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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鈺放下手機，捏了捏眉頭不禁想起，自已真是抽風了，怎麼還去給韓澈講題了。
隨後吃了藥，開啟手機無聊的翻了翻朋友圈，祁鈺的列表裡基本沒幾個人，除了家裡人就是老師，同學還真就只有韓澈一個。
翻了半天在周嵐轉發的一堆金融新聞裡看到了韓澈，內容是簡單的文字配圖
配文:簡直易如反掌
配圖就是他又超了祁鈺幾關。
祁鈺退出微信，再次開啟了那個無聊的遊戲。
直到超過了他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第二天
祁鈺起床就發現了周嵐發來的訊息
山風:下午我來接你
Y:好
一系列準備後去了學校。
剛坐在位置上，就看見韓澈一臉彆扭的樣子還跟他說了對不起。
祁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你有病?”
韓澈開口道“昨天有點困了，沒好好聽你講題，對不起”
祁鈺這才明白韓澈道歉的意思“沒你事，我有病，晚上找你講題。”
兩人無話。
下課了，老師讓最後一排的同學把昨天的單子收上來，韓澈又不願意動，自然活就落到了祁鈺身上。
這還讓祁鈺鬆了一口氣，他的事目前還能瞞下去。
在收到韓澈的，祁鈺還留心看了一眼，頓時怔愣住了，父母雙亡嗎。
祁鈺把單子放在了講臺上還想跟韓澈說些什麼，猶豫半天還是沒說出口，才想起來好像偷看別人的隱私不是好事。
罪過罪過
到了中午，韓澈從食堂回來才發現祁鈺又在教室裡。
瞥了一眼祁鈺的飯盒，那湯裡如果不是還有幾片菜葉韓澈都以為那是白水。
韓澈猶豫一番詢問道:“你家裡人虐待你?”
祁鈺用看傻逼的眼神看著他“你覺得我像?”
聯想到祁鈺手背和胳臂上的青紫，再加上如今的菜葉，韓澈十分肯定的說“像，特別像”
許是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了，過了一會祁鈺才開口“腸胃不好，吃不了刺激的”
韓澈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哦，那你以後可要好好吃飯”
話說出口韓澈才發現自已說的是什麼。頓時恨不得穿越回去扇自已兩巴掌。
許久，祁鈺才開口:“學校附近有花店嗎”
韓澈抬頭:“你要買花?出門左拐有一家”
“送人的，謝謝”
韓澈很想問他送給誰的，但感覺不太好。
正值盛夏，操場上時不時傳來同學們的歡聲笑語。
此時的祁鈺思緒萬千。
放學，祁鈺叫上了韓澈，韓澈還有些受寵若驚:“大學霸，今天怎麼還想起來小的了”
一旁收拾東西的陳旭，這還是他曾經認識的韓哥嗎，抬手摸了摸韓澈的頭
韓澈一把甩掉，臉黑的和鍋底一樣:“想死?”
陳旭自言自語:“不是，也沒發燒啊?難道是被人奪舍了?”
“滾”
“唉，等等我呀”
出了校門，祁鈺跟著韓澈來到了他說的花店。
花店的老闆是一個看起來年過半百的老奶奶，雖然頭髮花白，但很親切。
奶奶好像和韓澈認識，慈祥的說:“小澈來啦，怎麼沒和奶奶一起?”
韓澈也很敬重她:“奶奶在家呢，今天是陪同學來買花的”
奶奶看向了祁鈺:“原來是小澈的同學，真是個乖孩子，隨便看看，要什麼花和奶奶說”
祁鈺乖巧的點了點頭，轉了一圈後最後選了白色小雛菊，奶奶用包裝紙幫他包好。
正要付錢時，奶奶說道:“我看你呀，真閤眼緣，奶奶就不收你錢了。”
祁鈺還想推脫:“這怎麼行，奶奶您生意還是要做的。”
奶奶佯裝生氣:“就這麼說定了，說不收就是不收，不然奶奶就不喜歡你了。”
祁鈺也拗不過她，無奈道:“好好好，那我下次還來您這買花。”
“這才乖嘛”奶奶眉開眼笑
祁鈺一看時間不早了，就跟奶奶告了別，奶奶送他們出了門。
祁鈺纖細修長的手拉住了韓澈:“你先回去吧，我還有事”
韓澈腳步頓了頓:“怎麼了?”
