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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別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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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寫了信讓人寄回顧府,說我這幾天不回去了,顧父聽說我是和顧望月在一起也放心,祖母和顧月初別提有多開心了。

小時候的冒牌顧望月,第一聲就喊“啊嗚”,他以前還經歷過什麼,作為一個合格的乙遊女玩家,我很好奇。

王嬸帶我出去吃早飯,顧望月也在。

“聽說你這幾天不回去了?”

“嗯,我想體驗一下田園生活。”我順手抓起一個饅頭。

“這裡最近不太安全,你還是回去吧。”顧望月面色凝重。

“不要。”

顧望月看著,無奈的搖頭。

一天就這樣過去,這一天顧望月一直在和那些年輕小夥商量要事,我好無聊,可我也不能去添亂啊。天色已經很晚了,我的睏意上來了,正準備睡下,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大喊:“不好了,妖王來了。”顧望月和其他年輕人立刻從前屋裡跑出來,我也睏意全無,跟著他們來到院子裡。

“小武,你慢點說。”一個年輕小夥說。

“妖王帶著那些妖怪往村子這邊衝過來了。”那個叫小武的人十分焦急。

“通知村裡的捉妖人,我們先去牽制住它們。”顧望月吩咐小武,又看向那些年輕小夥。“好。”小武說完便跑出去了。

顧望月看見了我,說道:“在家裡好好待著,等我回來。”他很溫柔,但有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會很危險嗎?”我可捨不得他出事。

“相信我。”說完他和那幾個青年便快步走了。

我應該相信他。

我在家裡,眼皮跳了很多次,王嬸在院門口踱步,妖王如此可怕嗎?突然小武跑了進來,他頭髮凌亂,十分狼狽。

“怎麼樣了?小武。”王嬸焦急地抓住小武的手。

小武嚥了咽口水,“妖王功力大增,村裡一半的捉妖人都隕命了,只有望月和幾個人在堅持。”

怎麼會這樣!

“我去幫忙。”我跑到小武跟前,“你帶我去。”

王嬸拉住我,“顧姑娘……”

我輕輕拍了下她的手,“我不會添亂的。”說完我鬆開她的手,看了一眼小武,小武重重地點頭。

跑到半路,休眠的系統突然醒來了。

檢測到主控此行兇多吉少,是否使用武器,是或否?

是。

突然我看到我手上多出了個“武器”。竟然是水槍。

“垃圾系統!你孃的,這個算什麼武器?”我在心裡咒罵。

此槍雖醜,但功能好,子彈無限使用,一炮三彈,三彈威力功能不同,子彈有冰彈,火彈,毒彈三種,冰彈與毒彈,有減速作用,其中毒彈毒性十分強悍。人中毒彈後通體會變成綠色,頃刻斃命,中火彈者將會被真火灼燒。三彈皆有追蹤效果。系統娓娓道來。

功能好是好,可是能正常點嗎?古代哪有槍啊,給我把弓也好啊。

檢測到主控不想要武器,是否丟棄(丟棄將沒有武器使用,請慎重選擇。)

我需要!系統關閉。

“顧姑娘如果害怕,你就先回去吧。”小武見我不動還以為我怕了呢。“我不怕。”我看看手,水槍在我手中憑空出現,小武震驚。“那事不宜遲,顧姑娘,我們快走吧。”

漸漸地,人們的呻吟聲越來越清晰。到處都是破敗的草,傾倒的樹木,皎潔的月光灑在地上,可以看清一切。

一個美豔妖嬈的紫衣女人全身散發著紫氣,她正在和顧望月等人對打,旁邊還有許多小妖助力。顧望月等人打得十分吃力。

“小武,你去幫顧望月,我去打那群蝦兵蟹將。”小武驚詫,我居然說蝦兵蟹將?他是帶著些不信任的。但他還是去了。

我扣動扳機,對著那群小妖連發了好幾槍,系統沒騙我,被射中的小妖頃刻斃命。小武對我豎起了大拇指。我繼續打小妖,它們沒修煉成人形,長得奇形怪狀。

突然,一道紫光照亮了整片森林。原來是紫衣女妖飛到了半空中,她釋放出許多能量,幻化成紫色小蛇,小蛇迅速衝向捉妖人,捉妖人不得不先揮劍殺死小蛇,這劍似乎比較奇特,一斬小蛇便消失了。

