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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從回來以後就連著每天都在喝酒,根本沒有清醒過,所以昨天晚上我自然的就喝醉了。
Kimi叫了代駕。要先給我送回去,在車裡一直暗示七月要給我送上樓,二手玫瑰應該是要跟Kimi回家的。在車裡一直拉著Kimi的手。
我當時喝的頭都抬不起來,我記得回去的路上我跟七月坐在車的後座,我趴在七月的腿上。七月冰涼的手指不停的給我按著耳朵和太陽穴。
其實我挺假正經的,昨天他們給我送到家樓下的時候,七月沒有說話,我自已下車然後說再見。我看到車裡七月有點不理解或者說是失落的眼神。
我不知道是出於第一次見面我的含蓄,還是我害怕回家的時候曲一一在沙發上坐著等我。
昨晚在進家門之前我做足了內心戲,我都已經想好了如何藉著酒勁兒給曲一一耍二皮臉,然後跟她道歉請她原諒我。
然而,什麼都沒有。
家裡還是一地的酒瓶子,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份已經放涼了的牛肉麵。
其實我太明白如何用我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去傷害身邊的人了。
我承認我對曲一一的態度還是停留在十年前,那個拽著我的衣角怯生生的跟在我身後的小丫頭,我覺得做什麼她都應該接受。
其實我知道我並不應該一直保留著十年前我對曲一一的那種毫不在意,無限欺負她的態度。
並且我真的能想象到當她下班以後去給我打包了一份牛肉麵的時候,她心裡惦記我的那份溫柔。
我也能想象到,昨天晚上曲一一興高采烈的拎著熱騰騰的牛肉然在我家,然後盯著手機裡我發給她的“關你屁事”的訊息,她當時一臉錯愕的表情。
我覺得曲一一昨天肯定是又掉眼淚了,不知道她有沒有等到面涼了再走,她應該很傷心吧。
...
當我正在愣神的功夫。微信響了。
我微信就三個人,曲一一給我發訊息的機率是三分之一。
我不裝逼了,要是曲一一發的訊息,我肯定要跟曲一一道歉。我不想再用那些混蛋話去推開曲一一。
然而訊息不是曲一一發的,是昨天晚上加的第四個好友,那個叫七月的姑娘。
“大叔你在幹嘛。”
“我吃涼麵條呢。”
“大叔你昨天晚上喝多了。”
“嗯我知道,我酒量一般,我裝逼了。”
“大叔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幹嘛了嗎?”
“肯定沒睡你,不然你現在應該跟我一起在吃涼麵條。”
“哈哈,大叔你昨天問我後背的蝦線紋到哪裡。”
“哦,我是對你那個紋身挺好奇的。”
“然後你就把你的手伸到我褲子裡面捏我的屁股。”
“我草?”
“沒事兒大叔,我就當你喝醉了。”
“對不起對不起。”
“哎呀大叔我說了沒事兒,你昨天說你做飯很好吃。”
“我吹牛逼的。”
“改天我去你家你做給我吃啊。”
“不是,七月同學你多大啊?”
“我00年的。”
“好傢伙,我比你大一輪還多一歲。”
“我喜歡大叔。”
“可別,我這麼有少年感,我不是大叔。”
“那更喜歡了。”
“你不怕我睡你啊。”
“行啊。”
“我一般睡完姑娘都刪好友。”
“行。”
“你們這幫搞藝術的真非主流。”
“大叔你不也是搞藝術的?”
“不,我是專門搞搞藝術的。”
一邊跟七月聊天,我一邊一點一點的開始收拾家裡的酒瓶子。
掃地的時候我還發現了前幾天我摔碎的杯子的殘渣。
我突然覺得曲一一那天一定很傷心。
我從十年前就一直讓曲一一傷心,現在還讓她傷心,我真該死。
我給曲一一發訊息,我說對不起,我想你了,我想見你。
然後曲一一那邊顯示,對方已經拒收你的訊息。
我心跳突然就停了一拍,接著又開始撲通撲通沒節奏的亂跳。
我看著曲一一已經拉黑我的訊息,拿著手機在那呆了很久。
我想我這會兒的反應應該跟曲一一昨晚收到我的訊息的感覺是一樣的。
我迅速的掩耳盜鈴般的刪了曲一一的好友,彷彿我刪掉她的好友,她就不會左右我的情緒。
然後我給七月發訊息
“妞兒,來我家喝酒,今晚睡你。”
...
