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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總早上好。”
魏謙在一邊打電話等電梯，小盛和兩個保鏢站在她身後，聽見問好她微笑點頭示意。
甘源昨天囑託於陽：“小盛姐能做會做的咱們也要會，今天就注意觀察魏總習慣，除此以外不要做多餘的事。”
於陽悄悄觀察魏謙：嗓子還是這樣啊……個子好小，今天穿深藍色的西裝啊，把頭髮盤起來了，真好看呢！不過還是那天穿的白西裝最好看！不過……魏謙不會不記得我了吧？哈哈！肯定不會，就算忘了也沒什麼！
魏謙的這通電話時間很長，她一直微微笑，偶爾會皺眉，對方講話時間明顯長，魏謙適時會提幾個簡短的意見，每個字於陽都能聽懂，組合在一起他理解不了，跟上學時聽課一樣。
魏謙掛電話時，他們已經到辦公室了，小盛在晾茶整檔案，甘源要去巡邏，留下於陽在魏謙身邊聽吩咐。
“你剛剛怎麼一直在看我。”
誒？
於陽完全愣住了，魏謙坐在辦公桌前已經開始處理檔案了，完全沒看他。
“嗯？於陽。”魏謙停筆，抬頭看他。
她戴了副金絲眼鏡，頭髮乖順地挽在腦後，藏在鏡片後的眼睛黑得異常。
於陽看著她，呆頭呆腦地：“您還記得我啊……”他忽然意識到自已把心裡話講出來了，艹！
“我當然記得你，劉暢、趙松、黎安、甘源都在誇你。”她笑著望向他。
於陽臉“騰”一下紅了，燙的都能冒蒸汽了！心跳聲……心跳得好厲害！！
“頭髮剪得很清爽，不錯。”
“這個是小安找人幫忙剪的，魏總您要是需要………”話還沒說完，魏謙就笑出聲來，“謝謝你，我會考慮的。”
於陽呆呆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睛，真美啊，一點顏色都沒有呢……魏謙人真好！
“魏總，五分鐘後13層會議。”小盛提醒道。
“你去找甘源吧，”魏謙摘掉眼鏡起身，小盛抱著檔案跟著她，“讓甘源帶你熟悉下公司。”
8樓，甘源在電梯口等到於陽，“巡邏吧。”
於陽看著坐在電腦桌前的一個個亞健康打工人，疑惑問他：“有啥巡的呢？我看這也沒幾個練過的。”
“前年有人偽裝成職員，準備刺殺魏總，帶把裝進筆記本包的CZ75和水果刀。結果魏總連連開會，在整棟樓裡轉，他迷路了，恰好跟開完會出來的魏總和眾股東撞上。一位股東死亡，三位重傷，然後被小盛姐當場擊殺。”
於陽：“啊？！”
甘源瞥他一眼，抬頭和攝像頭對視“雖然現在攝像頭多了兩倍，樓下也增加了安檢，進出大樓都掃臉才行，但是眾股東堅持要求每天派人巡邏，魏總才新增了保鏢巡邏，每天輪流撥出來兩個以應對突發情況。”
於陽聽得一愣一愣的，忽然甘源的手錶震動了一下，他抬腕看錶：“魏總新通知，你跟我走。”
SPARKLE，於陽點評就突出一個“閃”——全店裝修貼滿了水晶、鑽、鐳射材料，相當璀璨奢靡。店裡沒有客人，放著於陽沒聽過外國搖滾，店面乾淨整潔，味道很好聞。
坐在椅子上看手機刷影片的是個齊劉海長頭髮的白面板女生，髮色偏淺棕色，掛耳兩撮漂成白金。
“哈嘍，我是惠惠，是這裡的店長，你是新來的……保鏢嗎？”惠惠湊上來，好奇地圍著他打量，聲音甜甜的，眼睛大大的，忽閃忽閃。
於陽大大方方由著她看，只是感覺她靠太近了，甚至能聞到身上甜甜的香水味，“我叫於陽，新來的保鏢。”
惠惠靠在擺滿化妝品的小桌子上，漫不經心地低頭品鑑全是粉鑽的美甲，“源哥，魏總什麼要求？”
“頭髮剃短，她不喜歡。然後就是，制服。”
惠惠走過來把於陽按在椅子上，圍上理髮圍布，她翹個二郎腿在小桌子上坐了一角，細細端詳於陽的臉。
“簡單，”惠惠很快給出反饋，“剩下還是老規矩？”
甘源看錶，“老規矩。”
“那於陽小朋友，你家長晚上六點來接你嘍！”惠惠笑著把甘源推出去，甘源拿手遮臉，嫌丟人。
於陽看見他嘴是咧開笑著的。
晚上七點，於陽笑不出來。
惠惠給他弄的造型很帥，身上也噴了男士香水，像高山森林的味道，西裝也很好看，皮鞋一看就很貴。
他坐在恆中市最貴的酒店裡最貴的房間的沙發上，魏謙的目的昭然若揭。
壞訊息：被潛了，而且對方有錢有權。
好訊息：也沒那麼不樂意。
剛才他轉了轉，這個套間起碼300平，裝修極盡奢靡，兩廳一廚兩衛一臥，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可以眺望整個城市，沙發又軟又大又舒服，就連吊燈上都是水鑽。浴缸好大，最起碼三個自已進去都輕輕鬆鬆。竟然還有一個會客廳，裡面有個大大的顯示屏和能坐15人的會議桌。臥室的床上用品全是絲綢製品，床好大好滑好軟好舒服，也能睡三個自已都不打架的。
