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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霏沒想到她才二十五歲，就提前進入退休生活。
別墅電影院內，雷奧穿居家服半躺沙發上，而她半躺雷奧身上。
如果不是大螢幕上是一堆德語電子檔案，雷奧在認認真真審閱，不然兩個人真的像癱瘓多年的老夫妻，等著巴妮那孩子送飯。
“真羨慕你的工作，躺著舒舒服服，可憐的樓助理天天往外面給你跑業務。”
周曉霏有點眼紅他命這麼好，一堆人為他的事業拼死拼活。
“我也是很累的，看看我也要手動控制遙控翻閱檔案。”
嘖嘖，他還委屈上了。
懶到想用意念控制翻閱檔案嗎。
“雷奧，我感覺傷好得差不多了，什麼時候可以出去？”周曉霏自從醒來後，就沒離開過他的視線範圍。
雷奧斜眸瞥了她一眼，臉頰蹭蹭她的後腦勺，暗啞的聲線莫名聽起來帶著幾分隱忍，“先不出去。”
一連幾天，他的回答都是短短几個字。
雷奧好像變得不愛出門了，總是窩在這棟堡壘裡。
“好，你什麼時候方便出去就告訴我，我們一起去旅行。”周曉霏沒強迫他，而是通情達理地接受。
雷奧綠眸通透明亮，看不出裡面蘊含的情緒，“過幾天吧，想去哪兒我就帶你去。”
“好，都聽你的。”周曉霏湊近他，欣賞他那雙如鑲嵌上去般的綠寶石美瞳，透過光線細看發現，“你睡得不好嗎，黑眼圈好像有點重。”
她抬手輕輕撫摸他眼瞼下方。
雷奧以往看上去是個美式陽光校草，現在有了黑眼圈，有種德國二戰後期已經殺瘋了的陰鬱軍官。
“沒有，光線暗而已。”他大掌覆上她嫩白的手背，如珍寶般放唇邊親吻。
周曉霏眼裡泛著複雜的光，想問，但吐不出一個音。
兩人緊緊相擁，急切用自已的體溫來撫對方因這次事件而受到的心理創傷。
這時，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來啦。”周曉霏跑去開門，“樓助理。”
阿樓看上去風塵僕僕，西裝染上幾抹灰塵，手裡抱著一隻瘦骨如柴的英短藍貓。
“這是唐棠家的貓咪錢錢。”
周曉霏一眼認出這隻貓脖子上的紅繩，就是唐棠的貓。
好可憐，它怎麼瘦成這樣。
錢錢虛弱得連叫都不會叫，趴在阿樓的懷裡。
“給我。”周曉霏抱過錢錢，吩咐傭人準備貓糧和水。
她把錢錢放沙發上，叫人準備替貓咪做檢查的東西。
雷奧給阿樓一個眼神，示意他到一邊聊。
“那個叫唐棠的女孩呢？”他心裡知道結果，但還是要問。
阿樓壓低音量，“前天河邊發現一具燒焦的女屍，確認是那個叫唐棠的留學生。”
果然。
雷奧早預料到那個叫唐棠的女孩，最終的下場，她捅溫仲一刀的那一刻，死神已經把鐮刀放她脖子上。
“這隻貓是她屋內發現的。”
主人死了，貓成了孤兒。
雷奧把目光投向正認真照看貓咪的周曉霏，唇緊抿，“不要告訴她真相。”
“嗯。”阿樓悶哼，隨即示意讓他去書房談些事。
“在這裡不能說？”雷奧不想離開有周曉霏的空間，他不安心。
“不能，這裡我加強了安保，放心吧。”
阿樓執意帶他去書房。
書房內，雷奧催促，“快點說。”
阿樓給他一份資料。
雷奧開啟看了幾分鐘，臉色驟變。
“印尼的買家要追加一樣東西，如果我們不幹，他就取消交易，我們要損失上千萬。”
阿樓只覺得這個買家特別噁心，
“什麼東西？”
“一顆心臟，買家的兒子要換心，他要我們去給他兒子找一顆心臟，加三倍價錢。”
雷奧聽後嘴角繃緊，眉頭緊鎖。
器官交易，這可是他們一直不會碰的黑色地帶。
“雷奧，我們不能碰這個，只能放棄找新買家。”阿樓有自已的底線，有些東西不能就是不能。
“嗯，找新買家。”雷奧想也沒想，直接拒絕這次交易。
阿樓聽後鬆了一口氣。
他當初答應跳槽到雷奧身邊，兩人有過君子協議，一不碰毒，二不碰軍火，三不搞器官。
“你怕什麼，我是正經商人。”雷奧忍不住調侃他。
“只要你別某一天發瘋碰這些東西就行，要是有那麼一天，我就不會再幫你了雷奧。”
阿樓重申自已的立場與堅持，他怕，怕某一天雷奧會打破當初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