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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高手過招邳州地,楊柳欣欣又崢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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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怎麼說,金佛之說已在江湖傳了數年,並且還點了地名所在。”禿頭先是說著,後又搖了搖頭,最後又是一陣乾笑。不多時,人就到了慈靈寺。此刻,天光靜好,彩霞飛渡。寺外,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左邊唱大鼓詞,右邊講白講的,山林深處正在玩馬戲班子的。說到精彩處,戛然而止要收錢;馬到懸空處,掌聲如潮也要錢。此時的禿頭早不把慈靈寺放在眼裡,走在山道上,他橫跨著步,趾高氣揚,鬧得大家認為是和尚喝醉了酒,所以啼笑皆非。禿頭聽書有點不耐煩,馬上說上幾句粗話便信步走人。一來二去的,太陽已近正午。

寺廟人太多,不能暴露了目標。還是索性玩上一把,人不風流枉少年,一夢方休嘛。想至此,他路經龜山漢墓,想著十里埋伏,輾轉燕子樓,想著自已出家,本以萬念皆空,遁入空門。自相識西妃以來,便知佛緣已盡,意欲沉入花花世界,沾花惹草。他想事非非,一路耀眼豪華而奢侈的段段金夢:浸泡金錢美女,融入火爐,光了前,欲了後,又助紂為虐,殘害生靈……到如今不能自拔,有時闇然神傷,愴然淚下。

夜晚又到了。他去雲龍山慈靈寺大佛,上了兩炷香,雙手合十,乞求上倉,意欲懺悔,可回味京城一幕:西妃霞中人,雲中月,粉面又桃花,沉魚落雁,避花羞月,向著她,笑眼絮語,送情噴波…辭行時,又有露水夫妻一念。佳人的眉眼一笑,前胸一挺,愴然索情索語。這美人的王國裡,禿頭是傾心不想當個女兒國中的唐僧。江山美女不捨,空然古燈難眠。但遙想自已世俗所繞,覺得自已進退維谷,似乎跳到黃河也洗不清自已的身子。但想到西妃的所賜,便斷言是西妃的信物。他又拿出西妃的梳子,看了又看。他知道西妃與自已是一路人,一窩不嫌騷的老鼠。一路上,他在權衡著利益關係:西妃是伴君如伴虎,何況又是罪惡深重。皇上早晚會知道的。自已雖是禿驢,但武功居東山雲霧之下。東山又是年逾古稀,日暮途窮。一旦老傢伙歸西,自已便可稱霸武林。

“人這一輩子,還是現實點好。眼下,西妃雖不靠譜,對待別人一肚子壞水,起碼對我是真心的。我們兩人一條腿的褲子還是不能脫離。”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西妃的信在讀。

“除了一個大大的愛字。還下筆千言哩。”禿頭邊說邊讀。漆燈冷月裡,他一個“縱身飛天”,似鷹鳥飄落大殿內側,藉助燭光開啟西妃信物一覽:

“禿頭哥,我身為西妃,日子兩難。小女本是闊家女,只因父親搗販私鹽,犯了滿門抄斬之罪。抄家時,我倖免遇難。可兩手空空,逃往邳州。無奈之下,只得混入妓院。可沒來得及接客,巧遇到巫真。他二百兩銀子將我贖出。巫真本想納我為妾,可他大媳婦孃家人多勢大,自然不允。巫真無奈,把我標為乾女兒。其實那個時候,我明為乾女兒,實為妾身。所幸乾隆廣招綵女,我以美貌與才華頭名進宮,並以‘奇女’暫住西宮,沒想到一年混為西妃名號……禿頭哥,其實我是一位卑微之女,幾次欲死,都被自已征服。……小女早早忠愛於你,若你不嫌棄,就讓小女作你心裡的小娘子吧!也許你不忍離開佛塵,但人生苦短……至於我,外人看來至高無尚,其實虛有其名,沒有夫妻之實只是皇上的玩偶。一旦皇上性味已過。我,自然會成為孤家寡人。到那時,西風吹,黃花落地。最多,我是一個不知名的老宮女……只盼你成事時,我們就遠走高飛……這封信是小女的命脈,若哥同意,只盼你下次來,妹妹在京城敬候佳音。

