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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臣昨日晚上與郭老爺聊天時，他顫巍巍地掏出一張巫真與禿頭的秘密計劃。上面寫道：楊柳猖獗，必要時讓呂師爺匯成材料，向上報稱楊柳人聚義作亂造反……以求上封壓之。好在青石他們智慧，又是精忠報國……一時找不到充足的理由。多虧了楊柳人以靜壓亂，不然，將是禍國殃民嘍1”說罷，劉墉大人淚眼模糊。
“如果不是皇上睿智，楊柳也就沒嘍！”何大人說。
“各大臣工要微服民間，體察百姓生活。做事不可走馬觀花，甚至隔岸觀火。朕也要經常下去多體恤民情，絕不可在高堂內閉門造車。一個沉痛的教訓，不，是血的教訓啊。我們一招不慎，幾乎傾國，甚至毀了江山社稷！”皇上眼睛有點兒模糊，他端坐椅子之上輕聲地慨嘆，“想起青石，朕從心裡覺得對不住他。”
“有人說官官相護，倒不如說雞狐同窩。他們一起臭味相投，互為利用，暗自編織隱形的地方之網。遇事時，他們眾口一詞，欺上番禺下。誰料，青石給我們每個人敲了鍾。不，是警鐘。警鐘要長鳴，要震耳欲聾。這次，朕也有過失呀！”皇上一席話，語驚四座，石破洞天。
“有獎有罰，賞罰分明。言歸正傳，眾愛卿先說說青石的何去何從之細節來。”皇上話入正題。
“皇上，青石告狀有功，但處於歷代律法，只恐皇上為難。”何珅結結巴巴，說話顯得十分小心。他知道，對於原則問題，或是遇到不該說的話，一旦說錯，腦袋不保。
“說，對青石應該快言快語，清清爽爽。他是朕的救命恩人，是朕的御弟。有什麼吞吞吐吐，只要我們做事利於青石，有利於天下英雄精忠報國，有利於大西北的發展，即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言者無罪，聽者足戒，讓這塊金子真正發光，發出他心裡內在之光，朕便足矣！”皇上眼睛一亮。
“青石之舉，在民間實屬少有，千古傳頌。雖是布衣，全然可比各位大人。他比起某些封江大吏氣度大，心胸廣，而且捨生取義，以死保清，實屬難得。巫真殃及的不僅僅是一個邳州，而是傾國傾城。為覺醒廣大民眾，臣請求皇上在蘭州邊的黃河高橋邊再造一個新郭府，讓他既不忘本，又能每日枕著黃河水的浪濤激勵自已奮發圖強。”張庭玉字字落地有聲。
“臣對黃河高大橋周圍的地形非常熟悉。站在橋邊極目瞭望：滿目戈壁灘，上面黃土飛揚，光禿一片。那凹凸不平的地形，若是開發利用，尤其有青石高超的經濟頭腦，定會變成西北江南好風光。臣認為若是在新郭府門前修一道寬廣的一洩百里的跑馬場，再有滾滾的黃河之水的豪邁氣勢，不正與英雄郭青石的堅強性格一脈相融？”劉大人慢條斯理，妙口生花，眾人眼睛一亮，皇上頓時喜上眉梢，大手一拍：“妙，實在得妙，定了！”
“謝皇上的金言玉口。青石聽到後，定會心懷激盪，熱血沸騰，在廣闊的沙漠上，快走踏清秋。”劉大人連連謝恩。
“吾主英明，上五天您讓劉墉做陣，給青石五天，因為義烏又給他延長几天，讓他指導邳州新一般領導打通義烏之路。皇上已經看了，大家心中大喜。皇上有意對我們老祖宗留下的律法進行去粗存精，是善改……也是渦旋。”劉墉邊說邊試探。
“還是我的劉愛卿，簡直是朕肚子中的一條蛔蟲。你先說說看？”皇上喜上眉梢。
