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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休息室裡，宋丞把被潑滿香檳的西裝外套脫下來，言歡拿著自已的衣服去洗手間換下來。
“我要先回去了，這邊你跟你哥善後吧。”
言歡剛一推開門就看到門外一個推著推車的服務生要敲門。
“有事嗎？”
“包廂酒水補充。”那人回答。
言歡給他讓開門。
那個人剛一進來，立馬拿出了桌下的相機對著屋子裡的兩個人“咔嚓咔嚓”拍個不停，閃光燈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拍完那人立馬轉身就跑，一氣呵成。
“等等，你是什麼人？”宋丞在身後喊道。
“問他會回答嗎？”言歡說完轉身一個後旋踢，“哐當”一聲踹在門上，擋住了那人的去路。
那人被她嚇了一跳，宋丞見狀趕緊過來幫忙，言歡又順勢一個抬腿把他手裡的相機踢落，那人沒拿穩，相機從手裡“咻”的一下飛出去，宋丞趕忙接住。
“誰派你來的？”言歡的腿還在門上抵著，雙手抱在胸前一副大姐頭的模樣。
宋丞看了看相機裡拍的照片得出結論:“你跟剛剛潑香檳那人是一夥的吧？”
“說話。”言歡“咚”的一聲又在門上踹了一腳。
“哎喲小心門。”宋丞取出儲存卡還不忘了關心一下門。
言歡瞥了他一眼，他趕緊改口:“小心腳。”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我也只是收錢辦事，拍點兒你們私下的照片而已。”
“收的誰的錢？”
“我不認識，反正是個女人的，今天她也來了，就在程家小姐身邊的那個人。”
“那天在宋家潑我一身茶的那個人。”言歡轉頭對宋丞說。
“封語鹿。”
“那人叫這名字嗎？”
“封家跟程家向來來往密切，她跟程荊渡是朋友。”宋丞回答她。
“你走吧。”宋丞把相機扔回給他，那人趕緊帶著相機推著推車又跑了出去，言歡這氣場多少有點兒嚇人。
“這就讓他走了。”
“他也不是知情人走就走吧。”
“偷拍可不是好孩子會幹的事。”宋丞看著手裡的儲存卡若有所思。
言歡看著在那自言自語的宋丞小聲吐槽:“莫名其妙。”
隨後整理了下弄亂的衣服推門出去:“送我回單位。”
“哎，又使喚我？”
宋丞追上她:“你這身手不簡單啊。”
“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總該學點防身技，身手還行，對付他綽綽有餘。”
“嗯。”宋丞點頭贊同。
“對付你也是。”言歡又補充一句。
宋丞不禁吞了下口水:“我還能跟你走在一起嗎？”
他們沒意識到身後穿著洋裝，踩著高跟鞋的洋娃娃樣的女孩搓著裙角:“事情好像變得有意思起來了。”
因為言歡今天是夜班，宋丞把言歡送回醫院天已經黑了，言歡下車之後宋丞剛把車掉頭要走，只見門診大樓門口，一個女人一把抓住了言歡的胳膊。
好在言歡本身有點防身的功夫，那女人還不至於傷了她。
宋丞剛踩下油門打算開走，無意間瞥了後視鏡一眼，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他趕緊把車停到旁邊，推門下來就要過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對不起先生，這裡是醫院內部員工停車位，不讓外來車輛停車。”醫院保安攔住宋丞。
宋丞要比這保安高上一些，他低頭看了他一眼，一改平時的紈絝形象，聲音聽上去有些冷漠，“那邊都打起來了，你不攔他們，過來攔我嗎？”
保安這才注意到門診大樓門前發生的事，看到果然有人在拉拉扯扯。
再仔細一看那不是醫院的護士嗎？
還好言歡在醫院待了這麼多年，早就跟保安們混了眼熟，這保安才能一下子認出她來。
那保安看到這一幕，趕緊跑過去拉架，跑了兩步還不忘回頭對著宋丞喊了一句:“把車停別處去，這不讓停車！”
這保安倒挺盡責，只是誰讓他遇上的是宋丞，要是別人可能就聽他的話了，只是誰讓他今天遇上的是這位桀驁不馴的宋家二少爺。
宋丞跟在保安後面也一起跑過去。
走近之後這才聽到那個拉住言歡的人嘴裡說的話。
“你就是那個照顧我女兒的護士吧？她被你照顧死了你必須賠償我們，給我們個說法。”
據宋丞所知，ICU去世的人裡能被這個年紀的女人稱為女兒的，大概也只有昨天晚上去世的那個十七歲喝農藥自殺的女孩了。
那女人一直抓著言歡的衣服要說法，言歡沒有掙扎，直到保安把她拉開，言歡這才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被女人抓皺的衣服。
言歡看了一眼趕來的保安，“保安大哥，麻煩把她帶出去吧。”
言歡瞥了一眼還在哭鬧，卻沒有一滴眼淚的女人，剛要離開，那女人不依不饒，嘴裡的話更是說得難聽。
“你們這群庸醫，把我女兒治死了還敢來上班，還說什麼我女兒自主捐獻了器官，我看你們就是看我女兒年輕，你們就殺了她，拿了她的器官。”
因為在門診大樓的大門口，來來往往的不少人，聽她這麼說紛紛停下來湊熱鬧。
剛要走進大門的言歡在聽到這個女人如此無理取鬧，又轉身回來。
“你……”
不知道為什麼宋丞總是喜歡忽然出現在她的身後，這一次她又差點撞進他的懷裡。
“礙事。”
宋丞再次被她扒拉開，一臉委屈的樣子。
言歡走到那個鬧事的女人面前，“不是想要個說法嗎？在門口這麼鬧，恐怕也沒人搭理你，跟我進來吧。”
那女人聽言歡這麼一說，瞬間不鬧了，抬手擦了下根本沒有眼淚的眼睛。
“你們能賠我多少錢？我告訴你，賠少了我可不願意，我女兒是在你們這治死的，你們要是敢兩三萬打發了我，我就告到你們醫院關門。”
那女人跟在言歡身後嘴裡還是不乾不淨。
宋丞看著這一幕，三兩步追上前面走到電梯門口的言歡抓住她的胳膊:“等一下。”
身後鬧事的女人看言歡被攔下，自然是不樂意了:“你什麼人？起開別耽誤事。”
宋丞沒理她，“是昨天那個女孩嗎？”
言歡當然知道宋丞嘴裡的女孩是誰，畢竟昨天整個搶救過程宋丞都待在醫院。
“十三床那個。”言歡回答他。
“對，十三床就是我女兒。”旁邊的女人搭腔。
“大少爺，我們醫院的事好像跟你沒關係吧？”
言歡甩開宋丞抓著她胳膊的手，抬頭看了眼宋丞，按下電梯。
旁邊的女人聽到言歡叫宋丞大少爺，再結合宋丞一身標誌的西裝，還有胸前那個看上去就價格不菲的胸針，自然能聯想到宋丞家境不錯。
“大少爺？有錢人啊？你跟她認識？你能幫我賠錢嗎？”
宋丞終於有些不耐煩了，只是不知道是因為面前的女人太過煩人，還是因為言歡對他這種冷漠的態度。
怎麼偏偏在他面前，這個女人就不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