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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都說到這兒了。餘屹秉持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還有一件事要和你說。”
桌上全是梁錚擦淚的紙,他揚揚下巴,示意餘屹繼續。
“你知道段離和洛鈺結婚的事兒吧。”
梁錚看智障的眼神又出現了,餘屹忙接著說:“你有沒有一瞬,哪怕就零點幾秒想過這場婚姻的真實性。”
“什麼意思?”他臉上閃過一絲空白,待著問餘屹。
“呼——”餘屹長舒一口氣,大義凜然:“他們的婚姻是假的!連證都沒領!”
梁錚根本來不及思考,餘屹就閉著眼接著說:“意思就是他們倆簽了個合約,以此來達成雙方的目的。段離幫著應付洛鈺家裡人,洛鈺扶持段家。”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跳動進梁錚的耳朵,在耳膜上弄得咚咚作響,然後又躥進腦子裡攪動。
纏綿糾葛的疼。
“段離之所以讓你幫她打官司,是因為洛鈺不想結束這場合約。這些事,她不讓我告訴你。”
他的問題太多,一時間不知道從哪個朋友字問起。就像小孩兒剛學會說話那樣,彆扭地擠出幾個字:“那你為什麼告訴我。”
“……”
餘屹覺得梁錚的腦回路果然新奇,怪不得能考狀元。
“因為段離喜歡你。”
而他作為段離的朋友,真心希望她能幸福。
好吧,其實還是有一點私心,自已磕了這麼多年的CP總得發點真情實感的糖。
祖上的一點糖,他兌水喝了三年又三年。
“我知道了,謝謝你,餘屹。”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細細綿綿的雨絲,讓整個海市都看不清。
“你去哪兒?這麼大雨。”餘屹拉住他。
他只能看見梁錚的側臉。線條利落沉穩,鼻子高挺,冷硬的氣質被眼底的淚痣打破,整個人柔和又可憐。
“餘屹,我也告訴你件事。”
梁錚沒轉身,望著凝重的雨:“我愛段離,長過八年。”
咖啡館的風鈴隨著推門的動作,清脆作響。
餘屹面上看著平靜,實則早就炸了。
長過八年?什麼長過八年?他說他的愛!
那不就意味著,梁錚在更早的時候就喜歡上了段離。
老天啊,今夜就是他們CP粉的狂歡夜。
梁錚沒打傘,在深眠的夜裡,帶著生生不息的愛意堅定地走向段離。
腦子裡最後的那根弦也斷了,唯一約束他的東西也沒了。
假結婚,沒有結婚證,不受法律保護。
什麼道德,什麼公序良俗,什麼洛鈺,什麼段家,通通都在那一刻見鬼去了。
那種被道德底線拉扯的痛苦和陰暗感,消失殆盡。
他和段離是自由的,而他終於可以永遠光明正大待在段離身邊。
沉寂多年的東西在這場冬雨中,野蠻生長。
“誰呀?”凌晨的門鈴聲在段離家門口響起。
門被拉開,雨氣隨著梁錚一起進來,他渾身都溼透了。
站在門口昏暗的燈光下,高大的身軀遮了一半光影,額前鼻尖掛著雨珠,氣質狂肆。
“怎麼不買把傘嗎?我去給你找毛巾。”
她纖細的腕被他冰涼的指尖拽住,段離看見了梁錚眼底的念。
不加掩飾,暴烈濫狂。
她被逼到角落,無處可逃:“怎麼了?”
梁錚還是一言不發。“砰”門被關上,燈也滅了。
黑暗瞬間侵襲。
段離被猛地拽進懷裡,冰涼的雨水刺得她一激靈。
滾燙熾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鼻尖,隨後柔軟覆上她的唇。
沒有任何技巧,毫無溫柔可言。憑著最本能的念,柔軟與柔軟相吸。
梁錚緊緊扣住她,溼潤的雨水嵌進她的腰窩,兩人清晰地感知著對方體溫。
冷熱交織,段離幾乎快要被這個擁抱揉碎。
牙齒磕碰在一起,發顫的疼。嘴角被堅硬磕破,血腥味在兩人之間蔓延。
她逃不掉,梁錚死死梏住她。
直至腦子混沌,幾乎暈厥。她腳尖懸地,整個人被梁錚抱在懷裡。
外面的狂風暴雨,終於變成了和風細雨。
他不再撕咬,改成啄吻。眼睛,鼻尖,嘴巴,最後停在耳邊。
他被念想撕扯得發抖的聲音,沙啞道:“段離,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這些話就像剛剛的暴雨雷鳴,轟得炸進她的腦子,一片空白,神經脈碎成片。
聲音停在耳垂,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又一點點親回臉頰,滯在鼻尖處:“所以,姐姐選我。”
“轟”又一聲驚雷炸開。
狂風大作,驟雨傾盆。
這一吻,是梁錚的回吻。冰島那次,他剋制著自已,強壓著自已,翻滾的雜念被他挖出來凍在冰裡。
可現在冰化了。
段離最後一點力氣都沒了,整個人都軟在他身上。
梁錚這才放過她。
理智漸漸回籠:“對不起。”只是接吻,但她白皙的面板全是紅痕。
梁錚顫抖著手地去摩挲那些印子,段離被弄得渾身發癢。
“沒事,你先去洗熱水澡,待會兒感冒了。”
梁錚耷拉著頭,眼眶微微泛紅,跟剛才的樣子判若兩人。
段離無奈:“我不趕你走,外面雨這麼大。快去吧。”
她一個人坐在客廳裡,剛剛意亂情迷的那些話開始逐漸清晰。
他都知道了,所以他知道什麼了。
是知道自已暗戀了他很多年,還是知道了假結婚。
她開啟手機,餘屹那一框全是紅點。
哦,那就是兩者梁錚都知道了。
點開對話方塊,果不其然,餘屹正打算以死謝罪來彌補自已未能保守秘密的行為。
【哦,那你現在去死吧。】
餘屹終於收到回覆了,一下彈起來,不對勁,段離平時不會這樣說話。
【小離,梁錚素不素來找你了?那你們……】
朋友還是不能太熟。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段離點了幾個字就扔掉手機裝作很忙的樣子。
餘屹看著螢幕上的那四個字:【如你所願。】
救命啊!!他這回真要瘋了,他就該給自已頒個諾貝爾撮合獎。
要是沒有他,那彆扭的兩人不知道要磨磨唧唧到什麼時候去了。
他為了吃這一口糧簡直耗盡心力,老祖宗沒說錯,功夫不負有心人。
他爽了。
段離家裡沒有男式的T恤,梁錚就順理成章穿著“皇帝的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