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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冬至對楊帆根本沒有一絲一毫心動的感覺，她不自覺往後挪了點步伐，囁嚅道：“對不起，我……”
她知道楊帆性格好樣貌好能力好，也會是很不錯的男友選擇。可感情不該以這些條件衡量，她也不會因為對方外在條件好就能喜歡上一個人。
比起日久生情，她更偏向於一見鍾情。當初喜歡江見洵的時候，她也算是對江見洵一見鍾情。
她清楚自己不會喜歡上楊帆。明知道她和楊帆不可能，又怎麼能讓楊帆白白浪費時間在她身上。
在和江見洵談戀愛前，面對陌生人的表白她會直接無視，又或者用自己是性單戀者這個理由拒絕。
和江見洵談戀愛後，她則是用自己已有男朋友為理由拒絕其他追求者。
可楊帆和她並不是陌生人，性單戀者這個理由也只能騙騙單純在校學生，楊帆還知道她談過戀愛，且分手了。
她想，她要用什麼理由才能一勞永逸讓楊帆放棄，又不會讓彼此變得很尷尬呢？
林冬至就差把糾結寫在臉上了。
她還愣愣想著要怎麼拒絕楊帆，楊帆已經又上前一步離她近了一點。
“我知道你才分手不久，先不用急著回答我，也別急著拒絕，我只是想要你知道我喜歡你。當然，你遵從自己內心就行，也不要因為我的行為有任何壓力。”
楊帆把手上舉著的鬱金香往前遞了一點，輕輕塞到了林冬至手上，“天有點涼了，你趕快回去吧，回到喝點熱水暖暖，別感冒了。”
楊帆不想給林冬至壓力，他沒有步步緊逼，也沒有非要個答案不可，反而還體貼地讓林冬至早點回去。
說完，楊帆溫柔地看向林冬至，準備目送林冬至離開。
可林冬至只覺得手上的鬱金香像一百度沸騰的開水般燙手。
她猶豫了幾秒，還是緩緩開口：“對不起，我還喜歡我的前男友，我和他就是鬧了個小矛盾，會複合的。所以，你不要喜歡我了。”
當然，什麼還喜歡，什麼複合，都是她胡亂杜撰的，但這是現在她覺得算是比較好的拒絕理由。
起碼能讓楊帆知難而退，放棄追她的想法。
反正楊帆不算認識江見洵，更不會知道她前男友是江見洵，他不可能向江見洵求證，而她的謊言也不會被拆穿。
楊帆幾乎立馬面露震驚，“你不是說他是個渣男，還出軌了？”
她說過嗎？
……好吧，她想起了，好像是說過的，在馮微末的婚禮上。
“那時候跟他吵架了，也有點誤會，我在氣頭上才那樣說的。”
林冬至暗地裡深吸了口氣，又說道：“他……挺好的。”
林冬至沒辦法接受楊帆的情意，她把手上的鬱金香遞過去，想要還給他。
“好吧，我知道了。”楊帆伸手擋了一下，“花買都買了，我也不喜歡花，還是送給你吧。”
天空飄下了幾滴小雨，楊帆仰頭看了一眼漆黑夜空中厚厚的雲層，“下雨了，回去吧。”
看到林冬至欲言又止以及臉上的隱隱擔心，楊帆笑了笑：“我沒事，你不用想太多。”
他抬起手，想要摸摸林冬至的頭頂，卻又在半途停了下來，最終只是退半步朝林冬至招了招手，“我還有事情，我要走了。”
楊帆轉身上了車，他在車上朝林冬至擺手，示意她趕緊回去後，便啟動汽車離開了。
等楊帆的汽車駛離這個小區，雨也漸漸下大了一點，林冬至才轉身回去。
除了聽到她說還喜歡前男友那段話時楊帆臉上短暫地錯愕了一會，其餘時間他始終帶著從容的微笑，神情看不出難過。
她想，楊帆大概只是對她有點好感，應該不至於很難過吧。
林冬至漫不經心低著頭，餘光裡看到有道人影正面向她走來。
她往左邊移了兩步，想要錯開迎面走來的人。
可下一秒，那人也往她移動的方向移動了兩步，再次擋在了她面前。
林冬至無奈抬起頭，才發現眼前站著的是這兩天都沒見到的江見洵。
江見洵出現在這裡，她不可能天真到以為只是巧合。
她眉頭輕蹙，往後退了半步，“江見洵，我以為我上次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江見洵的聲音和林冬至的聲音同時響起，“他是誰？”
在昏暗的夜色中，剛到不久的江見洵只看到了那男人離開的背影。
隨後，他便看著林冬至視線一直追隨著車子離開的方向。
明明外面已經下起了雨，她卻還依依不捨直到車子完全駛離視線才願意轉身回來，她的懷裡還抱著一小束鬱金香。
林冬至直視著江見洵，而江見洵也視線灼灼看向林冬至。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更沒有回應對方的話語。
周圍像是瞬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風吹樹葉，細雨滴落髮出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
對視了幾秒後，最終還是林冬至率先移開了視線。
林冬至淡淡道，“他是誰跟你沒有關係。”
江見洵把盯著她臉龐的目光移向她手中的鬱金香，再開口，聲音帶了點喑啞，“是他嗎？你現在，喜歡的人。”
如果此刻有人仔細聽，甚至能發現他聲帶裡還帶了些顫抖。
那天林冬至說她有喜歡的人了，他原本還有點半信半疑，內心深處也存在著一絲僥倖心理，他以為林冬至不會那麼快和那人在一起的。
可他忘了，林冬至向來愛恨分明，就像當初喜歡他，便直接對他展開了追求，後來不喜歡他了，也乾脆果斷和他分了手。
而現在，她喜歡上了別人，又怎麼可能會放慢進度呢？
他沒等林冬至回應，又繼續問：“你和他在一起了？”
林冬至很快反應了過來，江見洵這是誤把楊帆認為是她那天杜撰的新的喜歡的人了。
她原本還在想要找誰扮演自己男朋友，讓江見洵死心不要再找她，沒想到這下突然就天時地利人和了。
她重重點頭，“對！我有新男朋友了，我很喜歡他，你不要再來找我，我不希望他誤會。”
林冬至深知說多錯多，說完，便想繞過他離開。
可她沒能走掉，她的手臂被江見洵牢牢拽住了。
“你不能喜歡他，你喜歡他，那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