也算見世面了，不虧！
門把手轉動了下，小盛開了門，魏謙一手拿著Pad在看報告。
“魏總……”於陽慌忙起身，接過小盛手裡的包和魏謙剛脫下來的西裝外套和表，分別掛好放好。
會客桌上放杯晾好的茶，茶葉是小盛提前派人送來的。
她坐在主沙發上邊喝茶邊看報告，小盛坐在側邊沙發聽她時不時的建議，順手批註在自已的Pad上，於陽吩咐服務員準備上菜。
魏謙很快看完報告，小盛帶著東西離開，菜也上齊了，房間裡只剩她和於陽。
於陽面前是一小碟櫻桃、一小碟去皮去籽的西瓜、、一杯橙汁、幾個他叫不上名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也是一小碟的菜和一份炒米。
魏謙面前是一杯橙汁、一份沙拉不加醬和一份看著很軟很蓬鬆的麵包。
“鮑魚酥，鮑魚是醃過的，下面是黑胡椒燒鵝醬配酥皮。香煎茄幹芝士和安蝦鹹水餃 ，後者是廣東那邊一道很家常的點心，外皮很脆，裡面是蝦、雞粒、菌菇什麼的，口味偏鹹甜，最後這個是臘味炒飯，我怕你吃不飽。”像是識破了於陽的窘迫一樣的介紹。
“謝謝。”於陽還是決定先嚐嘗炒飯。
魏謙安靜地進食，她吃的很快。
於陽吃的更快，狼吞虎嚥，魏謙吃一半的時候那幾道菜和大半份米飯都已經路過嗓子眼了。他吃完抬起頭，才發現魏謙在看他。
他不好意思地拿紙擦嘴，然後道歉：“對不起魏總，我吃的不太……優雅。”
魏謙笑了下，輕輕搖了下頭，“不，不是，你吃的很香，我很喜歡，要不要喝點水？”
於陽確實覺著乾巴，拿起橙汁不帶停地一口乾了。
魏謙笑著問他：“吃飽了嗎？”
於陽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你現在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留下，都不影響你的工作，一分鐘的考慮時間。”
於陽愣了下，不知所措了起來。
瘋了？被職場潛規則了！從此就與平凡普通的生活毫無瓜葛了，這種心理陰影將永遠籠罩我的後半生！
被潛規則精神上是很不舒服，可是如果對方有錢又體貼，肉體上還是很愉悅的。
“一分鐘到了，餐具撤掉，然後去洗澡。”魏謙起身，坐回沙發上繼續喝茶看資料。
於陽脫衣服的時候感到可惜，做了很久的造型，才觀賞半個小時。
魏謙其實沒有看資料，她看著黑屏的Pad不知道在想什麼，淋浴的聲音直往她耳朵裡鑽。
於陽洗完澡，頂著溼漉漉的頭髮，穿著研究好一會的浴衣走出來，魏謙散著頭髮坐在床邊看手機。
她沒換衣服。
見於陽出來，她放下手機，問：“怎麼不吹頭髮？”
“熱，頭髮幹得快。”
她微微蹙眉，命令道：“毛巾拿來，我給你擦。”
他拿了毛巾遞給她，背對她蹲下，她拿著毛巾給他擦頭髮。
他頭髮被剃得很短但有型，她垂眸，擦得認真，毛巾太軟，心被弄得很癢。
他輕輕伸手想要去牽她的手。
“不行。”她低聲制止，毛巾被放到床頭櫃上。
“面對我靠牆跪下。”
於陽遵從她的命令，跪在牆邊，他看到她的眼睛很黑，像家鄉夏天夜晚的天空。
“現在，自慰給我看。”
……（眾所周知）
電話響起，於陽艱難地從嗓子裡擠出句話：“電話，魏總。”
魏謙的腳依舊時重時輕地挑逗著，她拿起手機看了眼，停下了動作，起身抓著頭髮走出了臥室。
“怎麼了，”明顯輕柔多的聲音，“嗯嗯，沒事，我現在就回去好不好？對不起啊，是姐姐做的不對，姐姐馬上就回去，不哭啊不哭，我們是勇敢的小朋友，是不是啊？姐姐馬上就回去了，半個小時就到，嶽嶽你看錶，姐姐半個小時就到好不好？嶽嶽是最勇敢的小朋友了，電話給麥子，姐姐要交代幾句話給他好不好，嶽嶽真棒！”
於陽不知所措，他還硬著，渾渾噩噩的腦袋完全不知道要做什麼。
“麥子，抱他哄一會吧，”她扶額，“小孩子想我，我一時半會回不去，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她走進臥室穿上了襯衫，邊往外走邊扣扣子，走到臥室門口，她回頭看了他一眼。
“你回去吧。”她說。
於陽愣住了，他臉上的紅潮還沒褪去就感到如墜冰窟，顫抖著嘴唇：“…什麼？”
她已經開啟房門，小盛候在門外為她穿上外套，她頭也不回地離去。
於陽狼狽地跪坐在臥室，失魂落魄了很久，才穿上衣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