其實男人都是狗。
他們獵豔,習慣性吃屎,翻臉的時候會呲牙咬你,搖尾巴並不是想討好,而是骨子裡的賤。
我自詡走過很多地方,經歷過很多人,有豐富的性經驗以及另類的擇偶標準。
我清楚的知道曲一一就是那種不管身體還是精神狀態都是極其契合我的姑娘。
可曲一一是處女座,處女座都很犟,曲一一更犟。她拉黑我其實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情。對此我毫無辦法。
而我是天秤,即便我上一秒憂傷難過,不捨自責,但下一秒一個鮮嫩多汁的姑娘放在我面前,我是毫無抵抗力的,我說實話。
當我開啟房門看到七月脆生生的站在門口歪著腦袋眼睛彎彎的衝我笑的時候。
我熟練的就把曲一一的事兒在潛意識裡藏了起來。
“大叔我從家裡偷了我爸兩瓶紅酒。”七月一邊換鞋一邊舉起手裡的紅酒衝我邀功。
“大叔你家真空啊。感覺什麼都沒有。”七月進屋就開始挨個房間看,蹦蹦跳跳的像只好奇的小貓頭鷹。
“這才四月份,你就光著腿穿個短裙你不冷啊。” 七月上身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下身穿了一條JK百褶裙。
“不冷啊,我穿外套了,我還換了一套新內衣呢大叔你要不要看看。”七月看完房間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看到了七月裙子裡面白色的內褲。
“我說七月同學,在俄羅斯呆的時間長了,你膽子也變大了,咱們才認識第二天你就敢來我家。你不害怕我是壞人啊。”我移開盯著七月那兩條白花花的大腿的眼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Kimi哥哥的公司跟我爸的公司有合作。我還認識萌萌姐姐呢。我才不怕。”七月傲嬌的仰著脖子說。
“操,Kimi就比我小一歲,憑什麼他是哥哥,我是大叔。”
“因為Kimi哥哥看著比你年輕。”
“來來來,那你去找你的Kimi哥哥去。”我假裝生氣。
“二手玫瑰先預定了Kimi哥哥,我只能選你咯。”七月坐在那裡衝我眨眼。
“哎我操。”
“哈哈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大叔。你最帥。”七月咯咯的笑,她應該穿著那種很薄的低胸內衣,笑的時候胸抖來抖去。
“大叔我們晚上吃什麼啊。”
“吃外賣。”
“不是說好你做飯嗎。”
“懶。”
“外賣吃什麼啊?”
“咋的你是來蹭飯的啊。先喝酒。”我熟練的開啟七月拿的紅酒,倒在高腳杯裡聞了一下,酒還不錯,赤霞珠,果味很重。
哦對了,那對紅酒杯還是曲一一給我買的。
“我不蹭飯,蹭你。”七月接過我遞過去的酒杯,目光灼灼的看著我。
當我跟七月接吻的時候,我會偷偷看七月會不會也像曲一一那樣接吻的時候一直盯著我。
七月沒有,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有無比清晰的可愛雀斑。
七月熟練的把舌頭伸到我嘴裡,不知道是她還是我嘴裡的酒味。很濃,又很可口。
七月很瘦,能清晰的摸到她的肋骨,不同於曲一一那光滑如鵝卵石一般小小的可愛胸脯,七月的胸很飽滿,如沾滿了露水的桃子。
在七月要趴到我腿中間的時候,我給她拽了上來。
我說:“妞兒你可記住了,咱要是來,就來這一把,沒有下一次。”
“我才不信!”七月仰起臉古靈精怪的笑,然後就是七月的頭髮垂到我的腿上觸感,還有她嘴裡的咕咕聲。
然後我也如願以償的看到了七月後背的紋身,那一條紋身的黑線一直延伸到她的尾椎骨。
七月在床上叫的聲音很大,還會時不時的蹦出亂七八糟的俄語,曲一一就不這樣,曲一一很乖巧,沒有聲音,怯生生的。
不知道為什麼我腦子裡一直都是我跟曲一一做的畫面。
按道理來講,我跟曲一一併沒有過多夯實的情感基礎,十年未見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能迅速進入只有我們兩個人才有的節奏裡。
後來七月去洗澡,我光著屁股坐在椅子上抽菸。
七月用著曲一一給我買的吹風機吹頭髮,吹完頭髮她走到我身邊說:“大叔晚上我不能在你這過夜,我得回家,爸爸媽媽看的嚴。”
“行了七月同學,您這剛回國就舒服上了,您爸媽也不見得多嚴。”我猛嘬了一口煙說。
七月就穿了條內褲然後從後面抱著我,她的胸貼著我的後背,我能清晰的感覺出來她又激凸了。
“那,大叔我們以後還聯絡嗎?”
“不聯絡了,不是說好了麼。”
“大叔你真跟我一夜情啊!”
“不然呢?”
“大叔我們談戀愛吧!”
“談你媽!”
“大叔我搬過來住吧!”
“你神經病啊,咱倆才認識兩天。”
七月哼哼的說:“存在即是合理。”
我說:“你那點知識都用我身上了,趕緊收拾回家。”
..
我現在住的這個房子是父母給我準備的婚房,小區靠海,很安靜。
給依依不捨的七月送上計程車以後我就在小區裡漫無目的瞎溜達。
我突然想起來一些記憶碎片,那是我第一天晚上回來剛下飛機,Kimi他們給我接風,那天我也喝了好多酒,曲一一開車沒喝酒,結束以後曲一一給我送回來。
那天晚上我跟曲一一就坐在樓下的花壇椅子上。
我抱著曲一一就哭,我說:“沒了,全沒了,什麼都沒了。”
我清楚的記得曲一一在我醉酒狀態下,身上迸發出來那熠熠發光的充滿母性光環的溫暖擁抱。
以及她趴在我耳邊如夢囈一般的聲音。
她一邊給我擦眼淚,一邊說:“回來就好,你還有我,你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