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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醒醒～”
“老爺，您醒醒～”
“老闆，您醒醒。”
“老闆，您醒醒，騫一塵那邊發來一個檔案。”
“什麼檔案。”默泫清一臉幽怨的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腰椎頓時疼得難受。
“我們聽了幾遍，一致分析是騫一塵被陸川灌醉後的一小段對話，已經處理過雜音，您再聽聽。”楚宴幾個人全都穿戴整齊的坐在默泫清對面，面面相覷…
這是什麼馬戲場觀賞活動…
“你們用過早飯了？”
“老闆您放心吧，都吃過了，您要是餓了正好微波爐裡給您加熱了…”楚宴還沒說完話就被默泫清厲聲打斷。
“不用了，正事要緊，放吧。”默泫清靠前坐正了些，腦海裡卻回應起方才被風拂起那書頁般的頭髮。
下意識空氣撈了下，果然…豎了起來。
“忙了一早，你們先休息一下，錄音暫且一放，我有些事。”話沒說完就衝進了房間。
（洗臉，刷牙，護膚，髮型，穿搭，香水，最後，老婆最不喜歡的那條領帶）
“好了，繼續。”默泫清再出來時，已然是儀容儀表滿分的商務男明星。
“十，10分鐘？”此時驚訝的不是別人，而是這位曾接受過嚴格訓練的邱鉦先生。
“職業病，楚宴放吧。”默泫清拽了拽系的有些緊的領帶，老婆不喜歡的果然有他的理由。
“陸總，我實在喝不下了，這樣我換成啤的陪您，你一口我一杯您看成嗎？”
“啤的有什麼意思，一肚子水而已。這樣吧，喝了我手裡這杯，就饒了你。”
“您…”
“喝吧～”
“咕嘟咕嘟咕嘟…我幹了，失陪我出去一下…”
“你去跟著。”
“喂…默泫清…喂…你誰啊…”
“這底下沒訊號，陸總還等著呢，回去吧。”
“你別動我，我能自已遊，默泫清？你怎麼在這兒了？”
“還真是演戲裝上癮了，你好好看清楚了，我是誰？”
“唔唔，你是想掐死我嗎，放開我，我管你是誰。”
“哼，別得意，是忘了只有我能救你父母的公司，沒有任何人能搶走，想起來了嗎？”
“你想…知道什麼。”
“我什麼都知道，但我要你親口說，聯盛集團的何方是不是找過你。”
“是。”
“你的背後除了我，是不是還有聯盛。”
“不…那是因為默泫清有聯盛。”
“聯盛高層？”
“是。”
“是他的背後有聯盛高層…”
“還有顧芷洺…”
“什麼？”
“默泫清他根本不愛我，他愛顧芷洺…”
“嘟嘟嘟…”
沉默…
幾乎三個人同時屏住呼吸，等待默泫清發火，好似是不約而同的認定，默泫清一定會發火。
即使是他們仨從沒見過默泫清發火。
已經提前把所有摔在地上，具有攻擊傷人能力的物品全部提前藏了起來。
“原來忍了這麼久。”默泫清似乎是氣極反笑，嘴角一勾好像在說什麼很好笑的事。
什麼事忍了這麼久…誰忍了這麼久…
沒人解釋，也沒人知道。
“楚宴。”默泫清目光落在楚宴身上，一身汗毛以畢生之最快的速度瞬時立了起來。
什麼仇什麼怨最先發洩在自已身上“啊…”
“啊什麼，去把ls的綠皮箱拿過來，再拿兩瓶在飛機上買的酒。”默泫清有些奇怪於楚宴的反應，但也沒多太在意。
“資訊發過去了？”陸川搖晃著手裡的酒杯，瞥了眼一旁爛醉如泥的騫一塵。