“巫真簡直一條蛇,身邊美女如雲,還將自已的乾女兒佔了。我一定剷除他。……只要我有一口氣,就帶著妹妹私奔,天之涯,地之角……至於皇上老兒,也是死有餘辜……”禿頭自言自語,臉上露出一絲獰笑。

“既入賊船,也下不來了。佛塵裡,我作惡多端,已經上不了西天。反正要進十八層地獄。從今天始,我就帶著西妃隨俗。俗塵之亂,千頭萬緒,從今日起我就聞聞俗味。亂世出英雄,荒年出蝗蟲,憑著一代武師,定能在仕途大展宏圖。”又一陣激烈的思想迂迴,禿頭終於立下誓言,豈不知自已走的是不歸路。

蛇再毒不知道,人有錯也不知道。是麻木,是慾望,才使一個人醉生夢死。

傳聞雲龍大佛後背上藏有金佛。各朝各代,不知多少高手搜尋,未果。此時正值月明星稀,大山裡死一般沉寂。忽然,佛殿上空傳來悉索之聲,如夜鳥穿過樹梢,又像猿猴飄入大殿。燭光塵煙裡,黑衣人飄然若飛,他搭眼一瞧,笑說:“自欺欺人,道聽途說,根本就沒有藏金佛的地方,哈哈……”說罷,拂袖而去。

此時,西廂房燈光昏暗。慈靈大師正在打坐。突然,他眼睛一亮,“阿彌陀佛!有兇相……”話音未落,靈性少子、七英子等弟子聞訊趕到。

“師傅,有什麼吩咐,請令弟子!”弟子們異口同聲。

“我夜觀天相,隱約看到一顆兇星拉著一把長長的哨尾過了大門直進大佛殿。”慈靈仙師感慨道。兇光愈來愈近,大家時時刻警惕。話音未落,一小僧急著來報。

“師傅,不好了。外面一位大師模樣的人硬著進來,不開門就打。他說是來請走金佛的。”

“該來的終究要來的,這場大禍總是免不了的。青石不走或許能是個對手。大家都隱藏起來,凡事都不要慌張。我們的陣形仍是‘五行陣’,他破不了的。慈靈寺不該滅。各自準備去吧!”慈靈仙師大手一揮。

“小小寺廟,還想攔住我,見鬼去吧!”禿頭身子一翻,忽得站在院子中心。

“我知道佛背上沒有,我來的真正目的是尋青石的師傅慈靈小僧的。”禿頭陰陽怪氣地自言自語。

就在他像烏鴉般瞎扯之時,從西廂房裡傳來一句吼聲:“賊寇休走,如果貧僧沒猜錯,你可就是給佛丟臉的大禿頭罷。這裡是仙家淨地,沒你嚷嚷的份,請吧!……”慈靈大師雙手合十。月光下,院落如金。面南的大佛,依山而坐,巍峨挺拔,月下的金身慈眉善目,熠熠生輝,顯得格外慈祥。

“慈靈大師,我從雲岡石窟來,你一定知道我是為了什麼吧?”禿頭眼露兇光地說。

“知道,世人皆知。金佛就在神佛背上,可沒有一個人能竊走它,別說是你,就是天神牛魔王的本事也難入金身。”慈靈大師語氣漸漸硬起來。

“慈靈,別有眼不識泰山。就你那一點本事,小心我一掌劈死你。……拿命來。”禿頭惡狠狠地說。

“好吧!老僧今夜就來教教你。你要能偎到我大佛之身,這個廟堂就是你的了。”慈靈朗聲說道。

此刻,弟子們一擁而上。

“師傅……殺豬何用宰牛刀。我們上……”弟子們齊聲央求道。

“不,這件事終由師傅來解決。你們只管看著。”慈靈大師邊說執起鐵哨。

一場惡戰開始了。

禿頭不知是何寶物,便先入為主。一個亮掌“陽歌一韻”直向慈靈面門。慈靈老道沉穩,也是一代少林高僧。他雙腳一變形,弓步一拉,一把鐵哨拉著長哨向著禿頭迎面掃去,直挑禿頭面部。這超越的極速,直令禿頭眼花繚亂。禿頭身子一個趔趄,他突從地上翻身而起,就地轉攻為守。一個縱身,恍如閃電,忽得立身攀在大佛背部。

