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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英？！”尹梔蓮閃爍著眸子，眼中瞬時閃過驚愕和難過。
“他埋在哪。”尹梔蓮嗓音輕柔著顫抖
“這個我都不知，您給我些時日，我去給您查。”掌櫃的拿起茶一飲而盡又準備出門
“不行，來不及了。”尹梔蓮嘴上嘟囔著，即使作為一個軍人他該鎮靜分析，可死的人是他從小到大的玩伴。
“班主。”
“去，你去查，去吧。”尹梔蓮強裝著鎮靜，一手撐著床邊。
床底下，是把槍，他要完成他該完成的任務。
十二月二十七日三時十五分，虹橋底東南佔位第二個橋洞。
尹梔蓮提前了五分鐘到了現場，他只帶了兩發子彈，槍裡一發，兜裡一發，一發足矣要了目標的命，即使是數萬人牆，另一發保命。
不需要瞄準器，他亦能發現任何一處異動，哪怕是粒灰塵。
這次，不止他在，對面閣樓，跟自己同一側另一橋洞下，懷錶指標一分一秒的跳動，齒輪的每一點轉動，牽動著每一個特務。
最後一分鐘，顧黥廉將槍上膛，雙手持握，拇指壓住扳機，食指抵住擊錘。
來人了。顧黥廉微皺眉頭，眼前車上的人，是魏笙。
不可能是他…
尹梔蓮又掏出懷錶，還有半分鐘…
半分鐘，尹梔蓮遲疑了，李仁英的笑臉映在面前，如果半分鐘他不離開這座橋…尹梔蓮眼尾劃出一滴淚。
“砰！”尹梔蓮的子彈打在車門上，接著又是幾聲。
車上的人劃過頭，只見司機猛地加速，尹梔蓮轉過身靠在橋柱上，其他特務見任務失敗紛紛離去。
左耳又傳來一聲汽車鳴笛，懷錶正好卡在了十五分。
尹梔蓮稍側頭，車上的人亦穿著軍裝，兩排坐著人死死地擋著。
魏笙是擋箭牌…尹梔蓮收起槍，他為什麼這麼做，他現下想不明白。
下了橋，他叫了輛黃包車偷偷跟著兩輛車，直到他們都進了一家宴會廳。
不知為何，他們遭遇了槍襲卻沒有派人檢查，事中藏著蹊蹺。
尹梔蓮在門口被攔下，眾人只見他妝扮的模樣，從未有人認得他淡顏的模樣。
“請柬。”
“我是魏軍爺的夥計。”尹梔蓮立的挺直，談吐優雅，向門內張望著。
“您拿我打趣吶？您這穿著，還夥計？”
“下人。”
“您別處玩去好嘛，我這今天來的是貴客，有槍桿子。”
這時從廳裡出來幾個士兵，“快走快走”看門的揮揮手
“軍爺，怎得出來了？”
“什麼情況？”幾個士兵將視線投到尹梔蓮身上。
“要飯的。”看門的情急下隨便找了個理由。
“你瞎我瞎，滾！”士兵推開看門的走到尹梔蓮跟前。
仔細瞧了瞧“你…”怎麼都覺得眼熟。
“軍爺，您不記得，我是魏軍爺的下人。”尹梔蓮低聲呢喃
士兵愣了愣，這聲音是那戲院的戲子，整個軍營的人都知道魏笙獨獨放過了他。
“你來做什麼。”士兵正其身，向後退了兩步，若不是保持安全距離，恐怕是沒人能忍得了尹梔蓮的溫柔鄉。
“我來，自然是伺候…”尹梔蓮故意沒把話說全，溫婉一笑，又看向看門的人。
“的確是我們上校的僕人，讓他進吧。”士兵很識時務，也慶幸著剛才自己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