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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一直美美隱身的蘇母終於站了出來。
蘇文秀打著圓場,不痛不癢的教訓蘇楊氏,
“孩子爹你糊塗!都是一家子親的熱的,說什麼外不外人,讓兒子兒媳寒了心。”
教訓完蘇楊氏,蘇文秀又堆著笑臉對趙懷瑜說道,
“兒媳婦啊,可別聽你岳父瞎說,他們男人哪來的見識?咱們當然是一家人,招妹是我好大兒,一家人都多疼他的。”
趙懷瑜一看到蘇文秀就覺得非常不喜歡,這人面頰凹陷,眉毛稀疏,眼角吊稍,眼尾炸褶,活脫脫一副狠厲貪婪樣兒。
果不其然,打圓場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話才是重頭戲。
蘇文秀看大家都稍微平復一些,當場就長嘆一口氣,賣起慘來。
“兒媳婦,你也別怪你岳父,咱們蘇家確實是有苦衷啊。為了招妹風光出閣,我們是東拼西湊,如今實在是連鍋都揭不開了,這才說不留你們吃飯啊!
更何況你們過的不錯,都能坐上騾子車了,我們做長輩的真的很欣慰。”
說完還象徵性地擦擦乾爽的眼角。
隨後蘇家夫妻二人眼神稍一對視,蘇楊氏就理會了妻主蘇文秀的意思。
蘇楊氏立刻換了副笑臉來到蘇招妹面前道歉,
“招妹,爹剛才是心情不好說的氣話,爹怎麼可能不認你呢?
這不是你妹妹一天天大了,該張羅著聘夫郎了,可家裡的銀子啊,都給你花了,你也理應幫襯著你妹妹。
眼看就秋收了,你這騾子車先放咱們家用幾天,等這一季莊稼收完了再給你送回去。”
趙懷瑜長眉一挑,不禁暗自冷哼一聲,一個被窩果然睡不出兩種人,竟想著把車霸佔了。
蘇招妹心裡再清楚不過,但凡騾子車借給蘇家,那必然是沒有還的時候。
蘇招妹當場斬釘截鐵地拒絕道:“這車是妻主找鄰居家大姐借來的,今晚回去就要還給人家了,恐怕不能借給爹爹了。”
二老一聽這話,立馬變了臉。
他們原以為趙家還是有些資產的,沒想到騾子車竟然是借來的,這下連蘇文秀也不裝了。
她嘴一撇,嘲諷道:“哼,果然是沒用的東西。”
蘇文秀吩咐加妹和引妹說:“你們兩個,把車上的東西搬到屋裡,再把外人都給我趕出去!”
蘇招妹又驚又氣,他原先只覺得爹孃只是偏心一些,現在才真正看清楚,他們拿自已當苦力,當搖錢樹,唯獨沒有當兒子。
趙懷瑜走到蘇招妹身後,拉住他的手緊緊握住,一隻腳踏在車上,大吼一聲:“我看誰敢動!”
加妹和引妹左右為難,一時間不敢上前,蘇氏夫婦罵罵咧咧地親自上來搶奪。
“我養這個賠錢貨十八年,這些都是我應得的!”
趙懷瑜根本不慣著,抬手對著蘇文秀就是一巴掌:“看好了,這才是你應得的。”
隨後就是一群人扭打在一起,蘇招妹本來是沒參與的,後來眼看妻主佔了下風,心一橫就過來幫忙了,什麼離經叛道,他已經不在乎了。
蘇加妹和蘇引妹不知道該幫哪頭,只能儘量拉架。
蘇耀祖則是在一邊拍手叫好,笑的直不起腰。
趙懷瑜趁亂抱起一壺酒,抓住蘇耀祖就往她身上倒,倒完掏出火摺子,
“都給我停手!不然我立刻點了這個小兔崽子!”
蘇父蘇母看到自已的寶貝女兒被擒住了,瞬間停下了手。“快放開我們家耀祖!”
趙懷瑜拿住了他們的軟肋,怎麼可能輕易放手,她一手掐住蘇耀祖的脖子,一手拿著火摺子,對蘇家父母說:
“想讓我放人?先跪下磕幾個響頭。”
蘇父蘇母立刻拒絕:“姓趙的你別得寸進尺,放了耀祖,那些破東西你們帶回去。”
趙懷瑜不滿意他們跟自已討價還價,
“你們的好閨女就值這一車東西啊?”
趙懷瑜鳳眼一眯掐著蘇耀祖脖子的那隻手又加了幾分力道,蘇耀祖的臉立刻紅了。
趙懷瑜再次命令:“跪下磕頭,不然你們就等著收屍吧。”
蘇耀祖也支撐不住,求饒道:“ …咳咳咳…救我”
二人終於沒了辦法,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趙懷瑜繼續加碼:“說你們是禽獸,不配為人父母。”
二人也只能無奈照做。
蘇招妹沒有阻攔,在他心裡已經跟這個家劃清了界限。被寒了心的也不只蘇招妹一個,還有他的兩個弟弟。
大概磕了有二十來個頭,趙懷瑜才覺得舒暢些,他示意蘇招妹趕車。
隨後趙懷瑜挾制著蘇耀祖,迅速坐上車,以最快的速度驅趕。後邊一群蘇家人追出來,邊跑邊罵,非常熱鬧。
眼看前方有一堆小女孩在路邊玩,趙懷瑜又想到了新點子。
“你丫的平時沒少羞辱你大哥吧?”
蘇耀祖早就沒有了之前的熊孩子勁兒,哭的稀里嘩啦,一個勁地求饒。
“趙娘子,我錯了,大哥救我,大哥……”
可這次趙懷瑜和蘇招妹誰也沒有心軟。
趙懷瑜不顧蘇耀祖掙扎,將她的褲子扒下來,連個褲頭都沒剩,然後一腳把人踹到了人堆裡。
“小胖丫,等著在你們村揚名立萬吧!”
少了一個人,車跑的快了很多,一下子拉開了幾十米的距離,身後傳來孩童們對蘇耀祖無情的嘲笑。
“蘇耀祖,你褲子呢?”
“你們看啊,蘇耀祖光屁股嘍~”
“蘇耀祖,羞死人啦!”
蘇耀祖捂著屁股,哭也不是怒也不是,像猩猩一樣扭曲著臉啊啊啊地嚎叫,好一會兒才被爹孃撿回家去。
出了河東村村口,道路兩邊都是金黃金黃的麥田,蘇招妹坐在車上,抱著膝蓋,心情異常沉重。
趙懷瑜見狀,爽朗地摟住蘇招妹,從禮包裡掏出一塊點心遞給他道:
“吃點甜的,心情會好很多。”
蘇招妹扎進趙懷瑜懷中,放聲大哭。
“妻主,奴再也沒有爹孃了,奴以後只有您了。”
趙懷瑜撫摸著蘇招妹的頭,沒有說話,只是狠狠咬了一口點心。
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