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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三次對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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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韓北寧再次打了一個手勢,一波接一波的火箭朝徒單貞的船隊飛來。本來就著火的船舶,經過這一輪的火箭襲擊,瞬間燒得更起勁了。火焰捲起濃濃的黑煙,迅速蔓延。

船上的胡虜士兵抱頭鼠竄,像沒頭的蒼蠅一樣找不著路。有的害怕被火箭射中,慌慌張張地往船艙裡躲,結果被濃煙燻死;有的想逃到其他船上,可惜沒站穩,跌落河中……

看著船隻一艘接一艘地燃燒起來,徒單貞慌了神,身邊的軍師提議說,為了避免波及沒著火的船隻,斬斷鐵鏈才是最佳辦法,才能保住餘下的船隻。

無奈之下,徒單貞只能命令士兵斬斷鐵鏈,沒著火的船隻退回岸邊。

經過這一戰,徒單貞損失了十多艘船和三萬士兵,韓北寧沒有損失一兵一卒。

退到淮河北岸後,徒單貞回到帳篷裡,惡狠狠地罵道:“這個韓北寧,居然出陰招,太損了。”

得勝歸來的韓北寧正在和秋菊、軍師們喝茶,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心裡暗道:誰在罵我?

秋菊的眼中都是笑意,高興地彙報說:“將軍的這招真是太厲害了,據說徒單貞損傷了十多艘船和三萬士兵。”

楊長喜笑容滿面,接茬道:“這場仗打得太精彩了,沒有耗費一兵一卒,就把胡虜打了個落花流水。”

韓北寧的心裡也是很高興,不過面上仍是八風不動的樣子,淡定地說道:“雖然這場仗我們打贏了,但不能驕傲,不能輕敵,胡虜的兵力還在我們之上。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秋菊壓低聲音問道:“接下來,將軍打算怎麼做?”

韓北寧喝了一口茶,沉思片刻後,正色道:“經過這次火攻,徒單貞不會再把船連在一起了,看來我們得想其他招數了。胡虜的兵力比我們多,正面較量的話,吃虧的是我們。而且,我們沒有那麼多船隻,加上敵眾我寡,就算我們想跟他們來一場水戰,我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攔不住他們。不如讓他們渡河,在岸邊對他們進行圍剿。”

“怎樣圍剿?”楊長喜不解地問道。

韓北寧眼珠一轉,一字一句地回答:“用石頭。”

五天後,徒單貞的軍隊休整好了,再次出發。這次,他吸取教訓,沒有把船連在一起。

一路上,船隊暢通無阻,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徒單貞心裡高興,眼眸微眯,嘴角不自覺地上揚。但片刻之後,他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對勁,便向士兵吩咐道:“小心為妙,韓北寧詭計多端,要提防她使詐。”

沒多久,船隊越來越接近岸邊。徒單貞的耳朵豎了起來,眼睛睜得大大的。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呼呼的秋風。他舉目四望,只見岸邊沒有一個人,之前駐紮在這裡的帳篷也撤掉了。

軍師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也許是韓北寧怕了,先跑為上,畢竟我們有十七萬人,我聽說他們的兵力才七八萬。”

徒單貞搖了搖頭,眉宇間多了一絲謹慎。他摸著下巴說道:“不對勁,非常不對勁,韓北寧不是貪生怕死之輩,恐怕有詐。”

就在船隊靠岸的時候,岸邊的矮山上突然響起戰鼓雷雷的聲音。山頭上突然冒出無數個士兵,他們揮舞著旗子,搬起一塊塊大石頭。只見這些石頭從山坡山氣勢洶洶地滾下來,砸到船上。

這還不算,韓北寧打了一個手勢,士兵們立起數架拋石機。韓北寧又打了一個手勢,士兵們便將石頭綁在繩索上,拉動木杆,石頭像利箭一樣朝著河面飛去,砸在一艘又一艘的船上。

很快,船被砸出無數個窟窿,河水灌了進來,瞬間把船艙淹沒。船上計程車兵丟盔棄甲、倉皇奔逃。進了水的船搖搖晃晃,沒多久便緩緩下沉。

宋軍的攻擊沒有停止,韓北寧再次打了一個手勢,猛然間萬弩齊發,無數支箭像飛蝗一般,直直地射向胡虜。利箭穿透鎧甲,射中了數名士兵。

見狀,徒單貞高聲大喊:“舉盾應擊,擺好陣型。”

胡虜士兵舉起盾牌,不少船隻進了水,船上大亂,一些士兵慌了手腳,沒法擺陣。

又是一波箭雨,利箭簌簌地落下,射中了不少士兵的咽喉,無數胡虜成為了箭下鬼。

徒單貞躲在盾牌後面,大聲指揮道:“弓箭手,射擊。”

話音剛落,胡虜的弓箭手拉開長弓,射出一支支利箭。只是胡虜位於低處,從下往上射要比居高臨下地射箭難得多,再加上山頭有草木遮掩,只有少數利箭射中了宋軍。

看見宋軍被射中,韓北寧不甘示弱,高聲喝道:“射擊!給胡虜點顏色看看!”

宋軍再次發起攻擊,山上箭如雨下,胡虜士兵一個接一個地倒下。雙方你來我往,戰事異常激烈。霎那間,鮮血染紅了河面。

這場仗從中午一直持續到黃昏。眼看形勢對胡虜愈發不利,徒單貞命令船隊退回到江中。

待胡虜被擊退後,韓北寧命令隊伍撤退。

眼看勝利在望,韓北寧卻命令撤退,楊長喜怎麼也想不明白,皺著眉頭問道:“胡虜遭到重創,將軍為什麼不乘勝追擊?”

韓北寧搖了搖頭,明亮的眼睛裡都是謹慎和沉著。她表情嚴肅地回答說:“萬萬不可戀戰。一來我們的船隻不多,充其量只能載兩萬人;二來雖然胡虜遭到重創,但他們的兵力仍在我們之上,至少還有十五萬。以兩萬人對十五萬人,豈不是以卵擊石?不如先行撤退,再圖良策。”

見韓北寧率領大軍撤退後,徒單貞才命令船隊駛向岸邊。靠岸後,徒單貞命令隊伍在岸邊駐紮。

經過這一戰,徒單貞損失了近十艘船和兩萬士兵,韓北寧損失了五百士兵。

回到帳篷裡,韓北寧長吁了一口氣。秋菊遞上一杯茶水,問道:“將軍,接下來的仗怎樣打?”

韓北寧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兵不厭詐,這次我們要來個甕中捉鱉。”

秋菊的眼裡寫滿了好奇,追問道:“怎樣捉?”

韓北寧露出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孫子兵法》中說,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我們就不露行跡地給胡虜來個措手不及。”

楊長喜有些不同意韓北寧的做法,皺著眉頭,猶疑地問道:“在我們撤退後,胡虜便靠了岸,將軍為什麼不在那時殺他個片甲不留?偏偏給他們留後路,讓他們得以喘息?”

韓北寧耐著性子解釋道:“我也想給胡虜來個痛快,但現實情況不允許我這麼做。娘子軍是我親自訓練的,她們的實力我很瞭解,但人數少,只有兩千人,而丁炎風的四萬士兵不是我訓練的,他們究竟是何水平,我心裡沒底。我估摸著,這四萬人中,能應戰的不超過兩萬人。以兩萬人對十幾萬人,你覺得勝算幾何?”

頓了頓,她嘴角微翹,繼續說道:“身為將領,我要對所有士兵負責,不打沒把握的仗。況且,慢慢地拔骨刮肉,分批削弱胡虜的兵力,未必不是一個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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