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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顧鶴顏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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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我自幼便被送往藥山谷學醫去了麼”?

“略有耳聞”。

“我於彼處成長,幼時與我一同研習醫術的還有一位師姐,她僅比我年長一歲,那時的我們恰似青梅竹馬般親密無間”。

“在我們逐漸長大之際,我察覺自已竟鍾情於我自已的師姐,彼時的我是那般糾結難過”。

“這段暗戀一直延續到我師姐有了心儀之人之時,我的心理愈發地出現問題,我對那個男人無比痛恨,甚至萌生出殺了他的念頭”。

“待我自已回過神來之際,才曉得自已是何等可怕,我開始刻意迴避我的師姐,直至他們完婚之後,我便再也未曾見過他們”。

“當我獲悉我哥要接我來南楚之時,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那個令人心碎的地方,那裡留存著太多太多屬於我和她的回憶了”。

“我始終認為我的人生也就如此了,我不會再愛上其他任何人,不會再牽掛任何事情”。

“可誰能料想,自從我入住將軍府之後,我被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深深地溫暖了,我終於擁有了一種家的感覺。”

“尤其是莫馨,她外表看似大大咧咧,實則事無鉅細。她不但能夠察覺我的不安,還會妥帖地照顧我,給予我溫暖,給予我關懷,給予我從未體驗過的安全感。不知從何時起,我喜歡上了她,我惶恐了,懼怕被她察覺,更害怕她最終也會離我而去。”

“我曾嘗試過,我想要竭力地避開她,不再心安理得地領受她對我的好,然而我卻錯了”。

“那時我父親舉兵起事,你和我哥為了護佑我,讓我們假意成婚,我應承你後,莫馨她便前來尋我了”,“她說她不願讓我與你成親,我勸解她,即便跟你成親了我們依舊是一家人,可她聽不進去,她對我言明她已然喜歡上我了”,“是那種非常非常喜歡的喜歡,她並不想瞧見我傷心,見到我傷心她會心痛,看到我難過她也會隨之難過,她是期望我留在她身邊,但並非以這樣的方式”。

“瞧她傷心的模樣,我便將我們假成親的事宜對她和盤托出,那一刻我內心歡欣雀躍,原來我所喜歡的人亦喜歡著我,然而我並不擅長表達,我並未跟她直白地說出我也喜歡她的話語。”

“但她依舊像從前那般對我百般呵護,悉心照料著我。”

“那你們之前鬧彆扭又是緣於何事呢?”莫白疑惑道。

“那是我自身的逞強好勝,是我說出的氣話。那時我全家遭岐南王處決,我悲慟欲絕。可當我獲悉莫平莫安乃是我八嫂的孩子後,”“我決心要親自照顧這兩個孩子。”

那段日子我壓根沒有富餘的時間去顧及莫馨,她氣惱至極,說了賭氣的話,詢問我究竟是她重要還是孩子重要,她向來不會對我說重話的,那時的我也並不懂得服軟,便說了傷害她的言語。”

只是我拉不下臉面去跟她致歉,再看到她依舊對我如此之好,我便篤定她不會離開我,所以我便無所顧忌地跟她鬧騰。”

“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很壞,利用她對我寵愛這般欺負她”。

“你是否會認為我很壞,憑藉她對我的寵愛如此這般地欺負她。”

“你不壞,只是太過傲嬌了,日後你對我妹妹好些吧,她可是很搶手的呢,”莫白狡黠地笑道。

“我知曉,我是絕不會將她讓與任何人的。”顧鶴顏自通道。

“那我就靜待佳音了”。

而這邊的莫馨與吳哲安在路上閒逛,尋覓美味的攤子時,卻被謝煜攔住了去路。

“你們這是要前往何處?倘若不嫌棄的話,可否帶上我一同前往?莫馨倍感詫異,冒昧請問這位公子是何方人士?”

“莫馨,這位乃是青龍衛的右長史謝煜。”

“哦,原來這位是哲安你的同僚啊。”

“你好啊,我叫莫馨,若是你不介意,我們可以一同前行啊,我們正在找尋何處有美味的攤位呢,你可知哪裡有比較好吃的攤位嗎?”

“有的,我知曉眾多美味的攤位呢,我們一同前去吧。”

就這樣,三人結伴而行,來到一個製作陽春麵的麵攤。

“老闆,來上三碗陽春麵。”謝煜言道。

“這裡的陽春麵甚是美味,等會兒你們都嚐嚐看吧。”謝煜興高采烈地向他們二人介紹道。

“哎,莫馨,我能否問你一件事?”

“你說吧。”

“你與莫白將軍是何種關係呀?”

“她是我哥哥。”

“哦,原來如此,我就說呢。”謝煜恍然大悟。

“怎麼了?”

