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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隔牆有耳渾不知,柴房之內議皇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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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既然官府都來了,你又何必再多管他們閒事“

“反正閒著也沒事,我來看看,我總覺得這兩間房子建的很是奇怪”,沈婺華在柴房裡轉悠,上下打量,不時敲敲白色的牆壁

“小姐,你說公子是不是喜歡你?”,阿桃手裡拿著個啃了一半的蘋果,戲謔的看著眼前的主子。

“別胡說!我和蕭大哥,只有兄妹之義,沒有半分男女之情”,沈婺華瞥了眼胡說八道的阿桃,一本正經的訓斥。

阿桃看著自家小姐嚴肅的臉,低頭啃上手裡的蘋果,不再言語。

沈婺華尋遍整間房間,都找不到任何破綻,但是她總覺得這個房間很是詭異,從自已被綁架到此的時候,她就感覺這個房間的佈局很奇怪,但是她說不上來到底哪裡奇怪。

“小姐,你說,那個仁幸,既然耐不住寂寞,為何不還俗,找個男人嫁了呢,在佛門做出這些傷天害理之事,不怕死後下地獄嗎?”,阿桃一屁股坐在房間的破敗的床榻上。

“皈依佛門既可以免除賦役,又可以有吃有喝,還可以雲遊四方,我聽說很多世家貴子都剃度出家了呢”,沈婺華看著吃的津津有味的阿桃,湊到阿桃身前,“好吃嗎?給我吃一口”。

阿桃把自已沒咬過的一面,遞到沈婺華面前,“這裡我沒我的口水,小姐嚐嚐”。

沈婺華一口咬了下去,蘋果的酸甜味滋潤著口腔,沈婺華頻頻點頭,“果然好吃”。

“小姐,路上聽你說,現在這北周的皇帝,是個傀儡,照我看,他不僅是個傀儡,還是個傻子”

站在門外的宇文孝伯,聽到房間裡人居然辱罵自家主子,怒氣上湧,作勢要推門而入。

宇文邕攔住怒氣衝衝的宇文孝伯,手放到嘴邊,示意他安靜。

房間裡的主僕二人,絲毫沒察覺到門外的異樣。

沈婺華聽到阿桃對北周皇帝的評價,一臉好笑的問,“阿桃何出此言?”

阿桃嘴裡嚼著蘋果,聲音中帶著不屑,“這麼多人,不想著怎麼報效朝廷,為了躲賦役,都跑來出家,朝廷沒錢又沒人,這皇帝也不管,你說他是不是傻子”。

沈婺華哈哈大笑,雙手捏了捏阿桃紅嫩的小臉,“阿桃說的是,只是現在北周全部掌握在權臣宇文護手裡,而且宇文護的母親也是尚佛之人,北周這個傀儡帝王,即便想有番作為,也受宇文護掣肘,很難施行”。

“小姐,如果換成你是北周皇帝,你會怎麼做?”

沈婺華捂住阿桃的嘴巴,眼神帶著警告,“別亂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都敢亂說,你不想活了!”

沈婺華推開門,看了看外面,鬆了口氣,關上門,對著阿桃訓斥,“你呀,知道什麼叫隔牆有耳嗎?”

阿桃一開始看到自已小姐謹慎小心的樣子,也被嚇得不輕,但是看到外面空無一人,不禁也放鬆下來

“這不沒人嘛,快說說,小姐會怎麼做?”,阿桃依舊不依不饒,她從小在沈婺華身邊伺候,沈婺華聰慧靈敏,愛好經史之學,老爺經常嘆息可惜小姐是個女兒身,如是男兒,必定能成就一番不世之業。

耳濡目染之下,阿桃也漸漸對經史產生了興趣。

沈婺華低頭思忖片刻,緩緩開口,“如若是我,我捧殺和隱忍雙管齊下。“

阿桃不明就裡,只聽沈婺華眼神堅毅,聲音平靜,”一方面我會給到宇文護無上的榮耀和尊敬,好讓他放鬆對我的戒備心;另一方面我會對他言聽計從,隱忍縱容,目的是幫他樹敵,再將他的敵人拉攏為我所用。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我一定要自已親手殺死宇文護,而不能假手於任何人“。

“為什麼?”

沈婺華抬頭看向阿桃,阿桃從沈婺華眼裡居然讀出了悲傷,”你知道北周的前2代帝王,是怎麼死的嗎?一個被宇文護用刀殺死,一個被宇文護毒殺而亡,因為他們太急了,太急於殺死宇文護,卻不知北周朝廷遍佈宇文護的耳目,他們所謂的密謀,在宇文護眼裡,早已成了陽謀”。

阿桃悻悻道,“北周的小皇帝真可憐”。

沈婺華一臉好笑的看著阿桃,“他可不是個小皇帝,他估計都能當你爹了”

門口的宇文孝伯,一口血差點噴出來,他側臉看了看宇文邕,宇文邕臉上陰晴不定,頗顯詭異。

“誰?”,沈婺華聽到門口的響動,揚聲高喊,向門口快速奔去。

手剛碰到門框,外面的人便一把推開了房門,抽出佩刀,對準了沈婺華的胸口,逼的沈婺華後退幾步。

“你們好大膽,居然敢在此非議北周皇室!”,宇文孝伯率先發難。

宇文邕一臉深沉的站在宇文孝伯身後,看著沈婺華的眼神晦暗不明。

阿桃衝到沈婺華面前,聲音發虛,卻裝出一副勇敢的樣子,“你誰啊?居然偷聽別人牆角”

沈婺華認出了眼前的兩人,是來探望胡摩法師的家眷

“我們剛才說什麼了?這位公子可否複述一下?”

“你們非議北周重臣,汙衊皇室,對北周如今的聖上言語不敬!“,宇文孝伯語氣嚴厲

沈婺華從宇文孝伯所複述的內容裡推測出,這兩人估計在門外偷聽已久,怕是剛才與阿桃的對話被全部聽了去。她的手心冒出一層冷汗,蕭大哥早就提醒,這是北周地界,一定要謹言慎行,她終究是大意了。

此時沒別的辦法了,只能耍賴了。

“這位公子,可有證據證明您剛才複述的確為小女子所說?”

宇文孝伯愣怔了一下,“我就是證據”

“那我也可以作證,剛才您也表達了對北周朝廷和皇室的非議”,沈婺華沒辦法, 只能把小時候對抗父母的那套撒潑耍賴之計用在此人身上。

宇文孝伯被眼前一副無賴行徑的小女子,堵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女子”,一直沉默不語的宇文邕,嘴角勾起,聲音透著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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