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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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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著衍聖公的面,你說你要做什麼!”孔康明歇斯底里,世家子弟的風度全無。

“把田還給百姓。”烏木平靜的看著衍聖公的畫像,全然不懼孔康明暴躁的狀態。

“我給你一百石糧食,烏兄,何必如此難堪?你也讀過聖賢書,我也是聖人之後,如此算來,我們也是系出同門。大戶人家多了,何必難為我?又不是我一個人有隱田。”孔康明開始柔聲細語道,希望能服軟挽回。

這番在孔康明看來的折節下交、紆尊降貴已經是給烏木天大的臉面了。

烏木輕輕搖頭。“管子云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上服度則六親固。四維不張,國乃滅亡。下令如流水之原,令順民心。孔子云倫理綱常。孔康明,你強霸民婦算不算亂法?、你戕害正妻算不算亂常、你納娶娼妓算不算亂禮?你淫亂侄女算不算亂倫?餘川孔府雕樑畫棟、三進三出已然僭越這算不算禮崩樂壞?你豢養收留山東響馬、巧取豪奪餘川百姓田地已然在衍聖公面前大逆不道了。孔康明,大災之時未見孔家出力救災反而發災難財。府外百姓五千人倉稟不實、衣食不足,禮節榮辱全無,如果烏某因為百石糧草勸大家回去,那才是妄讀聖賢書。孔康明,百姓何辜?餘川府何辜?衍聖公何辜?”

“如果不寫文書,不給這田地,你還要殺了我?殺了我府上這二百三十五口人不成?”孔康明勃然大怒,他不信烏木能殺人。

烏木也不可能殺人,他相信真君,在真君沒給他法旨,他不會擅自妄為的。更何況現在有理有據,拿著地契討要土地,如果殺人了有理也變得沒理了,那就是造反了。

烏木淡然的看著孔康明,輕輕一笑。

“殺不殺人,真君會有指示的。我來討要田地也是真君的法旨。”

“真君?我看你是餓糊塗了!好好的聖人之書不學,天天追捧什麼真君,一群愚夫愚婦!”孔康明氣極反笑。

但他笑了沒有幾秒就愣住了。我發現禮堂大門處出現了一個人影。

“你是什麼人?——烏木,你不說你們就來兩個人嗎?怎麼還有個和尚溜進來了?”

孔康明氣的指向從祭堂大門陰影處出現的一個年輕人。

烏木轉身看向大門,待看清來者的面容,烏木當即跪下了。

“弟子烏木恭迎真君。”

晉白碗一看也趕緊跪下叩頭。

“他?你說他是真君?這個髡匪?!”孔康明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而來者被孔康明稱為髡匪與“和尚”的自然就是從自已識海走出來的李枕了。

李枕驚訝的發現,他現在能聽懂這群夢裡古人的說的話了。看來夢魘說的都是真的。

“你就是太上真君?別當我不知道,什麼牆上點燈、夜鬼敲門、天神拘鬼我都知道是什麼把戲,他們這群泥腿子不懂,你少給我裝神弄鬼,衍聖公堂前容不得你這怪力亂神的邪魔歪道!”

孔康明挺身向前,一點也不怕李枕。

但她身邊的“義子”陸傑卻害怕的縮在了一旁。

陸傑清楚的記得自已把祭堂的門關死了,來時祭堂裡也是空無一人的,這個人難道真的是憑空冒出來的?那就算不是神,也是惡鬼一般的存在。

“放你孃的狗屁!你他孃的狗孃養的玩意,我家長老給你家老祖上了香,沒說半句不敬的話,你這狗日養的見了我們真君爺爺就這般無禮?”晉白碗聽了登時就火大了。

“嘴巴放乾淨點!衍聖公三千弟子,賢者七十二。教化世人,你家這真君還不知道那學來的鬼把戲呢,也配跟我祖上衍聖公相提並論。”孔康明呸道。

“你是孔丘的後人?”李枕皺著眉頭看向孔康明。

話音剛落,孔康明暴跳如雷,氣得問道。

“你這該千刀萬剮的匪首,怎麼能直呼衍聖公名諱?!”

烏木也是第一次聽到李枕說出自已能聽懂的話。趕緊跪拜道:“真君,您法旨讓餘川府窮苦百姓有十畝良田安身立命,孔府霸佔了那一萬畝地怎麼也不給,請真君做主!”

烏木腦袋再次砰砰的磕著。

“請真君做主!這孔府上下辱罵真君,請真君容我撕爛這賊秧子的嘴巴。”

晉白碗也使勁的用頭砸向地面,祭堂地面是泰山石整切的,兩下就出了血跡。

“你們起來吧,不要流血。”李枕對晉白碗和烏木說道。

話音剛落,烏木跟晉白碗就蹭的一瞬間站了起來。頭上的包和血痕全部消失了。

烏木早就對太上真君的法力死心塌地的信仰了,臉上依然保持著淡然而虔誠的謙卑。

晉白碗則激動的淚流滿面,壯碩的漢子竟哽咽了。

“少來這套,我可不怕。你們倒是會演。”孔康明只當是虛張聲勢,新出的愚人把戲,頗為硬氣的回道。

“孔府有多少地?”李枕看向孔康明。

“告訴你又何妨,我家祖來餘川篳路藍縷至今已有百年,在餘川有五萬畝田產,在曲阜還有千畝。你既然是真君那你就全給我變沒了,我倒要看看你多厲害。”孔康明冷笑。

“富者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可悲。”李枕情不自禁道。

“這就是孔府!歷朝歷代都這樣,既然你也來了,我再加一百石,你們拿了糧食趕緊走吧。”孔康明不耐煩道。

“餘川孔府有多少人?”李枕問道。

“你還想威脅我?”孔康明冷笑。

“真君,這小子之前說了,有二百三十五口。”晉白碗擦了眼淚,收拾完激動的心情站在李枕一旁。

李枕沉思。

“識海顯化,言出法隨:餘川孔府保留兩千三百五十畝地,其餘土地全部分給餘川府窮苦百姓。所有餘川孔府所做的傷天害理、欺男霸女之事全部形成案宗出現在餘川府衙、曲阜孔氏、京城刑部案几上。”