“沒有,你個騷和尚!竟敢在江湖大放言辭。”禿頭惱羞成怒,破口臭罵。

慈靈也不答話。一個手勢,五名弟子立時成了“五形陣”:北方的壬癸、水是前鋒靈性少子,中間戊已、土是正位方,也是形的中心。東方的甲乙、木,木為東。西方是庚辛、金。五形一立,形若鐵桶,將對方迷得暈頭轉向。禿頭畢竟高手,內功雄厚,他運起內力,向五形極力發功,可一無所獲,氣得狗急跳牆,便罵罵咧咧直衝院中。對於五行陣,他應該熟悉一二。他知道小瞧了慈靈,便瞄準慈靈,使出陰招“陽關三疊”,直殺陣中。以慈靈為中點,五方陣容紋絲不亂,而是向著禿頭齊心發力。他們趁禿頭出招之時,又來個全力出掌。頓時,禿頭心力交瘁,便再運內功,渾身立時變得鐵板石甲。他一個身子倒立,兩腳一用力,四個弟子隨身倒地。禿頭奮力躍出圈外。他看掌法抵敵不過,瞬間一個“天地明滅”,對方弟子因為眼力不到,看不清禿頭的極速身影。此刻,禿頭速度極快,亂了對方視角,直愣愣得看著禿頭調換了的位置。此招,也令慈靈心裡一震,他知道這是禿頭之絕技,身子不禁急出一身冷汗。在巧妙的掌法中,禿頭立即放出身上唯一的一條蟲子。只見蟲子忽得駕起風來,直上慈靈仙人身上撲去。可是已經晚了,慈靈早早聽說禿頭的毒物,便身不動,膀不搖,雙指一伸,輕輕將小蟲夾住。禿頭一看大驚失色,一個“柳暗花明”,身子一搖,頭一低,如風般飄然而走。

“師傅,咬到您老了嗎?”靈性少子忙急著問道。

“我的命沒那麼短,閻王不會輕意收我的。……哈哈!”慈靈朗朗的笑聲直讓禿頭髮顫。

“不要得意忘形,我還會回來取金佛的!”禿頭還是目空一切。

“我沒事的。禿頭除了巧用蛇毒,不像傳說中那樣神,不可懼怕。不過,沒有一定的功夫,是躲不過去的。我們必須苦練功夫。”慈靈大師感慨萬千。

第二天早晨,天空格外明朗,一縷縷白雲像水洗一般。晨風吹來,明麗的一團一團的,飄飄蕩蕩。樹上,一群群喜鵲在柳枝上放歌。遠處,一束束晨霧在紫光下折射著五彩的畫圖,真乃人間仙境也,讓人愈發愜意。

水災過了近兩年,鄉下也不見銀兩糧食過來。巫真密令下手先解決城裡問題。一是給上頭作戲,再著是讓城裡先有了生氣。從而實現先縣城後鄉村,由中間後四周,以點代面的效果。這段時間,邳州憑著一腔水脈——大運河輸送著衣食,也為邳州增添不少歡聲笑語。

“貧僧回來了。這趟京城之行給主子帶來好多運氣。”禿頭喜出望外,望著眾人一一行禮。

“大師辛苦啦!有勞大師!”巫真躬身施禮。

“仙師,您為邳州的發展功不可沒。尤其是八義集人報不完你的恩。老爺昨天晚上就掐著指頭神算:今天是辛亥日,天上又是小神‘壁’執政,還有一顆煞貢吉星朗照,定是黃道吉日呀。可不,樹頭喜鵲一波又一波地笑著來,又是紫霞滿天飛,真的很迷人呦。”呂四爺彎著腰奉承說。

“是酒味,我已幾天沒沾酒了,心裡好癢癢。”禿頭滿面春風般信口憨笑說。

“今天我們不醉不歸!醉到女兒國?”

