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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成為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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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世界就開始逐漸的失去了色彩,與光亮,剩下的只有無盡的黑暗……”

“我害怕著,恐懼著,摸爬滾打的尋找著一切的出路?……”

“可事實就是,我再也看不清這個世界的全貌了……”

“這也許就是我塗曦池的一生……”

……

“女,塗曦池,今年14歲,因從小遭受虐待……從而導致雙目失明,從去年6月份轉入我院,”

“……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治醫生—徐景天,以後請多關照。”

“嗯,請多關照。”

說話的少女,坐在病床上,雙手也是規矩的放在被子上,她的眼睛蒙著紗布,但她卻依舊能透過聲音來找到醫生的位置。

只是看著面前面露微笑的少女,在結合手中檔案帶來的資訊,男人的心中不免有一絲苦澀。

但一切就那麼定下來了,從此以後,這個本該是醫術界的天才,就這樣的成為了塗曦池獨自一人的主治醫生!

這本該和五姐妹與風太郎的生活扯不上關係,

但偏偏命運弄人,好巧不巧的,今天到了打疫苗的時期,而且天色正好,姐妹們也沒什麼要忙的事,

難得的可以聚在一起,除了身為老師的五月,

因為啊,這個疫苗本該是週六打的,但為了不霸佔學生們的休息時間,五月在星期四那天,就獨自帶著學生們出去打疫苗了,反正學校管不了她。

按理來說,她也可以等到週六那天和姐妹們一起打,結果坐在學生們排隊打疫苗的時候,

有幾個男生比較怕打針,以至於一看到針頭就腿軟,沒辦法,為了給這群學生做好榜樣,五月只好提前把疫苗打了!

即使現在長大了,但不可否認的是她還是害怕打針!

(果然還是怕的呀……但是當看到學生們,不再害怕的樣子,果然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思緒回到現在,作為五姐妹中提前打過疫苗的她,自然而然的負責開車帶其她四姐妹和風太郎過來了,

不過或許是內心仍有牴觸吧?她沒有跟過去,反而是在院外待著,看著這大好的天氣,一個想法游上心頭……

而此時正在排隊的四姐妹與風太郎也都收到了五月發在群裡的訊息,那就是提議在6月份的端午,大傢伙一起去踏青!

看到這,緊跟其後的姐妹們,也都發表了自已的看法和要去哪裡玩比較好?好像在這一瞬間,原本還充斥著害怕的氣氛,瞬間就煙消雲散掉了!

以至於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種氣氛帶動了內心,還是因為想要證明自已!本來最害怕打疫苗的二人組之中的二乃,這一次竟第1個站了出來!打了疫苗!

雖然是皺著眉頭打完的,但在那之後,無論是姐妹們還是風太郎,都給她鼓起了認可的掌聲!雖然很小聲就是啦,畢竟醫院裡不能大聲喧譁!

而接下來這是三玖了,後面的是一花,四葉再到風太郎,雖然知道自已老婆不害怕打疫苗,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挺擔心的,

以至於在房間內三玖的視野裡,風太郎在隊伍後面像打地鼠似的,一個勁的從其他位置探出腦袋來,然後又縮回去,然後再從另外一個地方探出腦袋,樂呵呵的,給三玖逗笑了都。

反觀二乃在打完疫苗之後,她便提前離開了,直到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她這才開口:“靠!好疼!怎麼那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那麼疼(இωஇ)”

“有點欲哭無淚了已經……唉,”

……

“這位姐姐,你不舒服嘛?我這裡有糖,你要不要?”

“嗯?我靠!你哪裡來的?”

(明明我剛才已經看過一圈了,沒有人啊?難道是……)

回過神來的二乃,重新整理了一下情緒,同學看著面前這個坐在輪椅上,眼睛纏著紗布的女孩,

她不免有點心生愧疚,心想著自已剛才那番舉動,是不是嚇著她,或者傷到她了?但小女孩好像並不在意的樣子?

反倒是笑著解釋道:“姐姐別怕,我習慣了,大家都會被嚇到的,但在瞭解之後就沒那麼可怕了!沒關係的。”

(廢了,果然傷到她了。)

聽著這純真的話語,二乃只感覺自已的內心受到了1萬點暴擊傷害!

她連忙低下身子來,給面前的小女孩道歉:“對不起啊,小妹妹,我剛才不是被你嚇到的……”

“我剛才……嗯……只是……不太適應,有人站在我身後而已……對,就是這樣!”

“所以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

“是這樣啊,那就好。”

“嗯,不是你的錯。”

“說起來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啊?”

在簡單安慰好她之後,二乃緩緩站起身,開始環顧起周圍,“這裡可以算是醫院的內院吧?”

“一般不是會有醫生帶著病人來這邊曬曬太陽的嗎?怎麼這一次只有你啊,你的主治醫生呢?”

“啊?!你說徐先生啊!他現在正在病房裡為病人做手術呢!聽說很危急!所以他馬不停蹄就趕過去了!是不是很帥?!”

“帥?這的確是有,不過為什麼沒有別的醫生把你帶回去,而是讓你待在這?”