“皇上，這話不該我說呀！”
“朕讓你說，錯了，免你無罪。”
“青石乃民間一代英雄，又是皇上的恩人。他做事光明磊落，胸懷大清。如果是官，一定是包黑再生。可礙於大清祖制，若是沿襲律令，怕傷了民心。改大了，又怕太后說話。為了折中，對青石的充軍之名……”劉墉邊說邊向皇上比劃著。此刻，君臣眼光全落在劉大人身上。他們邊聽邊細細地琢磨。
“你說什麼？”皇上指著劉墉，百思不得其解。
“皇上，我正在邊想邊說，怕觸動龍顏。”劉墉說話細而又細。
“平時你的嘴巴活著來，怎麼到針尖處就婆婆媽媽。”皇上有點迫不及待。
“這叫表面充軍，不！是郭青石請纓。但世人看來可能是充軍。充也好，不充也罷，只是說話的形式不同。皇上，你老人家火眼金睛。還記得你發現何珅何大人時，他只是軍中一個小小書辦。蘭州地廣人稀，自古兵家必爭，人的覺悟非同內地，至今還有佔山為王者。皇上調誰誰頭疼。不然，把青石以‘充軍'的形式紮根蘭州，在那邊當個小鎮的書辦。如此，他不顯山，不露水，既實現了他宏偉之抱負，又能展自已的才華……”劉大人話音一落，皇上皺起眉頭。
“唉，劉墉是個書呆子，今天看來是一肚子蛔蟲，還有幾個歪心眼。好，我再給青石加幾句話。”皇上頓時清風得意。
“錢源，青石聽著。劉墉的處理意見，朕都應許，至於書辦……以後再議。朕再給你加上兩條：一是充軍，不，是去蘭州期間，臉上不許剌字，更不能帶枷，沒有官位，屬一介平民。蘭州的‘天地’，仍靠你自已創，要創出一片新江南，新文化。錢源，你讓捕頭文憲和青石的徒弟張剛一路陪伴，暗為護送。到了目的地，不能說是帶罪，只說是因故搬家，是青石請纓。你的蘭州住宅，與現在的郭府設計差不多，只是面積更大，更氣派。跑馬場比現在寬闊了，跑馬路約為五十里。你青石有眼光，那裡的戈壁灘及黃土地皆一馬平川。新月如鉤時，你會馬踏白霜，快走踏清秋……聽說太嶽的大徒弟沒有歸案，估計日後要找你青石復仇，你的住宅裡有這方面設計……”一向惜話如金的皇上對於青石的事說得滔滔不絕，語驚四座。
“謝皇上隆恩！我定會施展畢生才華，把生命獻給蘭州。”青石跪拜，感謝龍恩。
“青石好福氣，古往今來，皇上對你的充軍是別開生面的開了天恩！也叫開天闢地。妙！妙！妙！”何大人翹起大拇指，激動地淚水直流。
“謝主隆恩！”眾人一片跪拜。
“起來吧，青石！你的歸處今天定了。再給你幾天時間處理家事。聽說你的愛妻已是歸隱空門，離家出走。朕深感不安，你回去處理一下吧。天也不早了，都退吧。”
…………
真是度夜如年！這一夜，青石在床上輾轉反側。丑時了，他索性起來，把淨兒留下的一幅繡像和兩首詞掛在淨兒的臥室的正牆上。繡像真的神，彷彿在向著自已說話。
“青石呀，爹爹罪惡滔天，已經行刑。我畢竟是他的親生女兒，有誰不在我背後戳我的鼻樑骨？你讓我怎麼做人呀！我愛你，和你一樣，時時愛得你要命。夜裡，我做了一個夢，你抱著我，像久違的春雨，心裡渴得要死。孤燈下，想著自已愛你時總想以命相許。可是……”
“淨兒，你……”一會兒，淨兒像長出了翅膀不見了。
“睡覺，養足精神。無論如何，我明天要帶著兒子去見淨兒。”想到這，青石才睡了下來。
金雞啼叫，震得山林中清爽宜人。那潺潺的流水，“叮咚”的水聲，正奏響著清靜的山村裡固有的小晨曲。這時，炊煙四起，榮兒在指導徒弟，又來屋裡生火造飯，忙得不亦樂乎。平兒起得早，他在青石床前嘰嘰呱呱地找媽媽。青石醒來，穿好衣服，便抱起平兒去廟堂尋淨兒。