好個熱鬧的接風酒宴。

卻說這窮山惡水的,就是偏生邪。武夫混亂世,邪才出荒年。第二天,禿頭去艾山尋山訪友,路經山腳溪水處,忽見一老者端坐於怪石之上。他鶴髮童顏,山風吹來,白髮飄灑,儼然一位世外高人深不可測。禿頭生疑、好奇,忙去探聽。

“先生,在此閒坐。”禿頭問道。

“沒事遊山玩水,也是雅興。”老者捋了捋鬍鬚。

“貧僧也是沒事,來此仙界上香。”

“災年苦了百姓嘍。幸虧我的乾哥是京城御前侍衛,聽說還天天見我們的西妃娘娘呢?”老者端坐如鐘。

禿頭一聽,心裡一顫,想到自已與西妃若要成事,御前侍衛可是最得力的助手。便靠近乎說:“先生,你可是……”

“敝人吳七,艾山人,一位普通紳士。乾孃是艾山李氏。他的兒子李匡自幼武藝高強,現已是京城管御前侍衛的大老總。聽說他與皇上形影不離,是皇上最得力的心腹。我是誰?我是李大總管的乾弟。”

吳七的話,字字句句如從天籟傳來蜜語,如佛音開啟禿頭多年古燈燻透的超俗之心。他連忙作揖打坐,雙手一合:“貧僧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冒犯。我本是天山混僧新覺。誰都知道,當今武林霧秋頭。霧(東山雲霧)、秋(紫玲寒秋),頭(禿頭)是當今武林三巨頭。皇上生怕西妃有失,特意請貧僧到西宮………你說的李頭我熟悉……”(書中暗表,吳七因家庭落敗,無奈之中認了有頭有臉的乾孃,他平日沒事,專瞧巫真仕途動靜,以混水摸魚。)

“今日甚為榮幸之至,能在佛音淼淼的名山與仙師邂逅,我生大幸也。快,裡面請,仙師來此貴地,我怎麼也要行地主之誼……仙師用酒嗎?”

“酒肉穿腸過,佛中一片明。喝!”

“小二,上艾山酒,上山中菜。”

…………

兩人喝得酒足飯飽。

吳七畢竟是江湖混過多年的裡手,他眼睛骨碌一轉,說:“仙師,我早早聽乾哥說起你武藝高深莫測,素以‘仙蟲‘顯赫武林。你來此邳州,真有點太委屈你嘍!憑你的威名,若是入了塵俗,畢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到時風光無限了,可不要忘記小弟我吳七呦。噢,你若自已拉起山頭……”

“不,貧僧沒什麼奢求,只是保主。以後的話至此為止吧!”

“早知仙師如關公般忠勇,保著西妃,忠貞不二,小弟真是敬佩之至!”

暮色蒼茫,二人留下地址,隱隱就此拜別。

卻說禿頭聽了巧言令色的吳七之言,正春心蕩漾,漸漸地,他進了艾山寺廟,上了香,禮畢,正入內四下裡張望,欲尋廂房暫宿。此時正是明月當空、清風習習、溪水潺潺、蠕蟲歡歌。童子迎來禿頭,點上蠟燭。燭光裡,見禿頭酒味十足,便怯怯懦懦回走。

“風源,施主歇息否?”

“沒有,他正一身酒氣,踏地練功呢?”

“老衲早早看他氣度不俗,今夜要留心呦!”

“是,師傅!”

方丈回大殿。

夜靜得嚇人,山林中偶爾傳來烏鴉的怪叫,鬧得地晃人急,急腸漉漉。倏得,禿頭只覺廂房之上陰風乍起,老鷹的偶爾一叫令人撕肝裂肺。眼前一團濃霧,跟著的便是“索索”之聲。禿頭聽得熟悉,知道心裡最怕的老對手來了,那就是橫亙江湖武功第一的東山雲霧,便亮起嗓門:“東山雲霧,別來無恙吧!趕快現身吧。”

來者並不答話,待到煙消霧去,門窗驟然大開,月光瞬間瀉下一片白銀。接著一派風潮浪湧般的決殺。禿頭來個“開山劈掌”,對方“霧中鐵拳”。如此,一掌一拳,腳走一路,暗掌生風。廂房外梨花飛雨,古樹間風聲鶴唳。一陣龍騰虎躍,自山腳,飛沙走石,一路逼近雲端,直登艾山峰頂。

不愧是世上兩大高手相遇。兩強相對,如玉石相擊。茫茫夜色,靈光閃閃,不時閃現出銀花。百招過處,各自行風內功。這邊飛沙走金,那邊鷹爪犀利,卻被禿頭一一閃過。一念間,禿頭飛蛇如梭,也被東山掌風掃去。

