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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掃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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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基醒了,嘴裡咕噥著聽不懂的方言。見蘇青魚甦醒,他哼起了一首自創的小曲:

“小姐姐,殺了你的男寵,還站在這裡陰陽怪氣地說風涼話,嘿嘿!”

“小姐姐,小姐姐~殺了你的男寵,九泉之下,他不會生氣吧?哼哼哼!”

……

“我想改變陸區……”

蘇青魚虛弱地說道。

“……隨你的便吧,反正到時候去地表曬太陽的是你。”

男孩與烏爾基對視了一眼,扛起裹屍袋向門外走去。

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男孩回頭,向蘇青魚囑咐道。

“記得給他的家人報喪。對外宣傳就說他是被瘸幫、血幫的人殺了,屍體被太保送去給法醫解剖了。”

“剛剛你說的話我會如實向市長彙報。祝……萬事如意。”

……

“市長,已經處理好了。”

烏爾基一五一十地彙報道。他微微傾身,看向面前黑帽老人的眼神格外恭敬。

“所有目擊者都已清除,那批活化組織藥劑也已全部回收。”

市長沒有說話,他只是微笑著,用枯瘦的手指碰了碰烏爾基的額頭。

他轉過頭來,那隻藍色、有著渾黃晶狀體的眼睛微微轉動,最終與男孩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

男孩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向面前這位充滿威儀的老人彙報了蘇青魚的言行。

“市長,那個和我們一起執行任務的粉毛……她需要心理評估。”

【那種由市長承諾給居民的權利,絕對不是自由:沒有秩序,因此能隨心所欲辦事的權利,充其量就只是混亂而已。】

【你要知道:陸區的居民,沒有秩序觀念、沒有正確的認知能力、沒有不被本能與慾望捆綁的理性、知能與道德感性……】

【與這樣的人簽訂契約,給予他們隨心所欲行事的權利,根本不是賦予他們自由,而是鼓勵他們製造混亂罷了。】

“她雖然是擁護您的,但看起來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憤青……嗯,她真的很需要心理評估,最好還休職一段時間進行心理治療。”

市長頷首,鬆開了看向男孩的目光。

“我會委託專員進行評估的,你們可以回去了。”

……

公園區東部,墓林。

蘇青魚找到酒館老闆的墳墓。抬手,將昂貴的酒水倒了下去。

酒水打溼了墓碑前的泥土,散發出混雜著土腥味的醇香。

隨後,粉發女孩收起已空的酒瓶,將一個紙質燈籠放在墳包上。

“安息。”

在這片不像樣的墳場上行走,總有碎骨割到腳掌。

或者說:這不是墳場,而是一個處理有機垃圾的地方?

被絞碎的■■和沙土混在一起,滋養營腐生的經濟作物,持續不斷地散發出惡臭。

但女孩並不在乎,她只是默默地行走著,任由碎骨切割自已的腳踝。先是留下創口,隨後又沾上滿是鹽分和惡臭有機物的沙土。

遠處,富營養化的地下海洋無比平靜。

只有地上世界下雨,或是發生了較大的地質活動時,這裡才會漲潮,會有“海水”漫過這些沙土。

在水分因地熱蒸發後,會有黃白色、散發出微光的鹽巴留在沙地上,在墳墓上凝結出白色的晶體。

……

“如果你想吃脊椎動物,為避免攝入過量的重金屬與放射性物質,請不要食用血液,並儘量割取離骨骼3cm左右的肉進行烹食。”

“用餐結束後,骨骼、血液和靠近骨骼的肌肉請上交給陸區。重複,用餐結束後,骨骼、血液和靠近骨骼的肌肉請上交給陸區。”

一一 《陸區美食指南》(廣播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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