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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中年男子眯著眼睛。
任丹琴看著江塵的臉，總覺得在哪見過，就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了。
“人渣。”江塵嘴裡緩緩吐出兩個字。
中年男子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我承認我是個人渣，只要有錢，別說是人渣，就算是垃圾，我也做。”
為了錢無所不用其極，說得就是這類人。
錢固然要賺，但也分賺什麼樣的錢。
如果連做人的基本線都突破了，那就不能稱之為人了。
江塵走過去拿起那份協議，看完之後氣得手都在抖。
一千塊錢一個平方，而且只算房屋面積，不算外面空地的面積。
這已經稱不上是一樁生意了，而是搶劫，還是明搶！
“哈，有意思。”江塵怒極反笑，“一千塊錢一個平方，你們可真夠大方的啊。”
中年男子當然聽出了江塵話裡的嘲弄，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根菸點燃，淡淡道：“知足吧，我原本還不想給錢的。”
“你覺得，你是在做善事？”江塵浮起嘴角。
中年男子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難道不是嗎？”
江塵拿著協議書緩緩走近，中年男子絲毫不懼。
“你......”中年男子才剛說一個字，江塵的手便出得宛如雷霆，掐住他的煙，燒紅的菸頭猛地刺入他的嘴巴里。
滋！
“啊！”中年男子被燙得嗷嗷大叫，直到口水將菸頭浸滅。
他忙捂著嘴巴，舌頭被燙得起泡，流出了血。
任丹琴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差點叫出聲音，幸好及時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你敢動我？！”中年男子再也沒有剛剛淡定的模樣，氣得額頭青筋暴起。
江塵把他摁回椅子上，表情平淡，撕下協議書的一頁，“吃了它。”
中年男子還在氣頭上，見江塵又把協議書撕了，頓時又是火上澆油，“吃你媽！”
江塵是個孤兒，聽到別人罵他媽，哪能容忍。
當即掐住中年男子的下巴，將一頁紙狠狠塞進了他的嘴裡。
“咳咳！”中年男子劇烈咳嗽，眼淚都甩出了幾滴。
刺啦！
江塵繼續撕紙，全部塞進了中年男子的嘴裡，逼他全部吃下去。
不吃，就朝胸口打拳，讓他強行把紙嚥到肚子裡去。
吃完十幾頁的協議書，中年男子去了半條命，哪還有剛剛的威風。
舌頭上燙出的泡泡，也被進嘴的紙團劃破，更痛了。
“回去告訴你們領導，別想打這塊地的主意，想談找我談，我知道你們有能耐找到我，滾！”江塵沒取他的命，需要他回去報信。
中年男子扣著喉嚨乾嘔，吃下的那些紙颳得喉嚨火辣辣的疼，難以忍受。
江塵見他無動於衷，拎他起來，甩到辦公室外面。
“小夥子，你是？”任丹琴這才找到機會詢問。
江塵沒理會外面的中年男子，轉過身含笑指著自己的臉，“院長姐姐，你真不記得我了？”
任丹琴一愣，之前還認不出來，聽到喊自己院長姐姐，頓時就認出來了，驚訝捂著小嘴，“你是......小塵？”
江塵含笑點頭。
“天吶！你不是......”任丹琴激動得無以言表。
“比較幸運吧，被人救了。”江塵沒說太多，一句“被人救了”，就足夠了。
任丹琴眼眶溼潤，手掌顫抖的撫摸江塵臉頰，嘴唇顫抖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江塵從小就被父母拋棄，被一個流浪漢撿到，在他七歲那年，流浪漢與世長辭，獨留他一個人在世上流浪。
八歲，被剛剛繼任幸福福利院的任丹琴看到，決定收養在福利院。
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任丹琴咬著牙，送每個孩子去讀書，誰讀書優異，誰就能繼續讀，讀得不好，就只能輟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江塵很爭氣，每次考試都名列前茅，最後考上了名校，可就是在他二十歲生日的那天，噩耗傳來。
任丹琴傷心欲絕，哭暈了好幾次才接受現實。
江塵是她第一個從外面收養的孩子，等同親生的一樣，感情不可謂不深厚。
“好了院長姐姐，再哭就不美了。”江塵笑著，幫她輕輕擦拭眼角的眼淚。
跟燕南天對話時，說的報恩，就是報院長姐姐當年的撫養之情。
生而不養，斷指可還，不生而養，十世難還。
當初第一個撿到他的流浪漢因病去世，無以還之，但院長姐姐還在世上，他要換院長姐姐的不生而養的恩情。
“院長奶奶，大俠叔叔，不好了！”這時候，孩子的叫喊聲打破了重逢的喜悅。
江塵心裡咯噔一下，忙走出去。
幸好沒把門關上，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剛剛小女孩被燙傷哭喊，任丹琴都沒有聽到，就是個最好的證明。
只見說過要捍衛武林的小男孩飛快跑過來，氣喘吁吁道：“大俠叔叔，不好了，糖糖妹妹被人抓走了！”
江塵猛地抬頭，看到了一輛銀色的麵包車從福利院大門呼嘯而過。
小男孩衣服上都是灰塵跟腳印，顯然剛剛有跟歹徒搏鬥，只是一個小孩子，力氣比不過成年人。
江塵箭步一掠，趕到門口時，那輛銀色麵包車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面沉如水，似乎連空氣都被他的怒火灼得沸騰起來。
默默的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才嘟了一聲，電話便有人接聽，幾乎是秒接。
“老大，有什麼指示嗎？”手機那端傳來一道很好聽的聲音。
江塵的注意力不放在聲音上面，淡淡道：“杭城，賀街一四五六號，幸福福利院，一輛銀色的麵包車拐走了一個孩子，我要他的路線，兩分鐘前的事。”
手機那端的女子聽到江塵古井無波的話，神經瞬間繃緊。
隔著電話，都能感受到老大那股滔天般的煞氣。
“我馬上去辦！”女人快速回應。
結束通話電話，江塵打算先叫輛計程車，盲目去找，總比原地等待要強。
任丹琴這時候小跑出來，吃驚江塵速度快的同時，又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小塵，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江塵報喜不報憂，勉強笑道：“沒事院長姐姐，我會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