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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火聖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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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冽的寒風在墨兮周圍盤旋,戰場上的氣溫早已跌破冰點。千劫胸前的傷口也被凍結,血色的冰花在他的胸口綻放,又在他的蓄勢下被身周蒸騰起的火焰融化,一滴一滴地墜落在地上。

此時的墨兮與平常那副無所事事漠不關心的樣子截然不同,此時的他就宛若一位窮兇極惡的厲鬼,那雙猩紅的眸子裡湧現出的濃烈殺意似乎將要凝成實質,壓迫著千劫的神經。在千劫的感知下,此時墨兮本來的那層偽裝意識已經完全被覆蓋,現在的他就是一個純粹的殺戮機器。

千劫將手搭在自已的面具上。面對著擁有超出所有人意料的強大力量的墨兮,他開始認真思考起來是否可以解開自已的那層束縛,全力與其應戰。但墨兮似乎沒有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兩人的身份好像在這一瞬間完成了交換,墨兮揮動手臂,那彷彿能夠凍結時間的一刀直直向下劈出。

千劫瘋狂地榨取著自已能操控的所有崩壞能,將它們凝聚在自已的右拳上,做足了準備擋下這一擊。他的腦中警鈴大作,直覺告訴他,此時的墨兮,完全強於自已曾輕而易舉戰勝的那位【冰】之律者。

就在冰與火的力量即將再次相撞的時候,兩發完全由烈火構成的子彈一前一後精準地擊打在了【擬態·霜】的刀身上,讓那幾乎能夠宣告戰鬥結束的一刀劈了個空。接著,一個熟悉的白髮身影出現在兩人身邊,在千劫那一拳快要落在墨兮身上時,一腳把墨兮踹開。

澄澈的火焰在半空中爆裂開來,剛烈的拳風甚至打穿了雲層。如果這一拳結結實實地擊中墨兮,估計也會落得個臥床幾月的結果。

墨兮後退幾步,拉開距離,在看到來人後不由得露出幾分驚愕的神色。

凱文擋在墨兮和千劫之間,抬起手,將手中的雙槍槍柄相對著用力一撞,在崩壞能的驅動改造下,兩把手槍的槍柄拼合在一起,由彈倉處緩緩彈出一根巨劍的劍柄。凱文握住劍柄,崩壞能隨心驅動,手槍的頂部外殼滑開一道縫隙,磅礴的灼熱崩壞能自其中噴湧而出,然後定型成一把大劍的劍身。

凱文握著大劍,在身周挽了一個劍花,將大劍轉了兩圈後插在地上,比千劫的崩壞能更加熾熱的火焰開始沸騰,籠罩了墨兮;同時,他的體內散發出一道與【擬態·霜】的崩壞能寒意不相上下的寒氣,將千劫固定在地上。

千劫見來人是凱文,也沒有再輕舉妄動,安心躺在地上治癒自已的傷口。凱文轉過頭,淡淡開口道:“千劫,你衝動了。這種結果不是梅的本意。”

千劫冷哼一聲:“我有自已的理由。在我自已的判斷下,他絕對是對我們存在威脅的。”

“這些話留著到時候跟梅講清楚吧。”凱文沒再管地上的千劫,回頭面對著陷入狂暴的墨兮,“抱歉,墨兮,我們並不想與你戰鬥。這中間可能發生了一些誤會,現在停手吧,沒人會再對你出手。”

可惜,墨兮明顯只是對凱文那張臉有點反應,而他說的話則仍是完全聽不進去。

遲疑片刻後,墨兮再次舉起手中的刀,將刀反握在自已臉頰邊,做出標準的劍道起手式。危險的寒冰氣息自濃郁的崩壞能中逸散而出,刀尖直指凱文。

凱文嘆了口氣,知道了憑現在墨兮的狀態,不太可能與他們握手言和。同時,他也明顯感知到了此時操控墨兮的意識似乎並不是之前的那個真正的“墨兮”,而是另外一個與他截然不同的靈魂。

“可惜華不在這裡,不然用‘羽渡塵’應該能看出些端倪。”凱文暗自思忖著,把劍抽了出來,斜舉在身前準備應招。天火大劍上繚繞著永世不熄的火焰,在凱文的意志影響躍動著。

同一瞬間,兩人移動身形,發起進攻。刀與劍激烈碰撞,寒冰與烈焰相互交織,墨兮那靈活多變,時而剛猛時而靈活的刀法與凱文那完美的戰鬥天賦不斷交鋒,在這片戰場上留下一道道殘影。迸發出的能量捲起狂風,層層疊疊的氣浪席捲著周圍的一切。

凱文不斷化解著墨兮凌厲的攻勢,感到有些吃驚。雖然自已沒有完全解放自已的力量,並且還在刻意留手防止真正打傷墨兮,但自已現在表現出的力量也絕對不輸給曾經的第七律者——【炎】之律者。而墨兮僅靠一把刀便能與這樣的自已打的難解難分不相上下,不由得讓他感嘆外星科技的強大。千劫也正是吃了這個暗虧——在完全不瞭解墨兮的戰鬥方式,並且沒有及時開啟真正的戰鬥狀態的情況下才被重創。

墨兮一刀斬出,被凱文敏銳地找到了破綻。抬手用劍身擋住了他劈下的一刀,手腕用力一翻,天火大劍壓著【擬態·霜】劃出一道弧線,成功地把那把刀挑飛出去。

墨兮稍稍一驚,立馬抬手想用崩壞能將它吸回來——可凱文哪會給他這個機會,立馬抬起另一隻手,按在了墨兮的胸口。堅固的寒冰瞬間完全封住了墨兮的軀體,把他變成了一個只剩腦袋在外面的“冰雕”。

凱文走到一旁,撿起墨兮掉在地上的【擬態·霜】。失去了主人的崩壞能供應,幻化的詔刀閃爍了一下後,變回了最初的【真】。其上燃燒著的核心像是感應到了凱文的氣息,閃爍了幾下後就黯淡下去,開始裝死。

而此時,墨兮也停下了掙扎。灰色的頭髮逐漸恢復成了黑色,瞳中的猩紅也隨之消散。墨兮的眼神似乎也恢復了清明,但也只是持續了短短一瞬,墨兮的瞳孔便驟然縮小,彷彿正在經歷無盡的痛苦折磨。

墨兮悶哼一聲,強行按捺著腦中的痛苦,喉中不斷髮出難以遏制的嗚咽聲。凱文大驚,連忙上去檢視他的情況。就在他催動力量將墨兮身上的冰消除掉時,墨兮兩眼一翻,暈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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