青石下了馬，步入廟堂大院。此刻，佛門清靜，拐過一道彎，便聽到掃地聲響。近前一看，正是淨兒。她一身妮妝，削了發。紫光裡，她顯得格外清秀逼人。
“媽媽，是媽媽，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變成另一個人了。”平兒大聲疾呼，拼命地向媽媽身邊跑去。
“小施主，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媽媽。你媽媽在家等著你，快回去吧。”淨兒淡淡地搖了搖頭。
“你就是我的媽媽。你別騙我！你瞧！爸爸正看著你傷心地痛罵呢？”平兒奶聲奶氣地哭著，還不停地拉著淨兒的衣襟。
“不，我要回去了，小施主！趕快回去，家裡人會不安的。”
淨兒剛剛繞開了平兒，青石急忙向前，一把抱住了淨兒。
“淨兒，你以前不是想得很開嗎？還記得你與巫知縣脫離關係的那個晚上的情景嗎？他當時想害我，對你想下毒手。你氣得與他恩斷義絕……”
“你大義滅親，屬於正義之舉。死了他一個，是為解救芸芸眾生。他不死，還有更多的人要死。你也是替天行道呀？是順萬民之求呀？你走的是天路，怎麼說見不得人呢？你為萬民得福，會受到大眾的景仰的。”青石的一席話，說得淨兒欲言又止。
“我愛著你。還記得我倆第一次相見，那是一見鍾情。在過滿山峰頂，我們立在王母的馬廄邊，水井旁，我們對天跪拜。王母給我們作證，蒼天給我們指婚。金光燦燦，山風習習，溪水潺潺，喜鵲在我倆頭上歡呼雀躍。難忘的一刻中，我們倆發出了共同的誓言：蒼天作證，王母指婚：我，郭青石；我，巫淨兒。從此以後，永遠不離不棄，一生相隨。不論日月如何更迭，我們共同擁有不變的承諾。我們相擁，我倆相抱，心心相融，怦然心動。”
“昨晚，師太告訴我塵緣未了，不讓我脫俗。當我提到自已就是巫真的親生女兒。巫真之死，是他的女兒和他的女婿連手告的，致使……我告訴太師自已遁入空門是來抱巫真的養育之恩時，她才勉強點了點頭。”淨兒真情流露，又像入了凡塵。
“空門無邊，沒有盡頭，蒼天也不容你苦熬？再說，為了歹毒之人，又值得嗎？皇上把我充軍到千里迢迢的蘭州去，也等於出家呀。從此之後，咱們的平兒就失去了親爹親媽了。我們該有負罪感，這對孩子不公平，是給孩子鬧罪。離開了父愛與母愛，平兒會怎麼樣?他不成才，是我們倆的罪過，不對嗎？”
“我也不想呀！是命，是咱們的命苦呀！”
“不，是蒼天，是王母賦予我們倆神聖的承諾。她知道邳州有蛇，特意成全我們這對黃金搭檔充當出色的捕蛇者。回到塵世吧，我的淨兒？淨兒撲在青石懷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刻，青石感覺莫名的感動。
“媽媽，我們不能失去您。你不回去，爹爹又充軍，我活著還不如死了。”平兒悽慘之聲綿綿。
“不，孩子。你是爹媽的心頭肉，是我們滿心的希望呀！”
“啊！”一家三口立時哭成一團。
“不，我不能出去。我會為你們祈禱，時時讓你們幸福的。你們倆先回去吧。滾滾紅塵已經淹埋了我的下身。我的念想已鐵，已是木已成舟了。”
青石看著無奈，就拉著平兒要走。可孩子死死拉住媽媽的衣襟不放。相持好久，待師太出來，爺兒倆才苦苦地回家。
