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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章 他是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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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雨嫣躺在床上,無法成眠。自從那晚回來後,這兩天,她真的是在刻意地躲避著寒風了。當寒風又興沖沖地邀請她參加什麼活動時,她只是苦笑著找藉口推脫了。

關於寒風對她說的那些話,她有意無意地向周易坤提起。然而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當週易坤聽完之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並說道:“寒風那傢伙跟你開玩笑呢,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他都已經跟我說了,他人就那樣兒,嘴巴有點欠,但實際上並沒有什麼惡意。”

只是開玩笑?聽到這裡,她整個人都呆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她實在無法理解,寒風所說的那些話,竟是……僅僅只是一個玩笑而已?這個問題不斷縈繞在她心頭,讓她陷入了深深的困惑之中……

周易乾還是以一種全身戒備的狀態,以一種高度武裝的警惕心理,傾聽著寒風的一舉一動,傾聽著周易坤的一舉一動,傾聽著雨嫣的一舉一動。他呆滯得眼神總是顯得若有所思,獨自佇立在那裡,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在周易乾一系列反常的舉止下,雨嫣傷心了。難道他還是對她有所懷疑﹖覺得她像是那種有意破壞他人感情的人,還是覺得她是不安於室的﹖於是﹐她嘴巴閉得更緊了﹐更不敢開口對他說清自已的真實身份了。

黑暗中,她依戀地注視著周易乾平靜的睡臉。能夠這樣與他同床共枕﹔能夠這樣在寂靜的夜裡注視他沉沉的睡顏;能夠這樣在早晨第一縷的陽光的照射下,睜開眼睛便能看到他睡在自已身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這麼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夢想。如今,這個夢想終於實現了,但卻又實現的那麼不真實,或者應該說是患得患失。這一切一切的夢想能存在多久呢?能存在多久呢?是不是當她摘下自已面具的的時候這一切的一切也會煙消雲散呢?想著想著她不知不覺得進入了夢鄉。

恍恍惚惚中,她看到周易乾笑著說:“在我家住了這麼久,你也該走了。今天,就讓我為你送行吧!”

她大驚失色地拉住他的胳膊,嘴裡慌亂地說:“易乾,你說什麼?你要我走到哪兒去?這也是我家呀!”

周易乾冷笑一聲說:“這裡是你家嗎?從哪兒來還到哪兒去吧!這麼長時間對我的欺騙我也不追究了。你走吧!”說著狠狠地把自已的胳膊從她手中抽出,看都不看她一眼便揚長而去。

於是雨嫣連哭帶跑地找到周易坤,她悲痛欲絕地說:“易坤,易乾他知道了一切。他要趕我走了!我不想離開他呀!”

周易坤平靜地望著她說:“該來的總要來,該走的時候就要走。既知現在,又何必當初呢?”

“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同學兼姑嫂,你一直說要幫我的,怎麼到了緊要關頭又不幫我了呢?你說過要做說客勸易乾的,你不記得了嗎?”說著便失聲痛哭起來。

“哥的心裡沒有你,我幫有什麼用?”周易坤說完也徑直走了。

雨嫣傷心地蹲在了地上,覺得孤獨、絕望。她多愛他呀!他怎能如此殘忍的對她呢?她叫天天不語,喊地地無言,哭得更加絕望而無助了。

“雨嫣,你哭什麼?”一個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她抬起頭來,看到婆婆方莉站在眼前。她猛的站了起來,猶如抓到了一棵救命草。“媽,你是知道我為什麼來咱們家的,我都是為了易乾呀!可如今他誤會我,不要我了!我該怎麼辦?”她哭泣著說。

“有誤會嗎?”方莉卻微笑著說:“當初你是自願來的,又沒人強迫你。易乾不愛你,我有什麼辦法?對了,你不能再叫我媽了。這個才是我的兒媳婦。”她拖出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含羞帶怯站在她身後的一個女孩子,“我真正的兒媳婦是她,你只是她的替身而已。”她定睛細看,那女孩子竟是姐姐雨芊。

周易乾又忽然出現在了眼前。他的眼神溫柔而又多情,他直視著雨芊。是的,他的眼睛好像復明了,他用多情的目光看著雨芊,拉著雨芊的手說:“你才是我老婆,我們才是一家人。”

然後,方莉、周易乾、雨芊三人從她眼前走過,看都不看她一眼,越走越遠,越走越遠……他們雖然走遠了,但他們的聲音卻排山倒海的繼續隔著遙遠的距離飄來,飄來……

“你只是個替身,你什麼都不是……”

“這是你家嗎?你這個騙子,騙子……”

“你不是我兒媳婦,你還賴著不走……”

“他不愛你,有誰能幫得了你……”

雨嫣的世界破碎了,她的心靈也破碎了,她捂住耳朵不想聽這些殘酷的話,但這些話卻源源不斷的從遠處飄來,飄來……不住的在她耳邊迴盪,迴盪……這世間多殘酷!多殘酷!人情多冷漠!多冷漠!忽然,她失去了抵抗能力,不受控制的大聲尖叫了起來。哭著、喊著、叫著……

“不要……不要……易乾……易乾……”雨嫣叫著醒轉了過來。方知剛才是做了一場噩夢。雖然醒了,卻仍抽噎不止,頭上猶自冒著冷汗,臉上也是一片溼潤。

“怎麼了?小豆芽?”周易乾也醒了,抱住她猶在發顫的身子,抬手往她臉上摸去,摸到了滿臉的溼潤,不安而心疼地說:“做噩夢了?乖,別怕!我在你身邊呢。別怕!”

“沒事,只不過是一場噩夢。”她說。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臉,但耳邊傳來的急促的呼吸聲以及抱住她身子的胸部一上一下的起伏,她能感覺到他的不安和緊張。她想起了剛才的那個夢,心裡像塞滿了愁腸滿絮的稻草似的五味雜陳。如果他真的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會這麼緊張她嗎?會像剛剛夢中那樣對她嗎?她忽然覺得無法面對他,悄悄翻了個身,把背對著他。

他從她的後面更緊地擁她入懷,嘴裡仍不住地安慰:“有我在!別怕!沒事的,睡吧!我抱著你呢,放心睡吧!一切有我,我會保護你的……”

不一會,耳邊傳來周易乾均勻平靜地呼吸聲。他安靜的又睡著了,雨嫣卻再難平靜,再難入眠。想著這幾天他的種種莫名其妙的防備,想著剛剛的夢,甚至想著寒風那莫名其妙的表白,她極度的不安,極度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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