我一不留神又來了許多援兵小蛇,我奮力抵抗,不能讓這些小蛇去壞事。

突然,我隱約聽到了小蛇吐信子的聲音。“小心!”我一轉頭,見顧望月已經揮劍砍死了那隻想咬我的小蛇。一隻小蛇咬在顧望月的腿上,顧望月又揮劍砍死了,可他腿上的咬傷很快便潰爛了,傷口周圍冒著紫色氣體。

“你沒事吧?”如果不是他,現在承受痛苦的就會是我。

見我如此擔心,他笑了笑,“沒事。”可他臉色很難看。

小妖已經死絕了,只有紫衣女妖在半空中釋放她的小蛇。

“姬魅離,收手吧!這次你必死無疑。”一箇中年人喊道。

紫衣女妖不屑的看了看他,俯身飛下,掐住他的脖子,“必死無疑的人,是你吧?”聲音魅惑無比,我射出三發,冰彈把女妖冰凍住了。

“就是現在!”小武說。其他捉妖人也領會,紛紛把女妖圍住,他們開始施法,十幾把劍飛昇到半空,發出幽幽藍光。

“去!”十幾人異口同聲。

十幾把劍飛刺進女妖心臟,女妖眼睛突然放出明亮的紫光。“啊——”女妖狂叫一聲,十幾把劍從她身體裡彈出,十幾人也被妖力震懾到,飛出十里開外,紛紛吐血,我也被震得站不穩了。

站穩後我跑向顧望月,把他扶了起來。

“你沒事吧?”看到他這樣,我眼裡滿是心疼,眼淚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沒事。”他又站起來,“不是有毒彈嗎?一會兒一直用那個,毒性強悍還能減速,我滅了她。”

“你可以嗎?”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他傷的太重了。

“沒事。”他推開我的手,向女妖走去。

女妖傷的也不輕,她雙手合十,嘴裡念著什麼咒語,周圍的妖屍慢慢化成膿水,妖屍散發出來的妖氣被女妖吸收過去,妖氣不斷注入她的身體,妖氣為她提供了一層保護罩。

“顧思嫿,不能讓她吸收妖氣療傷!”顧望月衝我喊。

我重重點頭,朝女妖射了好幾槍,可都被保護罩反彈了。

系統彈出:是否轉化為鐳射槍打破護罩?

是。

“顧望月你施法,我有辦法打破護罩。”我朝他喊,他笑著點頭,這笑有些意味深長。

顧望月一躍,在月光的映照下,他依然俊朗。他施法,所有捉妖人的劍升到半空,明亮的藍光照亮了半邊天,他又唸了一堆咒語,十幾把劍瞬間分身出數萬把劍。

“顧望月,你在幹嘛!”小武絕望大喊,試圖讓他停止現在的行為。“你會死的。”

他會死嗎?我該打破護罩嗎?

“思嫿,快!”可他心意已決。

我朝女妖射去,保護罩很硬,不過再多次鐳射的擊打下還是被打破了,保護罩一破,女妖剛吸收的妖氣都溢了出來。

“去!”數萬把劍刺向女妖,女妖吐出紫黑色的血。

“小子,你居然會這個?呵,是我小看你了。”女妖身上的紫氣瘋狂釋放,女妖痛苦地呻吟,女妖慢慢的變成紫色濃水,腐蝕了捉妖人的劍。

顧望月從半空中跌下,重重的砸在地上。

“顧望月!”我跑過去抱住他。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活不了了……”他吐了口血,我哭著用手幫他擦掉,“說什麼傻話,你會沒事的。”

他握住我的手腕,“別擦,髒。”

我鼻子一酸,都這樣了,還想著我,“我不嫌棄。”

“咳咳……”他又吐了好幾口血。他已經不能大聲說話了,可他還想說什麼,我強忍住哭聲,低頭聽他把話說完。

他說,我不是你弟弟。

笨蛋,我早就知道了。可他已經永遠睡去了,沒能聽見我的呼喚聲。

天亮了,村裡人哭哭啼啼地把死者屍體抬回家,十幾個倖存者也被送去救治,我看著顧望月蒼白的臉,什麼話也說不出。

他怎麼會死呢?可他真的死了。

我在他屍體前坐了一個上午,王嬸很無奈,她肯定比我還傷心。

“顧姑娘,人死不能復生,小月用了高階法術,很難回陽了。”