“好個東山雲霧,功夫又長進了。不知霧兄哪兒發財?”禿頭朗聲說道。

“少廢話,近日聽你不少醜聞,你不在長白修身養性,反到京城誤國誤民,認賊作母,居心何在?”東山雲霧怒斥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我不是一條道。道有道規,我走的是陽關道,你走的是通往閻王店的獨木橋。”

“廢話少說,果真是武林中敗類。今天邂逅,才知道你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又色又狠的野和尚。不,是個形形色色的假和尚。從今以後,我們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

“霧兄,等我發跡了,你別後悔。不過,你現在反悟還來得及。江湖三大內,我們兩若能聯手就成了半壁江山。到時,我自然給你個榮華富貴,金玉滿堂的小窩。”

“好個鼠目寸光的井中之娃?你以為修煉一點功夫就能天下一統,若這樣,天下有一半人都是皇上?哈哈,你與百姓為敵,最終會死在人民的汪洋大海之中。聽說,你前面的陽關道豔事重生,小心你腎虛呦。聽著,天下奇功,除了我,還有紫玲寒秋,你等著自已的好戲吧。”

東山雲霧說完,浮塵一揚,消失於漫漫星空。

再說禿頭撈得半天折騰,再有東山雲霧的“見面禮”,弄得身心疲憊不堪。便在寺廟廂房住下了。

東山雲霧看得禿頭一股喪家之相,得知是邳州一害。考慮再三,決意到楊柳村奔老朋友郭老爺,以便為邳州剷除隱患。想至此,便在邳州的一家客棧吃了一頓酒。自斟自飲間,外邊悽慘之聲盈耳,東山大師循聲看去,原來是一群難民。

“大人,行行好吧。夜裡冷,肚子餓得受不住。再不進點食,我們都會餓死……”一群小乞丐可憐般為東方雲霧磕頭。

東山將飯菜分給大家。

……

“邳州有了大巫官,難民死去一大半。著眼看,處處是人吃人,狗吃狗,老鼠見了民啃磚頭。……如此這般,巫官還動動收稅。”一老者掛著一臉的淚訴說。

“皇上的賑災糧銀何處去了?”

在他們嘴裡,糧銀天天有,饑民卻是兩眼空空。

…………

清早的霧還沒散盡,驕陽又為楊柳村鋪上一層似火般雲霞。漫山青松裡,鳥兒歡歌。此刻,青石正奔跑馬場。榮兒指點著剛兒、曉兒。老爺在武場悠閒地比劃著。

忽地,一束紫光下,落葉隨一條直線散落,接著隱約伴著笛音,聲音時小時大,如浪潮噴湧巖灘……

“東方雲霧大師,請現身吧!小弟早想你多時了……”郭老爺說完,放聲大笑。

“老夥計,別來無恙吧,身子骨還是如此硬朗,真乃是郭府大幸也,恭喜了!”老友相逢,悲喜交集。

又是一縷風,如雲般飄落,東方立於郭老爺面前。

“雲霧兄,出來吧!你已爐火純青,登峰造極,你老丹田之氣早早送到我的耳邊。”

“郭弟,好靈性,好功夫!草民一介武夫,還是閒雲野鶴般,四處飄遊,一生毫無造就。”東山雲霧緊緊握著郭老爺的手,淚水連珠。

“昨晚,我去艾山上香與禿頭相遇,交手之間,我感到這禿驢功夫大增,後來向我用毒,被我‘三彎合掌'擊破。一念之間,我看到禿頭為之一震,有失色之形。……聽說,他出了家,可在心裡卻還了俗,竟在宮廷中暗保西妃,不知真否?”東方問及老爺。

“這禿頭入了凡塵,無惡不作。在邳州,沾花惹草,殘害婦女。還聽說用女子鮮奶點精蓄力,已經到殘無人性,殺人如麻的地步。更可恨者,邳州被一個巫真禍滿天,這巫真的貼身保鏢就是禿頭。你的侄兒青石總是破不了他的毒。你來了,邳州來救星了!”郭老爺語氣深重。

