主人,但是她反而不像個主人,倒像是所有人的朋友一樣不過,枝枝的魔法還是很厲害的,不用擔心”

我自然是相信南枝的,雖然我和她們相處的時間並不算長,但是我已經深深的喜歡上了這裡,這是一片多麼美麗的地方呀,如桃花源一般,也不知道戰爭到底會帶來多少的損失啊,算了,這些有心無力啊,我還是儘量的不去打擾南枝吧。

沒過兩天,戰爭果然開始了,我原以為這些戰爭應該不會像地面的人類一樣,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的攻擊方式似乎更加的容易讓這片世界汙染,我們這裡應該只有南枝是有實力的,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那些人魚竟然這麼的不要臉,他們竟然把所有的人魚都聚集在一起,一起攻打這片領地,南枝明顯有些體力不支了,但是我們也沒有辦法,於是我趁著夜色,潛入了敵方陣地。

我在他們的後備倉庫裡發現了酷似人類魚雷的東西“真是諷刺啊,在南枝辛辛苦苦去拯救他們的時候,這些不要臉的人魚竟然要模仿人類製作魚雷而傷害同類”於是我便毫無愧疚感的拿走了所有的魚雷,當天晚上便敲響了南枝的門。

“你怎麼來了?”南枝的眼上浮現了很大的黑眼圈,想必很累“這裡其實還是挺危險的,你趕緊回去吧,你不必參與這個戰爭”南枝揉了揉眼角,笑著對我說。

“我給你帶來了一個好東西”說著我就把從對方那裡偷過來的魚雷放到了桌子上“這個是我從對面那裡偷過來的,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做出這種東西來對抗你們”

“你說什麼?你怎麼能不告訴我一聲就去呢?你難道就不怕遇到危險嗎?你不用的,你不用這樣對我們的這太危險了,萬一你要是被發現了呢?”南枝似乎並沒有聽到我說的其他話,只聽到了我從對面那裡偷來的好吧,她實在是善良的,讓人不忍直視了,倒顯得我這種小偷小摸的有些愧疚。

“其實那些都不重要,沒有關係的,我也很愛這片海域,我希望能為你們出一份力”我把那些魚雷攤開“這些或許真的會成為你們反敗為勝的關鍵”

南枝看了一下這些魚雷,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她摧毀了那些“有了這些,我們確實可以反敗為勝,但是我能察覺到這些魚雷裡面有一些噁心的東西如果這些魚雷真的爆炸了,那麼這片海域也就不能再要了”

“那裡面該不會是?”我的腦袋轟然炸開,他該不會和我想的一樣吧?那裡該不會是不會吧?

“你可能猜的沒錯這裡應該是那些不怕死的偷來的核能源”

“他們都是一些瘋子”我整個人都炸開了,我不理解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對他們到底有什麼的好處嗎?

“他們一直都是一些瘋子,所以我的家人們才會帶我離開他們的領地”

“沒關係的,你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厲害的我有辦法能夠阻止他們”

南枝非常堅定的跟我說,我看著她,她面露堅定,所以我也自然而然的以為南枝真的有辦法能夠阻止他們,能夠擊退他們,事實證明,南枝確實可以做到,但是……

第二天

在這一天,敵方的攻勢越來越猛,他們的汙言穢語不斷的衝著我們謾罵,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他們真的沒有任何的好處啊,眼看著他們就要攻破最後的城池,南枝他從後面的指揮處離開,到達了戰場的前鋒。

“如果你以為你們能夠勝利,那你們就錯了”這個時候的南枝氣場全開,根本不像一開始我所見到的那個可愛童真的女孩,但不知為什麼,她卻有一絲的決絕。

對方見南枝如此不屑的一笑,又開始用語言來攻擊南枝,但是南枝根本就不管這些,南枝做出環抱狀,開始默唸一些咒語。

“不要!”疊瓦的聲音突然出現,她騎著紫星,想要靠近南枝,但是卻被一層不存在的牆壁擋住了“枝枝你不要這麼傻!”

南枝至若未聞,繼續催動手上的法術。

我意識到了什麼,想去阻止,可我面前忽然感到一陣暈眩。

在我暈過去之前,我最後所看到的畫面是南枝的獻祭,我能確定她確實擊退了那麼多的人魚,相對的,她可能已經離開了我們。

再次醒來,我躺在我自已家的床上“什麼嘛,這只是一場夢”我起床上廁所洗漱,總覺得自已忘了一些什麼,話說剛才我做的夢是什麼來著?我走到客廳看到了剛剛從床底拿出來的畫“這幅畫剛剛不是一片悲寂的海底嗎?”

我努力著回想著,終於想到了被我遺忘的片段,那幅畫上赫然是最後南枝獻祭的場面,那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呢?可是為什麼悲傷如此的真實呢?老天爺似乎和我開了一場玩笑,要在我最快樂的時光裡,讓我痛苦的抽離。

我似乎做了一個夢,一個華麗璀璨絢麗的夢,但是我始終認為那並非一場夢,而是真實存在的,那心痛,那快樂,它們是存在的,而這最痛苦的事情是我根本記不清楚,南枝她到底長什麼樣子,因為她最後留給我的是她決絕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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