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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暗中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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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酷熱的夏天到了,火辣辣的太陽烘烤著大地,曬得人睜不開眼。整個揚州城就像一口蒸鍋,蒸得人們嘩啦啦地直流汗,就連街邊的狗也忍受不住了,張大嘴巴,伸出舌頭直喘氣。

在得知完顏亮招兵買馬、修建戰船的訊息後,韓北寧也開始加緊對娘子軍的訓練。

無奈天氣太熱,加上辛苦的操練,一些女兵患上了發痧,睡不好,吃不下東西,面色潮紅,面板髮熱,汗流不止。有些人症狀嚴重,出現了嘔吐不止、頭疼難忍的情況,彷彿有無數根灼熱的利刀在腦殼中打架。

杜麗娘知道了,便來到程府,向高倩如提議說:“你家茶樓好像有個竹葉飲,可以祛熱降暑氣。我琢磨著,要不,我們去北寧的駐地,給娘子軍做點竹葉飲,你覺得怎麼樣?”

高倩如想了想,有些為難地說:“我是很想去,但我要問問郎君的意見。”

杜麗娘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疑惑地問道:“怎麼,成親後你的一舉一動都要經過他的同意了?”

高倩如喃喃地解釋說:“他這是擔心我,怕我遇上什麼事。”

杜麗娘心中詫異,繼續問道:“你成親後都不怎麼出門了,也不上茶樓了。你真的喜歡這樣的生活嗎?”

高倩如沉默了片刻,回答說:“出嫁從夫,郎君認為茶樓人多複雜,讓我安安穩穩地待在家,我覺得這樣也好。既然嫁了人,那就聽從丈夫的吧。”

杜麗娘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說道:“好吧,有訊息了,你就來告訴我。”

高倩如點了點頭。兩人又隨便閒聊了一些婚後的事情,杜麗娘便起身離開了程府。

暮色四合,天漸漸暗了下來。程啟軒回到府上,高倩如迎了上去,張了張嘴,猶豫良久,半晌才說道:“我……我想去看北寧。自從結婚後,除了麗娘大婚那天,我就再沒見過北寧。”

程啟軒皺著眉頭,問道:“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要去看她?她生病了嗎?”

高倩如搖了搖頭,回答說:“結婚前,我和麗娘、北寧經常小聚,現在許久不見了,挺想念的。”

程啟軒有些不悅,語氣不耐地說道:“沒事就待在家裡,別亂跑。”

聞言,高倩如的心裡閃過一絲詫異,她沒想到程啟軒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便把娘子軍患上發痧的事情告訴了程啟軒:“我和麗娘商量後,想去北寧的駐地,給娘子軍做點竹葉飲。你同意我去嗎?”

就在她思考怎樣進一步說服程啟軒的時候,程啟軒爽快地回答說:“既然這樣,那你去吧。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高倩如疑惑不解地問道。

程啟軒放緩了語氣,回答說:“我和你一塊去。那可是軍隊啊,刀劍不長眼睛的地方,萬一你有個閃失,那我怎麼辦?你讓我怎麼活?”

聽到這話,高倩如的心裡湧起絲絲甜蜜,嬌羞地說:“那好,咱們一塊去。”

兩日後,杜麗娘和柳夢梅帶著準備好的食材,走進了車廂,春香和許昌遊坐在車轅上。許昌遊揮舞著鞭子,嘴裡吆喝著“駕”。

到達韓北寧的駐地後,沒多久,高倩如和程啟軒也來了。兩人下了馬車,小廝福順將食材從馬車上搬下來。

見到杜麗娘和高倩如,韓北寧很開心,興沖沖地跑上去擁抱她們。而後,她領著眾人經過操練的場地,穿過幾間廂房和長廊,向後廚走去。眾人一面走,一面看。許昌遊和福順扛著食材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杜麗娘睜大眼睛打量著營地,驚奇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來軍營,原來是這樣子的。”

高倩如附和著說:“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裡。”她一邊看,一邊指著左邊的幾排房子,問道:“咦,那邊是幹什麼用的?”

韓北寧回答說:“那邊是女兵的營房。好了,這裡就是後廚了。”

許昌遊和福順將食材放在指定的地方。

韓北寧指著三名廚娘,說道:“好了,我先去操練娘子軍了。倩如,這是後廚的廚娘,讓她們跟著你學,學會了,以後你就不用親自來了。”

說完,她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後廚。

高倩如取出食材,向廚娘講解道:“竹葉飲的首要材料便是竹葉了。取竹葉1握、麥門冬1升、大棗20個、甘草3兩、半夏1升、粳米5合、生薑3兩。”

“麥門冬要去心,大棗要掰開,去核。”她一邊做,一邊演示。

廚娘們也跟著打起了下手。

程啟軒走過來,對高倩如說:“我怕你累著,我來幫你吧。”說完,他不顧眾人詫異的目光,按照高倩如的講解幹了起來。

見狀,杜麗娘也上來幫忙,柳夢梅便過來搭把手。春香和夏荷也來幫忙,許昌遊和福順去生火。

待湯飲煎好後,高倩如過濾掉渣子,將竹葉飲倒入一個小碗中。只見湯水晶瑩透亮,上面漂著幾片微黃淡綠的竹葉。

杜麗娘感慨道:“一看就很有食慾,真想喝一口。”

程啟軒笑著說:“我也很想嚐嚐自己的勞動成果,要不,咱們也來一碗?”

柳夢梅搖了搖頭,回答道:“先讓娘子軍喝吧,她們操練了一天,很辛苦。”他寵溺地看著杜麗娘,笑著說:“我已經學會了,回去做給你吃。”

聞言,杜麗娘莞爾一笑。

許昌遊和福順將裝有竹葉飲的鍋子抬了出去。

春香和夏荷用勺子盛起竹葉飲,裝到碗中。看到晶瑩透亮的竹葉飲,娘子軍高興地歡呼起來。

小梅笑眯眯地說:“今天咱們有口福了,這可是會仙茶樓的高娘子親手給咱們做的。大家別客氣,來嚐嚐。”

此話一出,女兵們紛紛端起碗,大口喝了起來。

小梅端起一碗,走向秋菊。就在她把碗遞給秋菊的時候,不料腳上打滑,她的身體歪斜了一下,碗裡的茶水潑了出去,澆在秋菊的身上和腰間。

小梅滿臉歉意,紅著臉說道:“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說完,她伸手,準備幫秋菊擦拭。

秋菊搖了搖頭,和氣地回答:“不礙事,別放在心上。”說罷,她伸手去取腰間的銀刀。

這把銀刀長20寸,刀刃部分是用鐵鍛造的,刀柄部分用的是銀。秋菊看著手裡的銀刀,刀柄部分已經變黑。她驚恐萬分,臉色泛著青白,大聲嚷道:“不好!別喝了!這引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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