青石回到家，把剛才的事情向徒弟們，榮兒細說了一遍。
“您安心地走吧，我們倆快要出師了。師母、平兒和師祖的生活都由我們來。平兒結婚後，我們倆不要他照顧師母。您就放心地走吧。”剛兒流著熱淚說。
“徒兒們，你們的師傅要離開老家。告掉這麼多官員，以後定有尋釁鬧事者。這些擔子都壓在你們倆的頭上。爹是一介草民，本來是要充軍，砍大頭，但皇上一身正氣，為了我不顧祖宗律法，讓我明充暗樂，我知足了。我走以後，有空還要回家，皇上已經給我開了綠燈。我又是皇上的御弟，又是皇上的救命恩人，任何人都不會阻止。大家都樂觀些，對邳州，對我們全家都是天大的好事嘛！再說，剛兒、曉兒、平兒都是好樣兒的，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大家說是不是？”青石說得開懷、樂觀，大家都在暢想。
青石的一席話，打破了楊柳村的沉悶空氣，整個楊柳村像辦喜事一樣，比過節還美。
一會兒，一匹快馬到，原來是大內儀匡傳聖上口諭：錢源，下拔一點錢給青石，抓緊請人給呂師爺立碑，由青石、文憲、衣衣代朕悼念，以昭後世。
青石、文憲等人來到呂師爺墓前，把一束束鮮花獻給了呂師爺。至此，青石完成了家裡的一切念想。
夜半時分，青石起來在淨兒的繡像與壁畫前燒香，拜了佛。他立時攀上峰頂，趁著金色的月光去拜天上的王母。忽然，他隱隱約約聽到女人的哭聲。“好熟，是淨兒，是我的淨兒！”他急急上前，抱起了心中的淨兒。
“淨兒，怎麼是你？”
“你希望是別人嗎？”
淨兒一股腦兒抱住了青石。
“你不是脫俗了嗎？怎麼還先摟起了我？”
“在我們紅媒面前，永遠不能脫俗。這兩天，我總是割捨不了，很無奈，但又很矛盾……”淨兒心裡倍感痠痛，像十五個吊桶打水。
峰頂的四更，山風颯颯，林間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叫聲。只有清泉“叮咚”的彈奏聲和著夫妻間的心跳，才使有情人融入了大山的甜美夢鄉。東方的雲霞燒起來，漫山遍野像是著了火，而這一對天生的小精靈呢，也被金光灑得金黃，活像童話世界裡的一對天生的醜小鴨安然地睡在菩提樹邊。“我們回去吧。”
“不，這樣挺好，心有靈犀。我想，等你立根蘭州，定會在蘭州的什麼地方見到我。不是心在瞞你，而是我們的紅媒王母在告訴你……回去吧，親愛的！”他們又吻在一起，若不是大家在急切地等著，恐怕要親到猴年馬月。
“回去，我們一起回去，大家都想見到你，淨兒！不論生生世世，天之涯，地之角。你淨兒，都是我的，誰也奪不去的。”青石熱切地看著淨兒，心要跳出了喉嚨。
“我僅僅承諾幾天的堡壘就被自私的情感攻破了，也不考慮人家，太說不過去了吧。你走吧！不然，師太會責罰我的。”淨兒像是乞求。
真的要分手了，兩個人又緊緊地親在一起，真的令人琢磨不透什麼叫脫俗。
…………
“來了，師傅來了！”楊柳村真小，竟然裝不下百里之外的鄉親們。青石真的露面了。他披著霞光，穿過鬆林，來到村口還未站定，上身已被錢源披上了紅綢子。隨著陣陣鞭炮聲響，錢源走向郭府正門，他向鄉親們致意說：“鄉親們，尤其是遠道而來的鄉親們，其實，今天也是我們值得慶賀的日子。我們的大英雄青石將代表我們邳州遠向蘭州，表面是充軍，實際上是遠行。願青石一路平安!”