“肯定會有辦法的,王嬸,有沒有什麼禁術可以復活人的,一定會有的對嗎?”我望著王嬸,希望她能給我肯定的答案。

王嬸有些為難地看我,欲言又止。

一定是有辦法。

我上前抓住王嬸的手,“王嬸,告訴我吧,求您了。”王嬸一臉無奈,我乾脆跪下,“求您了。”王嬸動了動嘴唇,甩開我的手,走到一邊,背對著我,“那個方法太危險了,搞不好你也會喪命。”她又轉過身走到我身邊,雙手搭在我肩上,語重心長道:“顧姑娘,小月的死讓村裡人都難受,可日子還長,我們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裡。”

“不,王嬸你就告訴我復活他的方法吧。”我磕了好幾個響頭,在我眼裡顧望月早已不是沒有感情的紙片人了。

王嬸長嘆的口氣扶我起來,“罷了,我告訴你便是了。”

“明晚正好是極陰之日,未到頭七的鬼魂會在陰暗處出現,需以雞血浸溼死者衣物,放於死者屍體旁,在前院撒上大米,做一個布娃娃,用雞血在娃娃身上寫下死者的姓名及生辰八字,置於前院中心,施術者要到死者去世的地方,服下脫魂符水,靈魂脫竅,施術者將會休眠,靈魂可看清所有魂魄,有時候遇上暴戾的鬼魂,他們能夠識別出會死去人的魂魄進而攻擊未死之人的魂魄,若是在兩個時辰內施術者未能帶出死者的魂魄,施術者也會死去,使用此禁術,施術之人會折壽十年。”

“那便明晚吧。”

王嬸瞳孔微震,但很快恢復平靜,她或許沒想到我會如此乾脆吧。

我們準備好了一切所需物品,此時也已經很晚了。

我坐在顧望月屍體旁,看著他那慘白的臉,以前是多麼有生氣的一張臉,現在卻沒有一絲血色。

“咚咚——”門被敲響,我起身開門,是小武,他的傷已經好了許多,他眼睛紅腫無神,“進來坐吧。”

他坐到顧望月屍體旁,愣愣的看著他,他終於為他報仇了。

是啊,他終於為顧望月報仇了。

“我會復活他的。”我看向小武,小武抬眼看我,並不驚訝。“復活?用那個禁術嗎?又有多少人成功了呢?”

他長嘆一聲,“顧姑娘還是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這是我們唯一的方法了。”

小武看著我,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說,他擺擺手,“罷了,明晚我會在這守著他的。”

明晚確實需要有人守著顧望月。

時間過得很快,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我們做好一切,小武在家守著顧望月,我和王嬸提著燈籠去到那日破敗的樹林前,王嬸找到一棵大樹,在樹下用桃木枝插進土裡,圍成一個圈,她說桃木枝避邪可以在我靈魂脫竅時保護我不會其他鬼魂上身。

天完全黑了下來,我倚坐在大樹下,接過王嬸遞來的裝滿了符水的水壺,毫不猶豫地灌了自己兩口,不一會兒,燈籠的微光越來越模糊,我腦子暈脹腫痛,感覺有某種力量把我抽離出去,我再睜眼時,只看見我的肉體安詳地躺在王嬸身旁,周圍盡是令人膽寒的鬼魂。

我往樹林深處走去,路上遇到了許多鬼魂,他們漫無目的地遊蕩,雙目無神,好似一個個傀儡,林子很大,也有許多魂魄,找人也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他們還會移動。

我走來走去,始終沒找到他。

突然一個高馬尾少年的身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我立馬追上去,拉住那個魂魄的手臂,鬼魂轉過身,不是他,我鬆開他,繼續找。

不知走了多久,又一個高馬尾玄衣少年出現在我的視野中,我跑上去追他,他突然停下,我一頭撞在他的背上,沒錯,像顧望月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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