李枕說完,感覺腦袋裡異常的腫脹,他才想起剛剛夢魘說的話

——“從你識海里的對映物轉變為意念物,然後顯化成實物。會消耗識海的識。”

——“我看你似乎消耗了很多,還沒有補充。”

李枕猜到了,大概是這次的識海顯化工程量太大,形成的東西、步驟太多導致的。

“真君英明!”晉白碗激動的磕頭。

“這下窮苦百姓可算有盼頭了!”他咧開大嘴笑著。

烏木也激動的不能自已。

“少來這套,我看你靠幾句話能怎麼搬空我孔府。”孔康明只感覺碰到了一個瘋子。

李枕感覺很累,一種疲憊感湧進了靈魂深處。他感覺自已的這個夢可能隨時都能醒。

“後面的事你來處理,我要——”

李枕看向烏木,結果話還沒說完就感覺世界變成了黑白平面的二維圖片了。

李枕突然從單身公寓的床上坐了起來,他滿頭大汗,喘著粗氣。半天才適應黑暗,李枕開啟床頭燈,感覺全身跟散了架似的。他艱難的爬了起來,倒了一杯水,使勁的狂喝了起來。

“這個夢有點怪,難道是清明夢做多了的副作用?”

李枕自言自語,感覺自已似乎發燒了。他搖搖晃晃的走到了衛生間,開啟燈,一把冷水洗了洗臉,才看到鏡子裡的自已,黑眼圈、臉色慘白。

難道是今天守身了一年多被呂笑笑一折騰沒適應才這樣的?

李枕想不清楚。但因為他每次做夢一醒,基本夢也忘了個八九成。所以現在怎麼也想不起來夢裡自已做了什麼。

想不透就不想了,李枕想道。當初王知雨拋棄自已時候不也想不透嗎?那便不想了,最近可能發生的事太多了,失業、失身。壓力大吧。

李枕掏出褪黑素,一口吞了三顆。

再看回大齊朝餘川府孔府祭堂,四人就眼睜睜看著李枕消失不見了。

烏木和晉白碗平靜如常,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真君玩閃現閃退了。

孔康明直接傻眼了,他縱使知道那麼多鬼把戲,甚至自已還會幾招用於愚弄孔莊的百姓,但這種突然消失的他真的沒見過啊。

陸傑是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他清楚的記得自已好像還對太上真君大不敬來者,這真君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心寬體胖的善神啊,五萬畝地說給沒收就敢沒收。

“起來,不要怕,這我肯定知道怎麼回事。”孔康明心思很亂,但他還是強裝鎮定,一轉眼看到剛認的乾兒子嚇得坐在了地上,就不耐煩的踢了兩腳。

“孔康明,真君親自來了,你還不認命?”烏木語氣不善。

聽烏木的語氣似乎是要動粗了,晉白碗激動的上前一步。

“還不快把地都交出來!”晉白碗遺憾的是真君似乎話沒說完就走了,要是能留下來一句——如果孔府不交,就雞犬不留。的法旨就好了。

“認命?他不是厲害嗎?有本事讓那些賤民拿著田契來找我!有本事把我的田契全部燒了!”孔康明繼續歇斯底里。

“二爺,不好了!”祭堂在傳來了一聲驚呼。

“什麼事?!”孔康寧不耐煩的吼道。

“孔莊那些佃戶不知怎麼的都跟亂民攪在一起了,他們要咱們把地交出來。”

晉白碗冷笑。

“真君顯靈不會超過一柱香,你這餘川孔府也別指望勞什子煙生工來顯靈救你了。”

孔康明聽了門外小廝的話,似是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的跑向內宅。

一路跑到了內房,剛娶來的窯姐鹿珍兒還在酥胸全露的睡著,聽到動靜,臥室的蠟燭亮了,就看到孔康明滿頭大汗的翻箱倒櫃。

“不對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怎麼可能真是什麼神仙?難道是有內應?!”

孔康明瞳孔頓時長大了,突然緊緊盯著鹿珍兒。

“二爺,亂民們打發走了?”鹿珍兒睡眼惺忪,慵懶的打著哈欠。剛醒,被子滑落露出了兩枚雪白的“玉兔”。

“是你!是你乾的!”孔康明突然篤定的看向鹿珍兒,眼神包含殺機。

“是我呀,二爺你最愛的小鹿,人家下面還沒幹呢。”鹿珍兒以為孔康明還要繼續顛鸞倒鳳,立馬一副媚眼如絲的模樣。

“你這母狗吃裡扒外!看我怎麼收拾你!”孔康明雙眼血紅。

鹿珍兒嚇了一跳,卻也只當是情趣,馬上恢復的騷浪,掀了被子,露出了潔白的小腹和柔和的曲線。

孔康明隨手拿起燭臺,走向了鹿珍兒。

“孔郎拿燭臺作何?珍兒哪裡可塞不下。孔郎憐惜啊。”

孔康明手起臺落。

鹿珍兒到死都沒想到自已是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孔康明手上。

飄落了一地的田契赫然寫著“作廢”的公章。

孔康明半痴半笑,看著鹿珍兒模糊不堪的屍體無意識的唸叨著:“我的地,我的,都是我的。”

他,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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