說是爛醉如泥，但實際也就灌了一杯。
一杯比較特殊的酒。
“發過去了，按您的吩咐，ip定在距離我們20公里外的地方。”助理將手機遞給陸川。
陸川用酒杯擋了一下“放回去。”
“還有事？”
“默泫清出國了。”
陸川眉頭輕挑，但沒什麼情緒“什麼時候？”
助理遲疑了一下道“媒體那邊的訊息是今晚都在，爆出來在附近的地下酒吧。”
“附近？”陸川眉頭驟然緊鎖，質疑地看向騫一塵，難不成剛才騫一塵的那通電話竟真能把默泫清引過來。
“他究竟是愛你，還是更愛他呢？”陸川飲下杯中的酒，起身理好衣服繫著衣釦離開。
“老闆去哪兒。”楚宴直到上了車坐在主駕駛上也不知道目的地該往哪開。
“陸川興許已經坐好等我們了。”默泫清瞥了眼自已的手錶，又看了眼楚宴。
“一會兒進去他們跟著，你在車上守著，哪都別去。表給我。”說著，默泫清將自已的智慧手錶拆下來遞給楚宴。
“我帶？嗷好。”楚宴不可置信的放在手裡，ls定製款鑲鑽智慧表。
“走吧。”默泫清乖乖聽話繫好安全帶。
“額，目的地？”楚宴不自然的扭了下脖子，這話他已經問了很多遍了。
“博物館。”宋侓不假思索道。
“但博物館附近已經有媒體在蹲了，我們…”楚宴不太信任宋侓，目光看向默泫清等待答覆。
默泫清則頗有興趣的輕挑起眉頭，他對宋侓有了些好感“有他們在才好。”
“媒體的監視可以確保我們無恙，此次去博物館我們沒有十足把握全身而退，但既然是以公眾人物的身份，總能有保障。”邱鉦理性解釋道。
“好好好，明白了，一會兒直接把車停在博物館停車場，我坐在車上讓他們拍。”楚宴第一次覺得有種被當做小白的感覺，還是兩個新人。
但，還不錯…
“博物館掌股的是印度xx古董行的股東，前科是某黑手黨的下員，不知道什麼原因逃到印度賭博搞了一票錢，開了酒莊大發了一筆，這個博物館的大部分古董是他讓陸川在古董行拍下運回國內又運到這裡的，其中神佛像居多。”
邱鉦接到何助發給國內警所的國際簡訊。
“果然費盡心思不只是把古董運過來。”默泫清敲了敲手裡的綠皮箱，嘴角又上揚了三分。
如此一來，成功的把握又多了三分。
“不好意思，今天博物館閉館，禁止入內。”門口的幾個保安攔住三人。
“麻煩通傳一聲，陸總安排送酒。”默泫清使個眼色讓兩人將東西提起來。
“這裡不是什麼送酒的地方。”保安根本不接話茬，東西也不瞅一眼。
門內出來個穿西裝帶藍芽對講的人推門出來“什麼事吵吵嚷嚷。”
“來了幾個人說什麼陸總送酒，我們正準備趕走。”保安見著這人像是打了什麼雞血，將弱小無助的三人團團圍住。
“送酒…”帶藍芽的遲疑了一下，瞥了眼默泫清身後人拿著的綠皮箱。
有時候大logo還是有些用處。
（ls高奢定製）
“先別動他們。”帶藍芽的攔住保安，看向默泫清。
“手裡拿的綠皮箱是什麼？”帶藍芽的欲上手去接。
默泫清橫步一掌握住那人的胳膊“別動。”
那人的胳膊僵著一動不能動“總要檢查，看有沒有什麼危險物品。”
“怕你賠不起，陸總交代，只能給保羅。”默泫清鬆開手，目光從門縫已經進入博物館。
“必要條例，進去前必須要搜身，所有電子裝置一律不得帶。”戴藍芽的人有些吃癟，但看著三人的架勢和默泫清嘴裡的威脅還是嚥下了這口氣。
“讓他進來。”剛檢查了一半，藍芽裡傳出聲音。
“是。”戴藍芽的人眼神上下掃了掃西服穿的板正的默泫清，作罷放人進去。