“哦,沒什麼,面來了,吃麵吧。”

三人用完餐後,吳哲安與謝煜一同離開了。

路上,謝煜詢問吳哲安:“你和莫馨姑娘是在一起了嗎?”

“我們尚處於瞭解的階段。”吳哲安不知該如何跟謝煜說明,這其實是莫白讓他與莫馨演的一場戲。

“你喜歡她嗎?”

“你如此連番追問作甚?”吳哲安被問得心煩,不耐煩地回應道。

“我不過是關心你罷了。”

“多謝,我無需你這般關心。”言罷,吳哲安便轉身離去。

只留謝煜呆立原地,在風中凌亂。

“是啊,他並不需要我的關心。”謝煜抬頭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陣陣刺痛。

莫白在知曉顧鶴顏的心聲後,便安心地去找顧鶴軒喝酒去了,畢竟自家妹妹並非那單相思之人。

“瞧你這般歡喜的神態,想必是有美事咯?”

“確是美事啊,而且這樁天大的美事還與你相關呢。”

“喲,還跟我相關吶,啥美事,趕快道來。”

“我妹妹莫馨跟你妹妹鶴顏她們倆可是彼此傾心的,鶴顏也跟我坦白了,說是她先鍾情於莫馨的。”

“那我們倆日後算何種關係啊?”

“那與我們有何關聯呢。”

“你妹跟我妹,你算是大舅哥呢還是算……”顧鶴軒在那兒一通比劃。

“你呀,你琢磨這個作甚,反正就是親戚罷了,”莫白被他繞得有些發懵,若真要細究起來,誰曉得該如何演算法。

“對對對,是親戚就對了,那不得喝點酒慶祝一下,走,我請你去盤溪樓飲酒去。”

二人來到盤溪樓,要了個包廂,點了好酒好菜,準備大快朵頤一場,孰知酒尚未喝至沉醉,飲醉的謝煜就闖了進來。

原來,謝煜自與吳哲安分別後,便在樓下自顧自地飲酒。

待到他瞧見莫白與顧鶴軒去了包廂時,因飲酒過量,便不管不顧地直接闖了進去。

“莫白將軍”,他原本意欲讓莫白別讓莫馨與吳哲安走到一起,然而話至嘴邊卻又不敢開口。他深知此事與莫白並無關聯,可他就是心有不甘,故而尋了上來。

“謝煜,這般巧,你也在此飲酒呢。”

“此乃青龍衛的右長史謝煜,”莫白向顧鶴軒介紹道。

“既有緣相遇,那便一同飲酒吧。”顧鶴軒熱情地發出邀請。

而此時的謝煜尷尬至極,只得坐下來與他們一同暢飲。

原本謝煜就已飲下不少,再加之顧鶴軒頻頻拉著他共飲,令他徹底沉醉其中,不省人事。

莫白見他醉成如此模樣,必然是無法行走了,只得設法將他扶回青龍衛。此時,夜幕已然降臨,華燈初上,喧鬧的街道漸漸安靜下來。

於是乎,顧鶴軒便成了那個“背夫”,獨自扛著謝煜走在清冷的街道上,一路上只聞自已的喘息聲。

“哎,莫白,你就不能搭把手嗎?他太重了,我快扛不住了。”

“是你將人家灌醉的,不扛能讓誰扛啊?”

“那我哪曉得他酒量就這麼點兒啊,這就喝醉了,還醉成這副模樣,沉得要命。”

這時,莫白遠遠地就瞧見吳哲安站在院子外面,不知在等候何人,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獨。她便喚他過來幫忙搬人。

“吳哲安,過來,謝煜喝多了,我們搬不動他了,你過來幫忙。”

吳哲安一見是謝煜,趕忙將人接了過來。但因謝煜身形過於高大,又喝得酩酊大醉,變得極為沉重,僅靠吳哲安一人實在難以扛起,莫白示意顧鶴軒上前幫忙,顧鶴軒只得認命地走上前去。

“那你們就把他搬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我回去了。”

“你等等,等會兒進去你得幫忙開門啊,我們兩個扶著他,哪有手去開門啊。”顧鶴軒也不能任由莫白就這麼跑了。

莫白也只能認命地走在前頭給他們三人開道。

莫白調侃道:“你們可得跟緊了,別把人給弄摔咯。”

經歷了層層障礙,他們三人終於把謝煜搬到了他的房間,剛將他丟床上,吳哲安和顧鶴軒都累得不行。

吳哲安喘著粗氣說:“可累死我了,這傢伙也太重了。”

顧鶴軒有氣無力地附和:“就是,沉得要命。”

“有那麼沉嗎?把你們兩個累成這樣,看來平時沒怎麼鍛鍊啊。”莫白笑著說道。

此時的顧鶴軒累得都不想跟她說話了,只是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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