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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橋兩旁的燈籠被悉數點亮，暖黃的光芒在夜色中搖曳，將橋身與周圍的景緻映照得格外溫暖而明亮。
街道上行人絡繹不絕，多為成雙成對的男女，女子們手中提著各式各樣的河燈，歡聲笑語間，準備前往河邊放燈祈福。
河面上的河燈如繁星點點，疏密有致地飄蕩著。
夜初歌立於橋頭，望著這如詩如畫的夜景，心中按捺不住興奮與期待。
“小姐，您與陸將軍相約在明月橋頭，可卻沒說是橋的這一頭還是那一頭。”
“萬一陸將軍在另一頭等候，豈不是錯過了？”歡喜站在夜初歌身旁，眺望著河對面，臉上露出些許擔憂。
夜初歌聽後一愣，覺得歡喜的擔憂頗有道理。
她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說道，“若是到了約定時間他還未出現，我們便去另一頭看看。”
而此時的明月橋另一頭，陸朝禮已早早等候在此。
他左手提著一盞做工精緻的花燈，右手則緊握著一個小巧而雅緻的禮盒。
看似外表平靜，但那挺得筆直的腰板，卻不經意間透露出了他的激動和緊張。
慕白隱在暗處，看著自家將軍站得筆直如松，一動不動，終於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將軍，時辰到了，要不我們去對面橋頭看看？萬一夜小姐在另一頭呢。”
陸朝禮聞言，微微頷首，“嗯，好，走吧。”
慕白難得見著陸朝禮這樣，嘴角壓不住上翹。
相約的時辰已到，夜初歌卻遲遲未見陸朝禮的身影。
她正欲轉身往橋上走去，卻突然被一道力量拽住了手臂。
回頭一看，竟是徐卿安。
“夜初歌，你究竟何意？為何要將我支開？”徐卿安語氣中帶著一絲質問與不滿。
夜初歌立即甩開了他的手，連退三步，與他保持距離，冷冷看著他，“徐世子，你這話從何說起？”
徐卿安指著站在一旁的歡喜，怒道，“剛剛明明是你的婢女告訴我，你和白若蘭在鏡月軒，我這才趕去那裡找你。”
“你分明就是不想我和白若蘭約會成功，故意支開我的。”徐卿安越說越激動。
夜初歌冷笑一聲，嘲諷道，“徐世子，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
“今晚你是與若蘭有約，並非與我，你找我作甚？”
“況且，歡喜何時讓你去找我了？你怎麼張口就來，還在那自以為是呢。”
徐卿安被夜初歌的話噎得啞口無言，但仍心有不甘地反駁道，“你明知我與白若蘭有約，卻還答應她的邀約，難道不是想借她接近我嗎？”
夜初歌無語瞪了他一眼，“徐卿安，你要是真有什麼毛病，就趕緊去治，別在這兒禍害別人。”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若蘭相約了？又何以斷定我是要接近你？真是可笑至極。”
說罷，她轉身就要往橋上走去，懶得再搭理他一分一毫。
然而，徐卿安卻怔在了原地，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失落與心慌。
他急忙上前攔住夜初歌的去路，將手中的兩個精緻木盒遞到她面前，“是我錯意了，你別生氣。”
“我與白若蘭相約是家裡的意思，我無法拒絕。”他解釋道，試圖為自已開脫。
“你是不是因為我跟她出來所以不滿？這兩份禮物送給你，我們恢復如初如何？”
夜初歌卻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伸手去接那木盒，也沒有說話，繞開他繼續往橋上走去。
“夜初歌，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想要如何？”徐卿安對著她大聲吼道。
周圍的行人紛紛駐足停留，好奇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議論聲也漸漸響起。
夜初歌冷哼一聲，隨之轉過身來，緩步走到他面前。
她手臂一揮，直接將徐卿安手中的兩個木盒掃落到地上，清脆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
“我說過很多遍了，徐卿安，離我遠點，越遠越好。”
徐卿安心口如同有塊巨石壓著，望著地上散落的木盒和她離去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以往她的每一次狠話，他都覺得她是有苦衷，迫不得已的，也從未放在心上。
但是這一次，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冰冷的箭矢，直射他的心房。
夜初歌調整好心情，走到橋頭的另一端，卻仍不見陸朝禮的身影。
正當她準備離開時，慕白不知何時出現，正快步朝她走來。
夜初歌正欲開口詢問，卻被慕白搶先說道，“夜小姐，如果你心中還留有他人，就請不要再招惹我家將軍。”
夜初歌聞言，愣在了原地，她不解地追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慕白冷冷地看著她，“你既然已經與將軍有了約定，為何還要再約徐卿安？你可曾將將軍放在眼裡？”
夜初歌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徐卿安會出現在這裡，我完全不知情！”
然而，慕白卻並不領情，“夜小姐，我家將軍和我都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我們親眼看到徐卿安將兩個木盒送給你，乞巧節男子送女子禮物，是何用意，還需要我再說清楚嗎？”
夜初歌此時心中湧起一股有苦說不出的感覺，她看著慕白，語氣堅定地說道，“你看到他送禮物，但你可曾看到我接過那些木盒？”
“眼見不一定為實，你就遠遠瞧了一眼，怎麼就能斷定我和他之間還有聯絡？”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我真是服了，你這麼認為，陸朝禮也這麼認為嗎？”
“他現在在哪裡，我要親自去見他，向他解釋清楚。”
慕白麵對夜初歌的回懟，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他張了張嘴，卻沒能說出一個字來。
但心中的憤懣還是讓他忍不住嘀咕道，“你與徐卿安傳了幾年的傳聞，看到你們在這樣的節日、這樣的場合相見，不想誤會都難。”
夜初歌憤憤瞪了他一眼，隨後轉頭看向歡喜，“走，去將軍府。”
這次一定要與他好好說清楚。
她這一輩子，除了能與他有所瓜葛，不會再與第二個男子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