順著博物館大堂走了一段就從一旁的小門岔了進去，一長段階梯向下延伸無限接近黑暗。
邱鉦在後方警惕的刻意走的慢了些，檢視地形的同時，確保後方的安全。
“老闆，跟猜想的一樣，您現在的高度位置只是趨近於地面，博物館整體建築高於地面3米，所以也不算是地下部分，漬漬漬漬…”默泫清耳中的耳骨傳聲訊號中斷。
下一刻走在前方的領路人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三人，隨即推開門。
默泫清也跟著回頭看向邱鉦，微擺了擺頭。
“請。”領路人將目光鎖定在默泫清身上。
默泫清走進門，目光留意著身後的兩人，但並沒有跟上來。
“東西給我，你們不能進。”領路人將邱鉦，宋侓攔在門外。
默泫清回眸看這兩人，肯定的點頭，目光堅定地又從領路人手裡奪過綠皮箱。
他們在一起倒是安全些。
關上這堵門，耳骨傳聲便一點訊號都沒有了，又穿過一個甬道才到了一個像模像樣的內室。
領路人鞋底與地面的碰撞聲逐漸放慢至微弱，默泫清抬起頭眼前被一陣紫光籠罩。
“進吧。”
默泫清只覺空氣中一股熟悉的味道瀰漫出來，但肆虐湧進鼻腔的是菸草和雪茄摻雜的味道。
與上階名流之中混雜的大不相同，乃至相反，並沒有刻意噴灑濃郁的香水味意圖覆蓋什麼，反倒是猖狂的令人難以矇蔽。
默泫清用手遮了遮鼻息，迎著煙霧進了房。
“東西放下，出去吧。”屋內半倚在沙發上的人慵懶著道。（英語）
默泫清實在看不清，但也只是做樣子退了兩步。
“讓他走，可沒讓你走。”
默泫清頓住腳步，屋內的迷煙辣的人睜不開眼。
“說吧，你來做什麼的，別說什麼陸總李總的，我不信，說的不好，就走不了嘍～”
“我老闆是做古董企業的，早些年在西方拍來的，上交還是覺得可以，眼下覺得放在您的博物館裡簡直是太適合了。”默泫清將綠皮箱從桌上推到對面。
對面的動作倒是更加迅速，直接接住開箱，一套動作流暢的不像是…
“一把酒壺，一個碗…”對面語氣不怎麼好，反而是不屑於這些個東西。
“明代諸葛壺和北宋諸葛碗。”
“中國的…”
“這是我老闆的一些心意，我給您帶了兩瓶紅酒，您可以嚐嚐。”默泫清又將紅酒箱推了過去。
“酒就不必了，我只喝得慣自家酒莊。”對面的人看都沒看一眼，將紅酒箱又退了回來。
“您手上的只能算是文物，而我這兒的這一箱才算是古董。”默泫清又將紅酒推了回去“諸葛加酒才是我來的用意。”
“好啊！什麼用意值得你用贗品來誆我。”對面的人似乎知曉自已被愚弄，一聲熟悉的機械扳動聲令默泫清神經發條緊了兩圈。
迷霧中，似乎有個人影早已在那句不要走開始便瞄準靶心。
一旦脫離靶子，便會…
“您是懂酒的，自然喝的出酒與酒的不同，麻煩您將瓶中酒倒入壺中一半，再換另一種酒拿住壺柄倒入壺中一半，再按我說的倒入碗中品嚐，您自然會懂其中用意。”
默泫清兩手撐著桌子，看向對面迷霧後的牆角。
“這酒…”
“您可以讓您身邊的人端來給我，先容我先品嚐一番。”默泫清閉上眼睛，將呼吸壓了再壓。
至少，讓其中一個放下槍，走火的可能性也會降下一二。
酒無毒，壺裡無毒，碗裡更是無毒，默泫清接過碗飲得乾脆。
他此行的目的，絕不是要殺誰，但他貪得更多。
按照默泫清方法，對面的人共飲了四次。
從第二碗酒下肚，他就明白了其中用意。
原是東施賽顰。
