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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燕路上收攏上千的敗兵,人數擴大到九千人,但許多人並未感覺到安全感。
事已至此,想走也走不了了。
這時,不少人想到杜才,才意識到對方早就預料到,才會避之不及。
陰險,狡詐…
遠在魏郡的杜才只感覺耳後根一陣燥熱,他還以為是喝奶喝多了,趕緊吐出奶嘴。
“也該去活動一下了。”
杜才推開壓在身上的女人,不顧對方的祈求穿上衣服離去。
“給老孃火勾起來自已卻跑了,有本事死在外面別回來。”眼看杜才的身影消失不見,婦人罵罵咧咧。
殊不知她的話一語成讖,杜才在不久後打秋風時遇到文丑,胸口被扎出個窟窿。
張燕並不知道杜才的生命進入倒計時,此刻他已帶著大軍進入到峽谷內。
看著面前的小小方陣很是不解,人還是原來的人,為何到林墨手裡卻有如此強的戰力。
“將軍,不覺得眼前的隊伍很熟悉嗎?”
張姓青年將領忽然說道。
張燕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仔細瞧著不遠處的隊伍,除了氣勢有些不同。
他並沒有看出來什麼,於是直接問道:“不知寧兒說的是?”
“黃巾力士。”
張寧沒有賣關子,從嘴裡吐出震驚四座的四個字,喚醒在場大部分人的記憶。
七年前,一支頭戴黃巾的隊伍橫掃大漢董卓、盧植、朱儁等當世名將。
若不是張角病重,大漢朝廷怕不是已經被推翻。
“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我早該想到的。”
張燕懊惱不已。
“難道這林墨和天公將軍有什麼淵源不成?”張白騎瞪大眼睛,滿臉不可思議。
內心卻又期待不已,若是自已也就不用拼的你死我活。
然而張寧的話卻如同一盆冷水澆到張白騎頭上。
“我爹從未說過他有師兄弟什麼的。”
“跟你爹有什麼……”
張白騎話到一半反應過來,“你,你難道是天公將軍的兒子,不對,你是聖女!”
說到後面,他的舌頭都開始打結,慶幸沒有將自已心思說出來。
否則知道他在褻瀆聖女,怕不是要被大卸八塊。
張白騎的話頓時引起一片騷亂,不可置信的看著張寧。
傳聞聖女早亡,怎麼時隔七年突然出現。
“什麼聖女!”
張燕狠狠瞪了張白騎一眼:“她就是個普通的渠帥。”
黑山軍能夠逍遙到現在,不僅是因為朝廷無暇顧及,還有他們沒有靈魂人物,始終是一盤散沙狀態。
若是聖女現世,朝廷肯定會不惜餘力剿滅黑山軍。
諸侯也很樂意去做這件事。
天下是世家的,他們當中誰奪去都可以,唯獨泥腿子不行。
張渠帥!
眾人瞬間明白張燕的意思,便不再提及聖女這兩個字,不過內心卻十分激動甚至熱淚盈眶。
當然,除了心虛的張白騎。
“將軍,讓大軍在這等候吧!我想和林墨單獨聊聊。”
眼看雙方就要越過安全距離,張寧突然說道。
“我陪你一起過去。”
張燕叫停大軍,帶著張寧往對面而去。
“主公,張燕親自過來了。”
趙雲的視力很好,遠遠就看清其中一人是張燕。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
用林墨的話來說,張燕以前也是屠龍少年,有俠義,看不慣世間不平之事。
剛開始起事也是想推翻昏庸無道的朝廷,結果最終成為惡龍。
“子龍陪我過去會一會張燕。”
林墨微微一笑,對方孤身前來正合他意。
“諾。”
二人打馬上前,雙方隔著一丈之地停下,相互打量著對方。
張燕是個身材消瘦,下巴留有短鬚的中年漢子,沒什麼好看的。
林墨的目光只是短暫停留,便轉到一旁的年輕將領身上。
對方模樣俊俏,眉宇間帶著一股子英氣,一雙丹鳳眼,唇紅齒白長的比大多數女人還好看,面板白皙身材也有些瘦弱。
林墨不由的懷疑對方性別,目光下移卻被胸甲遮擋。
“不用看了我是女的。”察覺到林墨的目光,張寧選擇自報性別。
語氣平淡,並沒有因為被人偷看而羞惱。
“呃~”
林墨大囧,男人嘛看一眼很正常,但是被揭穿就有些尷尬了。
好在他臉皮夠厚,握拳抵住嘴唇乾咳兩聲便恢復正常,“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張角的女兒。”
“林公子是怎麼猜到的?”張寧有些意外,她的身份黑山軍都沒幾個人知道。
見林墨猜到張寧身份,張燕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機。
此子妖孽,有機會必須除掉,否則黑山軍危矣。
趙雲在驚訝張寧的身份,並未注意到張燕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
林墨卻能清楚感受到,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燕,然後才回答張寧的問題。
“猜的。”
至於怎麼猜的,他就沒有解釋了。
見林墨不願多說,張寧也就沒在追問,索性換了個話題。
“你是否看過太平道術?”
“沒有。”林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如實搖頭。
“那他們怎麼回事,和曾經的黃巾力士一樣?”見林墨不承認,張寧指著他身後的人說道。
林墨知道張寧說的是什麼,還是扭頭往後看去。
趁著這個時間,分析對方話裡的資訊。
黃巾力士的戰力不是傳言,有兩種可能,要麼太平道術是仙法,要麼張角就是系統上一任宿主。
不管哪種可能似乎都不是什麼好訊息。
林墨心情有些沉重,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
想那麼多也沒用,做好當下即可。
他收回目光,淡然道:“天下又不是隻有太平道術。”
林墨想給張寧發張好人卡,他先前在趙家村說自已學過仙法,這次對方過來剛好幫他圓過去。
“家父仙逝後,太平道術便神秘失蹤。”
張寧抿著嘴,眼眸有些微紅。
“那是家父最喜歡的書籍,我只是想拿它當陪葬品。”
“林公子若是割愛,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相比天下有第二本太平道術的機率,張寧更願相信林墨在說謊。
“張姑娘還真是孝順!”
林墨嘴角噙著笑意,玩味的看著張寧,“拿整個黑山軍換都可以?”
證明自已無罪有點難,那就換一個思路。
他可以不搭理張寧,但這件事不解決,以對方性子肯定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張燕又驚又怒:“林墨休要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