祁鈺沉默了一會:“今天是我爸忌日，我去看他”
聽到這話，韓澈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半天憋出來一句對不起。
祁鈺實在無奈，韓澈一天天哪來那麼多對不起。
“真沒事，你不用道歉”
不一會兒，十字路口停了一輛車，祁鈺和韓澈道了別，轉身上車。
周嵐放下手中的檔案，捏了捏眉心:“剛才那是…”
“同學，陪我去買花”
周嵐這才看見祁鈺手中的小雛菊。
祁鈺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兩人一路無言。
墓園一直有人打掃，兩旁種著銀杏樹，祁鈺和周嵐一起下車，憑藉記憶來到了祁琛的墓。
照片上的男人哪怕容顏已經老去，但還是難掩他曾經的風華。
祁鈺將花放在了墓前，周嵐的眼眶有些紅，許是不想在祁鈺面前失態，轉過了身。
祁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想了一路的話，到了最後還是相視無言。
如果他那年沒有讓父親回來和他一起過生日，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那件事了。
兩人在墓前站了許久，都沒有說話，直到離別之時祁鈺小聲說了一句:“爸，保佑我吧，我還想活著。”
周嵐不知聽沒聽見，先一步祁鈺走出了墓園。
直到坐在車上，早已日落西山，周嵐還有些情緒不穩定，祁鈺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
周嵐握住祁鈺的手:“媽媽如今只有你了。”
……
回到家，周嵐出去應酬了，祁鈺走進了很久都沒去過的琴房。
鋼琴上雖然經常有阿姨擦灰，但還是顯得有些舊了。
祁鈺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掀開琴蓋，沒想到那麼久沒彈過的琴，音還是準的。
正要試試手，手機彈出一個語音邀請，是韓澈的。
祁鈺接通。
韓澈問道:“你回家了嗎？”
“回來了”祁鈺頓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要聽我彈琴嗎？”
對面的韓澈挑了挑眉:“我還有這榮幸？”
祁鈺把手機架好，活動了一下手指，在琴譜中找了一個自已過去經常練的曲子:“話那麼多，那你到底聽不聽？”
韓澈立馬接上:“聽聽聽，大學霸彈琴怎麼能不聽。”
祁鈺彈的是悲愴奏鳴曲，優美的琴音從指尖流露，時而舒緩時而急促。
一曲終了，韓澈才回過神來。
問了個十分弱智的問題:“你還學過？”
彈了一首曲子，祁鈺心中鬱悶的情緒也散的差不多了，難得沒有懟他:“以前學了幾年，都忘的差不多了”
韓澈看著他低垂的眼眸“明天考試，我好像不太行，你能給我講題嗎?”
祁鈺有些驚訝的眨了眨眼:“好”
說罷，祁鈺起身離開琴房，來到了旁邊的臥室。
將手機放在正對面的地方，將語音通話改成了影片的。
韓澈正了正神色，就跟快要上課的小學生一樣。
祁鈺看著他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行了，我給你壓幾道題，你基礎太差了，從頭開始學時間完全不夠。”
韓澈或許是聽進去了收起了原來那副天下我最狂的樣子，開始認真聽講。
祁鈺講的很慢，擔心韓澈跟不上能不用高中知識就用初中知識。
不過這個方法還挺有成效，韓澈基本上都聽懂了，還有幾個比較難的，但韓澈也差不多是一知半解了。
晚上十點。
祁鈺合上了書，動了動脖子:“今天先這樣吧，臨陣磨槍，不快也光，明天加油。”
韓澈終於輕鬆下來了，他都快忘記上次認真聽課是什麼時候了。
“好，你也加油，考完還做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