“你去拿合同來。”保羅放下在手中來回把玩的諸葛碗，又命另一旁的人去拿合同。
“籤合同太過繁瑣，東西也都帶來了，您讓您的人鑑上一鑑收下就是了。”默泫清攔住走出來的手下，將綠皮箱遞了上去。
“是真的。”
“你老闆的用意我知道了，你的這兩瓶酒也不錯，只是為何派你來。”
“不瞞您說，想透過您的渠徑把我引薦給陸總。”默泫清隱約聽到綠皮箱第二聲開啟的聲音，嘴角忍不住上揚又壓了下去。
那是一塊完整的綠翡翠原石，透綠，無暇，大小夠他做一整套壺，碗。
正當交易還是不當交易，選擇權被明明白白擺在檯面上。
“不是陸總引薦而來，而是為陸總的引薦而來。”
“不知您是否聽過陸總公司叫騫一塵的人。”默泫清接著問道。
“知道，你跟他是一對。”保羅不以為意，卻把他知道對面站著的是默泫清這件事暴露無遺。
同樣是看不見面孔，他卻是瞭如指掌。
“讓您見笑了，只是合作而已，其實我每一次與他在一起都覺得很忐忑，不安全，但我老闆有意和陸總合作，就請人算了一卦，大師說我跟他在一起福緣深厚。”
默泫清不怎麼會演，因此這段話說得比念臺詞還要僵硬，不過好在保羅的眼裡只有那塊翡翠。
“您若是能夠把我引薦給陸總，您不只是能獲得這物質上的東西，也會天官庇佑獲得福報。”默泫清不相信他是個迷信的人，現下更加確信。
“既然如此，我當然要成人之美。”保羅揮了揮手，空氣中的迷煙在空中攪動一番。
一張卡片遞到默泫清面前。
“拿著，隔壁有家咖啡廳，帶不帶上你那兩個囉囉都無所謂，只是這路程，得保密。”保羅說罷，便消逝在煙霧中。
煙霧未見散去，但足有七八個腰上彆著東西的保鏢走過來將默泫清架了出去。
默泫清一路被“護送”到邱鉦和宋侓手中，兩人呆在原地沒怎麼動，生怕送出去的人質受牽連。
只見宋侓有些擔心，連忙扶過默泫清詢問，但默泫清只是擺擺手，攙著宋侓快步匆忙離開這昏暗蔭庇的地方。
邱鉦見默泫清的腳步浮亂，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不妙。
直到出了博物館有一段距離，默泫清才拖著腳步示意停下，兩手搭著膝蓋大口張開喘著粗氣。
“讓…讓楚宴立刻去問藥檢報告和解藥，邱鉦你去買兩升大桶水，越快越好。”
默泫清扯開領帶解開領口，一時間不知道是燥熱難耐還是呼吸不暢，幾乎身上的每個器官都在叫囂自已的存在。
這種感覺從進了甬道開始就愈發濃烈，雖一直屏氣低頻呼吸，凡是一絲的情緒波動就會引得他想大口吸氣，讓那些刺鼻的氣味灌入鼻腔。
那種感覺是，貪婪。
“還是讓於澤來吧。”宋侓有些慌亂，但也沒有像個新人似的手忙腳亂，一邊將默泫清扶到樹底下，一邊把著默泫清的脈。
但很顯然，她把不出什麼。
“於澤？”默泫清意識百感交錯，但他明確聽到宋侓在說於澤。
一個助理監察員，怎麼會認識於澤。
不過這層馬甲，默泫清早已看破，眼瞎來看，在這種時候主動掉馬她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扶我去車上。”默泫清趁著這股勁還在的好時機，必須將戲進行到底。
【藥片含致可溶性幻菇孢子以及微量春藥成分，解藥今晚就可以研製，但你所說的是否可以做成菸草吸食並在空氣中產生二次毒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