“因為徐先生說了,做完手術之後,他會回來找我的,所以我要在這裡等著他。”

“是嗎?那我陪你一起等著他吧。”

說完二乃就直接靠著身後的大樹坐了下來,即使對方說沒關係,她也毫不在意,

兩人就這樣靠在大樹的陰影下,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了天……

其中女孩不止一次的提到過這個徐先生,好像她十分敬重這個人,

聽她說因為自已雙目失明,所以她能看到的只有黑暗,但是……是徐先生為自已帶來的光明,

“每一次的外出和回來他都會給自已講很多很多沒有見過的新東西!那些都是我沒有見過的!沒有聽過的,”

“是他跟我說過了,我才知道原來外面的世界那麼的好!”

“以前我的主治醫生,會因為我眼睛治好我眼睛的機率不大,嫌棄我是個累贅,會給他的職業生涯畫成汙點!”

“甚至因為這件事,我還成了院內所有醫生們,比拼的籌碼和成功的墊腳石!”

“但在徐醫生成為我的主治醫生之後!那種流言蜚語我再也沒有聽到過了,取而代之的是外面的世界!”

說到這,小女孩的聲音逐漸開始哽咽起來,透白的紗布竟有一滴淚水從那潔白的臉頰上滑落……

但就在二乃驚訝和手足無措的時候,小女孩卻突然間笑起來,話鋒一轉改變了話題……

“姐姐,你也見過外面的世界吧?是不是就像徐先生說的那樣?”

“很美……很美……美到美不勝收的那種?!”

“是啊,外面的世界很美!所以你也一定要趕快好起來!一起和她去見證這個美麗的世界吧!”

聽著小女孩對外面世界的嚮往,阿奶也是發自內心的鼓勵女孩一定要趕緊的好起來!

“嗯,我會的!謝謝姐姐,你願意陪我!不過我已經聽到了!”

“什麼?”

“他前來找我的腳步聲……”

“塗曦池!”

“呵,我在,徐先生。”

(你是超能力者嗎?)

看著不遠處,推門而入的徐景天,二乃不禁從內心開始吐槽,但好在結果是好的。

(看這一身潔白的衣服,和那起皺的手,你一定是洗了很多遍才來見她的吧?)

……

“你不後悔嗎?”

“事後我瞭解到,你為了她,可是把當時的主治醫生給揍了!”

辦公室內只有他她們的二人,徐景天也沒什麼好遮掩的,

笑著道:“我沒什麼好後悔的,能成為他的主治醫生,替她擋住那些流言蜚語,是我唯一能做的!”

“她的眼睛還有的救,實在不行,我就把我的眼鏡給她!”

“那你後半輩子怎麼辦?還是說……”

“我已經活不到後半輩子了,你知道的吧?不然你不可能來找我。”

“是啊,如果沒有回去苦查資料的話還真不知道……”

二乃淡淡的說道,就像她說的那樣,在那天之後,她回去查了很多資料,並不止一次的再去見了那個小女孩和他—徐景天!

剛開始症狀對上的時候二乃並不相信,但直到這一次他的親口承認,二乃這才死了心,想到這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你還能活多久?”

“兩三年吧,我現在還能握緊手術刀,或許在那之後,我是真的得考慮一下退休了,哈哈哈”

藉著打哈欠的名義,男人盡數的笑著內心的不甘與無奈。

“我是陪不了她多久了,但她還有一大把的青春呢!你也會幫我照顧她的吧!”

“可你不是說過你要成為她的眼睛替她看世界的嗎?”

說到這二乃的語氣不免有點哽咽,甚至有著絲絲的崩潰,

但對此徐景天的回答卻是:“我是那麼說過,我也想成為她的眼睛。”

“但我更想的是,讓她自已去看看這個我所描繪的世界!是多麼的精彩!”

“好了,我終歸只是一件過客,當她看到這個世界的精彩的時候,一定也會遇到真正對的人,真正愛的人吧!”

“……”

聞言的二乃不再說話,在拿到藥方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是在開門的時候,卻正好的碰到了此時此刻最不該碰見的人!

“塗曦池!你怎麼在這!而且你身上怎麼那麼髒?!”

離著最近的二乃看著,塗曦池病服上的汙漬,別提有多心痛了,

而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身後的徐景天也是內心一驚!並同樣馬不停蹄的跑了過來!

但或許是聽到了徐先生過來的聲音,又或許是真的痛了,只聽塗曦池哽咽的說道:“徐先生,我不會愛上別人的,更不會用你的眼睛愛上別人的!”

“我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徐先生你啊!”

“小塗……我……”

“好了,病房外不能吵,我推她進去,你們自已聊。”

看清了一切現狀的二乃,明白自已現在不能待在這裡,能做的,也就是給兩人創造獨處的空間,

再將房門關上之後,她不知道里面發生了什麼也聽不到,只知道等他『她』們再一次開啟的時候,他『她』們倆人都是笑的,

“是啊,若活不長,我希望我能成為她的眼睛,看看這的世界!但她絕不會用你的眼睛愛上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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