天光好美。雲煞白,在柔風中盪漾。溫暖的陽光裡,這位蓋世武林的第一高手遙望著故事滿滿的過滿山,思緒萬千。他目光炯炯,明眸皓齒,三、二步走向旗杆,鐵掌一亮,身子已飄在杆頂之上。

“壯旗,郭家正風之旗,一入河南少林,兩耳滿是郭風之讚譽,佩服。”東方雲霧大師來個“金獅倒掛”,雙手翹起大拇指。

“為弟慚愧,霧兄高抬了。”郭圖老人雙手抱著回敬。

“久別重逢,只顧偏門說話,還沒進屋呢?孩子們,都過來。你們面前的就是當今武林最高大師東方雲霧,我們六拜中只剩下三位了。……快拜!”郭老爺心裡深沉,熱淚盈眶。

主客坐定之後,桌上暖酒已上。

“郭弟,難民多,餓死不少人,也牽連著你呀!看這一個個面黃肌瘦的……你生性慷慨解囊,我拿你真的很無奈呀!難怪,我們都是濟世之人,看不得災民受難呀!孩子們呀,你們的郭家之風在十里八莊都是出了名的,你們要好好秉承呀!”

“我這次來,又給你們新增了一個人口。路上,我就聽說郭府飢,猜到你們皆在濟貧,這已成了郭賢弟的善良特質。”東方拍著胸脯說道。

忽得,外面訇然響起車馬喧鬧之聲,聲音由遠及近,不絕於耳。

“外邊糧車快要來到,青石抓緊安排人手卸車去。這些都是我在外邊專門給你們化來的。”東方話語低沉,句句擲地有聲。人們激動得跳呀,唱呀……

夜,寒風蕩蕩,靜得像瘟神,悽慘之景隨處襲來。星兒稀稀,但光兒燦爛。大夥兒見到糧車,如干旱遇到春雨。

“也該見我們的老六了,也不知他的功夫長進如何?”東山雲霧對著老夥計說。

“他自幼聰明絕頂,也許他就在來的路上。”郭老爺話音剛落,就聽到茂密的松林中突然傳來異聲。接著便是幾顆沙粒飛來,東山雙臂一開,瞬間身子已上半空,同時伸出雙掌,接住飛來的硬沙粒。

說時遲,那時快。兩人都在武場的上空落地,此刻兩人輕功齊發,一個猛若猿猴,一個勁若雄鷹,風來掌去,到了旗杆的極頂,兩人便潸然而下。此刻,武場上人歌鳥語,一片祥和。

青石等人看得眼花繚亂,榮兒興奮地大聲疾呼,孩子們禁不住地發出嘖嘖的讚歎聲。站在一旁的郭老爺,也不住在感慨:“好身手!”

“霧哥功夫愈發神奇,小弟五體投地。佩服,佩服……”文憲雙手抱拳,謝過大哥。

“六弟功夫大增,為哥的也是欽佩不已……哈哈……”東山大師不禁翹起大拇指。

“今天又是寒舍生輝……請,裡面請……”郭老爺大手一揮,老弟兄三人闊步走進郭府。

東方的出現,楊柳一片生機,笑聲也增添了許多。剛兒、曉兒都是機靈鬼,動輒便溜到東方老人身邊問寒問暖。待老人靜下心,便問武學知識。老人見此心中疼愛,只要閒暇之時,便教孩子們。幾天後,老人便主動叫起孩子們,告訴他們練功如走路,一步緊一步。

看,霧還未散。老人便站立梅花柱。他親手教孩子走樁。他步法敏捷,箭步恕如飛,像虎躍龍騰,又像犻吼寢坐……連青石、榮兒、文憲也是讚不絕口。基本功練好,老人便叫住青石,親手指點筆畫。為了練習,青石每天刻苦,練就了紮實的基本功。淨兒更忙,除了帶孩子,還要做飯、送茶……郭府雖忙,但一切皆在幸福之中。另外,為了防止巫真之流,老人提議青石他們把本村的青年組織起來。每天是出課耕耘,夜間習武。另外,每天夜間,老人囑咐青石要加大守夜力度,以防楊柳不測。

“自你仁伯伯歸來楊柳村,我們大家好像多了一份依靠。大家只要有空,就多向仙師求藝!”郭老的一句話,直把雲霧大師說得笑破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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