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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榜上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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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張學晏一行四人,只有一個堅決不飲酒的蘇利保持清醒,其他幾人都是酩酊大醉的程度了。張學晏作為詩會的焦點,更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在雕花樓時就已經爛醉如泥,渾身無骨一般了,根本站不起來。好在他身體未長開,身塊不大,被雕花樓的兩個夥計合力抬上了馬車,蘇奇、趙忠倒還能勉強走路,雖然也已經方向全無,被蘇利攙扶著上了馬車。

路途並不遠,但在馬車的一路顛簸中,蘇奇、趙忠也漸漸睡去,等馬車停在張學晏一行人住的客棧門口時,張清川先生不知在客棧門口等了多久了。蘇利小心翼翼得探頭看到了先生,嚇得趕緊把頭又縮回車篷裡,張清川本來滿面怒容,還來不及發火,看到蘇利這般作態,也先強壓了下去,快步走到馬車前向裡看去。

只見張學晏三人睡得橫七扭八的,趙忠還仰面朝天、雙手豎起,嘴裡哼哼著“喝啊,再多喝點,莫要推辭。”蘇利躲在車篷的陰影裡,聲音顫顫巍巍得喊了一聲“先生”,張清川知道這會不是訓話的時候,便對他說:“你先在此候著,我去尋幾個夥計來幫忙。”

待張清川和蘇利把車錢付完,再和客棧的夥計們將三個爛醉如泥的小夥子送回各自的房間,夜色已然深沉如墨。雖然累得氣喘吁吁,但張清川還是把蘇利喊到了自已的房間裡,沒著急問話,等蘇利氣息恢復平穩後才要他好好講述一下今天發生的事情,參加個詩會也不至於喝到這般不省人事才對。

蘇利只撿了比較重要的幾件事說了一下,比如張學晏的兩首詩、刺史阮明濤大人如何誇讚張學晏等等,阮大人走後他們也灌了張學晏幾碗水酒這種事情就選擇性略過了。蘇利講故事的水準還可以,將今日白天發生在雕花樓的事情講的讓人身臨其境一般,張清川越聽越驚訝,他這個得意弟子竟然受到了刺史大人的誇讚,而且張學晏分明還沒怎麼學習寫詩,怎會寫出如此妙趣橫生、意味非凡的兩首詩。

在驚訝之餘,張清川臉上也有藏不住的憂慮,但現在多想無益,有什麼事兒也得留到明天再說,蘇利也已經一副困頓欲睡的表情了。於是他讓蘇利回房休息,自已則繼續思考應對之策。

翌日清晨,張清川幾人早早醒來,醉酒後容易醒的很早,昨晚從蘇利那兒知道他們幾人忙於喝酒,基本沒吃什麼東西,清川先生比他們醒的更早,吩咐店家煮了幾碗熱粥準備留給張學晏三人醒酒。蘇奇、趙忠二人起來後已經喝完熱粥並向先生求取諒解,被先生罰抄《尚書》一遍,二人不敢多言,回屋抄寫去了。

而張學晏呢,其實也早就醒了,但是腦子還有點昏昏沉沉的,他就先沒選擇起床,而是在腦海中一直試圖和系統對話,試了無數個關鍵詞也沒能觸發系統,他很是疑惑,那麼真實的聲音難道真是錯覺,雖然很鬱悶,但也沒什麼辦法,生活還是要繼續,本來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沒指望過什麼鬼系統。張學晏暗罵幾聲起了床,那種昏昏沉沉的感覺已經幾近消散了,這讓張學晏產生點懷疑,難道那勞什子低階身強體健初級的作用就是身體素質變好一點嗎,他渾身摸索一遍,也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長肌肉變型男,好像也沒有長個子,失望卻又產生了些希望。“說不定系統真的存在,就是沒什麼用好像,嘛,算了,好歹聊勝於無。”張學晏安慰自已道。

等到他出門才發現先生早在門口等著了,張學晏忙向先生致歉,清川先生也沒回應,只是走進了張學晏房間裡,還給他示意也進來。待房門關好後,張清川一臉正色的問張學晏,何時開始學寫詩的,明明去草蘆學習之前連字都不會寫。張學晏支支吾吾,隨後編造了一個白髮仙翁入夢傳授的故事,張清川半信半疑,但還是告誡張學晏說“子不語怪力亂神,你既然已經得了刺史大人少年天才的評價,那就更要尋求已身的學識進展,以後若有人問起,你可跟他說是我教授你雜文知識、詩賦之道的,今後應當加倍努力。”

張學晏正愁這種藉口不好,沒想到先生已經為他想好了措辭,他正式地行了個大禮,謝先生指點。張清川也不他言,受了張學晏一禮後叮囑他去客棧大堂食碗粥醒醒酒,然後就回去了自已房間。

張學晏深深的感動了,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父母姐妹對他關照喜愛,老師也是無微不至的關懷,現在的他對手機電腦已經完全不會再想了,每天讀書練字也是真的很充實啊。

就在張學晏在樓下喝粥時,州府衙門裡已經在準備製作解試透過名單公示表了,張學晏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上面,而且是第一位,雖然這個順序並不重要,因為只要上了榜,就是透過考試,成為解元,有了省試的資格。

原來昨天阮明濤回府衙的時候,戴南貫和白鶴翔還在爭論試卷的問題,並不是為了張學晏的卷子,而是因為張言張喻二人的卷子碰巧被白鶴翔看到了,他是個極重對策的,對於對策題眼裡揉不得沙子,二張的題答得一塌糊塗,卻還被司功曹參軍定為透過,放在了一堆透過的卷子最上面,他碰巧和戴南貫剛吵完架,拿起來就審了一遍,結果這一審就發現,答得那叫一個狗屁不通,前言不搭後語,語無倫次。

於是白鶴翔直接找到司功曹參軍就問他是不是私下收受賄賂了,這等殘次品也敢定為透過嗎,這等人才也敢典為貢生嗎,為國選材要是都選的這種蠢材,趁早別考了。而戴南貫也聽到了白鶴翔的大嗓門,趕過來一探究竟,發現是白鶴翔正對著司功曹參軍劈頭蓋臉一頓罵,要知道他們幾個老東西已經是領的虛職了,他還敢這樣毫不掩飾得責駁司功,為了保護白鶴翔,這才和他吵了起來。戴南貫吵著吵著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但是他是覺得既然人家動了關係了,司功也願意做這個好人,你就別攔著了唄,起碼不能當面斥責啊。

於是乎阮大人趁著酒興回來的高興情緒,一回衙門就被兩個老朋友給敗壞了,於是乎他直接大手一揮,要司功、司戶曹參軍將所有卷子都拿給他,他要自已再閱卷一遍。最上面的一張卷子就是張學晏的,他反覆看了幾遍,感嘆道:“這個張學晏,確實有些真材實料,不光詩作得好,對策也是上佳啊。”他看著張學晏的卷子還沒有透過,於是大筆一揮,親自寫上了透過兩個字,於是張學晏的名字就出現在了榜單的第一位。

至於二張兄弟的卷子嘛,那自然是通不過的了,咱們阮大人可不會管你有沒有背景,都是為國選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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