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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默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看了他兩秒，幽幽道，“有病。”
燕驍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理直氣壯，“是人都有病。”
曲默無言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哎，我濺你一身灰，你剛潑我一臉水，咱倆扯平行不？”
“就交個朋友唄，我又不把你怎麼樣！”
“你理理我啊，朋友……”
燕家小少爺出門在外，到哪不是被捧著簇擁著。
也就現在肯追在人屁股後面不放。
他見曲默不理他，自顧往前走，更來勁了。
“你想不想騎摩托？很刺激的，超帶感！”
037：總覺得宿主惹上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曲默本來雙手插兜慢悠悠往前走，聽到摩托兩個字時耳尖動了動。
燕驍一直在觀察他的反應，發現有戲，立馬再接再厲。
正巧路過他的摩托，燕驍拍了拍車身，“川崎H2，四缸發動機，998cc排量。”
他又湊近些，笑得賤兮兮，“朋友，真的不想試試嗎？”
曲默停了下來，挑眉笑道，“不怕我給你車幹報廢？”
燕驍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怕什麼，玩具總有報廢的一天，好兄弟一生一起走。”
曲默嘴角抽了抽。
可算見到比他還自來熟的了。
A市有全國最大的機車俱樂部，裡面配備最齊全的訓練場地和設施。
燕驍是俱樂部的高階會員，兩人在那瘋玩了整整一上午。
最後氣喘吁吁地癱在樹蔭底下。
“看不出啊，你車技這麼牛。”
燕驍抻直長腿，看向旁邊閉目養神的曲默，感嘆得真心實意。
他原本做好了在青年面前大展身手的準備，只等曲默投來求助眼神。
結果這人長腿一抬跨上訓練用的摩托車， 揚了揚下巴說要和他PK。
燕驍被他的眼神激起了勝負欲，當即同意。
下一秒青年就像出膛的子彈疾射而出，只能看到自由灑脫的殘影。
他每個過彎都很完美，一路火花帶閃電。
偶爾被追上又很快用一個精準的壓彎超車甩開一大截。
燕驍在後面看著他像野獸一樣俯趴的肩背，白襯衫翻飛露出小截柔韌腰肢。
沒人知道下面蘊藏著的爆發性力量。
就像一隻野狼，每一個過彎和超車都驚險決絕，為了贏下比賽用盡極端激進的戰術。
最後摘下頭盔汗水淋漓地站在終點線時，眼睛裡的少年意氣熠熠生輝。
燕驍還在回味剛才酣暢淋漓的比賽，就見曲默捋了把汗溼的額髮。
“不牛，還得靠你放海。”
說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燕驍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意外他會發現。
但還是堅持吹捧，“哪裡哪裡，明明是你厲害。”
“我再厲害，這車連你購置稅都沒到。春風爆缸了都跑不過川崎H2。”
說完兩人大眼對小眼，爆發出一陣大笑。
等笑到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燕驍也學著曲默的樣子躺倒在樹蔭下。
他若有所思，“你真的跟傳聞裡說的一點都不一樣。”
曲默笑了笑，偏過頭看他一眼。
“有嗎。傳聞裡的我是什麼樣的？”
“嗯……陰鬱冷漠。”
燕驍快速地看了他一眼，表情不太自然，“還跟人搶男朋友。”
“就你們設計系那孫雨青你知道吧，都說你跟他搶人。”
曲默表情一滯。
原主每天為了掙錢疲於奔命，差點忘了他還是個半工半讀的學生。
原來學校裡傳成這樣。
燕驍看他笑容微冷，忙戳了戳他肩膀。
“是他們瞎傳的吧，我也說你這麼灑脫的人怎麼會——”
曲默打斷他，“不是。”
“啊？？”
曲默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慢條斯理道，“不是瞎傳。”
“不過是他跟我搶。”
燕驍側過頭去看他。
青年已經閉上了眼，胳膊枕在後腦勺下，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細碎地灑在他臉上。
肌膚在淡金色日光下通透得像琉璃。
美好，又脆弱得一碰就碎。
眼睛像被刺到了，燕驍迅速轉過頭，盯著頭頂上蔥鬱的樹葉。
“其實……需要你去爭的人可能不是什麼良配。”
他醞釀半天才擠出這句話。
曲默贊同地點點頭，“你說得對。”
“但我還是想爭一爭。”
燕驍看著青年顯出幾分執拗的側臉，嘖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曲默一直在嘗試聯絡037。
這小系統已經很久沒吱聲了，簡直不可思議。
「統兒？還好嗎？」
曲默感覺得到它的存在。
「037，收到請回復。」
過了好半天，那個稚嫩的機械聲才有氣無力地回應。
「默，默……我很不好……」
曲默沉默了一下，迅速想了想發生過的事情。
「你是不是，暈車了？」
小系統虛弱地哼了哼。
曲默恍然大悟。
原來系統也會暈車。
暈的還是仿賽摩托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