話音剛落，皇上身邊的大內趙翼傳來聖諭：“朕已料到紫玲寒秋大師在郭府門前，請轉告朕的口諭，請大師來龍舟一趟，朕要在龍舟召見她老人家。”
倏地，半空紫光中閃現一團錦繡，接著是飄然而下，立在青石面前。
“我去，一定去！謝謝皇上恩請。青石，你知道皇上為什麼見我嗎？如果我沒猜錯了話，一定是為了新覺禿頭的師哥——-清覺一圖。”大師說完又飄然而走，宛如一陣勁風。
等待眾人回過神來，才知道高人已經離去。楊柳村又沸騰起來了。一陣鑼鼓響過，豬馬會的成員們獅子、豬、馬、牛、羊都出來了。此刻的楊柳村，彩旗招展，煙花漫天，歌聲飛揚，鮮花盈目。青石沒留下一點遺憾，他先謝老爺郭圖，再是八義集十八家異姓英雄，再是叮囑徒弟，最後是榮兒、平兒。“平兒，榮兒就是你的貼身媽媽，一切，她都會照顧好你。你要像兩個師哥一樣聽話。”
“我知道了，爹爹!我長大也當你這樣的大英雄。放心地走吧！我知道你是皇上的御弟，蘭州在天邊，你有大馬呀，又不是真充軍。爹爹只要有空，就買好吃的給我們……可不要忘了。”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鑼鼓聲。大家循聲望去，原來是皇上的樂隊。
“鄉親們，皇上來了！”
…………
錢源振臂歡呼。鄉親們跪地一片。
皇上下了轎子，立於青石跟前，朗聲向青石笑著說：“邳州的班子大換血。換得好，換得四面春風起，八方都來財。這就叫，人換了，血活了。腦子轉得更快了，市場流通也隨之跟著上來了。朕在想，若把蘭州的模式比邳州，何愁大清不繁華呢？”皇上立於碼頭之上，面向災民，面向群臣，激情洋溢，氣勢磅礴。
話音一落，歡聲如潮。
“皇上，兒子青石去蘭州能做什麼呢？”郭老爺跪拜道。
“青石有拆天補地的本事，沒有青石，怎會有邳州的新思路呢？當然，青石一去不是做官，也是一介平民，他的路子很長，能走多遠多遠，只要方向對，就不怕迷惘。”皇上拉著青石的手，激勵道。
“青石，把你心愛的白龍馬交給榮兒吧。我的赤紅駒就送給你了。”皇上說著，讓小德子前來。玉嬋從皇上手中接過玉筆。
“青石，此一別，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相見。當姐姐的沒什麼貴重禮物。皇上送馬，讓你在廣闊的大西北馳騁千里，快走踏清秋。我送玉筆讓你畫出蘭州彩圖。”妃子玉嬋從錦囊中取出玉筆，青石感動至極，連忙謝恩。
“時光漸暖，又是古歷的三、六、九。朕在重複一遍：你這次去充軍蘭州。不，朕又說錯了。是你青石請纓。如果有人認為是充軍，讓他們隨便認為吧!你是邳州恩人，淮海的大恩人，你功比泰山。朕也恭賀你喬遷之喜。世上哪有皇上給充軍人蓋新居的？……劉愛卿，把我準備好的青龍旗子拿來。”小德子準備好了筆硯。皇上一筆捻來，倏地，一個蒼勁的‘清’字耀入眾人眼前。剛兒跪著接在手裡，在眾人眼前高高舉起。
“青石，到了別墅，你先把旗子高懸中堂。”皇上大手一揮，“拿酒來！金樽清酒鬥詩篇、漫漫漫，人生起、一杆銀槍闖蘭州。東風起，捲起千重雪花淚，迎風上西北，拼拼拼！待到蘭州繁榮時，再酒酒酒！笑笑笑！喝喝喝！”皇上文思泉湧，一杯酒下肚，真情痴語，全在文詞中。
“皇上，青石謹遵皇命。我一定把蘭州當作自已的家。皇上，我的親人們，青石就此拜別！”青石話音一落，就地向皇上，向曹玉妃，向爹爹，向楊柳人，向災民們一一拜謝，然後飛身上馬。剛兒馬前引路，災民們排成好長的送別隊伍。三匹馬緩緩而行，離別之聲，讚歎之語不絕於耳。
“青石，那邊苦寒，西北更是冷得徹骨。小德子，你把三件貂皮大衣拿來，另給青石一件披風。西北的治安不夠好。一路不要帶錢，把地圖帶上，按標註住宿。”皇上佈置完畢，他大手一揮，示意三人一路順風。
“謝主隆恩！”青石施禮。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青一黃一流年，機會留給有準備的人。青石，你準備好了嗎？”皇上笑逐顏開，朗聲問道。
“我時刻準備著為大清獻犬馬之勞。”青石信心堅定地說。
…………
“爹爹，青石臨走時什麼也沒交待。我不想讓平兒從小失去父愛。”榮兒難過至極。
“青石是大清的兒子，他的心裡只有事業。”老爺說話聲淚俱下，語重心長。
“不行，我要攔住他。青石犯了什麼罪？皇上口口聲聲誇青石是英雄，卻讓他充軍，我真是想不通。”榮兒說罷，抱起平兒，飛馬而走，攔住青石去路。曉兒見狀，趕忙追起了乾孃。
青石三人好容易走出送行的隊伍。他們快馬加鞭，一路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