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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姐為什麼要結婚前分手？”
周曉霏難以理解，這樣做太過任性，根本不顧及別人的感受。
“我姐姐結婚前因為一場意外切除了子宮，趙南冬的家族無法接受我姐姐，所以乾脆就分了。”
雷奧聲線有些許悲傷。
雖然是在泰國，但某些華人家庭多少會保留著中國人一些傳統思想，例如傳宗接代。
周曉霏吃驚，“你剛剛不是說你姐姐有孩子嗎？”
“那孩子是我姐姐在中東領養的，還認識了現在的丈夫，是個沙烏地阿拉伯人。”
一個女人被一場意外奪去生育能力，不得不跟愛人分開。
周曉霏沉默了，她想象不到這該有多絕望。要有多高的心理素質才能走出這場傷痛。
“親愛的，你也要像我姐姐一樣忘記不好的事，努力記住美好的事。”
“嗯。”她悶哼回應，心想要是能那麼容易忘記，也不會變成這樣。
雷奧從她身邊起來，彎腰想把她抱回房間休息。
“我自已走就行。”周曉霏手臂抵在他胸前拒絕，“你要不要讓醫生也給你自已看看？”
他自已身體都還沒好。
“親愛的。”雷奧執意抱起她，“我不會那麼脆弱。”
周曉霏雙腿離地被公主抱起，她身體肌肉緊張到繃緊，生怕自已太重會讓他受傷。
從醫院抱到車上，已經抱了一段路，她在自已體重方面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雷奧意識到她的緊張，步伐不自覺加快。
回到熟悉的房間，她被放椅子上，眼前的桌子擺了那盒男士內褲。
周曉霏瞬間臉頰發燙，手指尷尬扣椅子皮面，發出咔咔咔的響聲。
天啊，又想起了醫院那件事。
雷奧從浴室出來，立馬把那盒男士內褲收起。他沒問任何問題，這點倒是令周曉霏意想不到。
“你要不要換衣服睡覺？”他很貼心，睡衣都準備好了。
周曉霏接過衣服，換上後躺被窩裡，“你坐過來陪我一陣。”
“我沒換衣服，你肯讓我坐床？”雷奧回憶起有一次沒換睡衣坐床，被他這寶貝蹬了一腳。
周曉霏拉上被子蓋半臉，露出兩隻圓溜溜的大眼睛，猶豫了幾秒，“可以破例讓你坐一次，就一次喔。”
她拍了拍床邊，示意他坐下。
得到批准後，雷奧才坐在她指定的位置，“睡吧，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
“你要去哪裡？”
“隔壁書房。”
聽他只是去書房，她鬆了一口氣，睡不著，找找話題，“接下來，你的工作忙嗎？”
雷奧怕她冷，邊說邊調空調溫度，“有點，不過阿樓會幫我分擔。”
說到工作，周曉霏想起出國前給幾隻小可愛做了拆“蛋”手術。
不知道情況怎麼樣了，它們的主人有沒有好好照顧。
還有“貓德學院”裡的流浪貓們有沒有好好相處，有沒有被領養。
“雷奧，我想回國看看。”周曉霏有點想那些小可愛。
“嗯，過段時間我去申請簽證。”雷奧沒拒絕。
周曉霏支支吾吾說了句：“我想自已回去一趟。”
帶雷奧回國要從長計議，回去必定會遇到那些嘴毒親戚。
她倒是不怕被說閒話，更重要是她怕雷奧聽到別人說他閒話。
他要是不會中文還好。
“不行。”雷奧果斷回絕，要回只能一起回，單獨沒商量。
回去了，你還會回來？
“雷奧……”
“睡吧，以後再說。”
雷奧直接打斷了這個話題，起身為她點上助眠香薰。
周曉霏聞著香薰那股奇特香氣，眼皮子越來越重。待她完全入睡後，他輕親吻她的額頭，才靜悄悄離開。
阿樓已在書房等候，桌上有一星期堆積如山的檔案等著雷奧去看。
“我傷還沒好，你忍心讓我看這麼多檔案？”雷奧有些許頭疼。
“帕姆走了，留下一堆東西。”他從堆積如山的檔案中挑出幾份緊急的遞給雷奧。
雷奧翻開大概瀏覽了幾分鐘，看到最後一頁帕姆的簽名時，幽幽地問：“她離開泰國了嗎？”
“她去了墨西哥，那有一箱你在復活節、聖誕節、生日等節日送給她的禮物，她全打包送了過來。”
阿樓指向暗處擺放的那個孤零零的紙皮箱，裡面的東西價值上千萬歐元。
過去的東西全扔掉，帕姆真不打算回頭了。
雷奧瞥向那箱東西，隨後用力合上檔案，語氣帶點冷漠，“讓巴妮從越南迴泰國，接手帕姆的工作。”
他最不缺的就是人。
“印尼的買家一直在催我們趕緊過去，你看看什麼時候出發。”
阿樓手指在鍵盤上沒停過，他們的進度慢了一大截，得抓緊時間。
“等她腿好一點再出發。”
雷奧話音剛落，阿樓中指重重按下回車鍵發出“啪”的一聲。
又等！
“雷奧。”
“嗯？”
兩人四目相對，阿樓露出打工人的無奈，“行吧，我先飛過去替你打點好，印尼那邊有點麻煩，你儘快趕過去。”
雷奧知道他辛苦，親自為他衝了杯咖啡。“辛苦，下個月給你加錢。”
“你的錢倒是越來越難賺了，事先說明我不一定能搞好，你知道印尼的情況，你的這張臉比我的有用。”阿樓端起他衝的咖啡，品嚐一口。
印尼一些當地人對於華人華裔，某些程度上還是存在歧視。
雷奧親自過去會比他更好。
“我對你有信心。”雷奧從未懷疑過阿樓的能力。
阿樓想到了周曉霏，便問：“你要帶上她嗎？”
“她必須跟著我。”雷奧眼神堅定，不容拒絕。
“那你看好她，萬一丟了、殘了、被歧視了都有可能發生，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阿樓對周曉霏沒意見，但周小姐有當厄運女神的潛質，每次帶上她，總會有點事發生。
這次去印尼，他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