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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
葉如漫正尷尬於找不到其餘的話題和淨殊聊天，就被剛剛還完袍子回來的柳如風叫的嚇了一跳。
“怎麼了？”
葉如漫皺了皺眉頭，她這個師兄還是一如既往的大嗓門啊。
柳如風此時換了一身衣服，比之前那副流浪漢的樣子好多了，頭髮被隨意地束在腦後，平添了些許瀟灑。
葉如漫的每件衣服上都撰了淨塵咒，此時柳如風的衣袍上已經不再渲染濃霧中的血汙。
“那邊，有個沒法力的人類女子。”
柳如風一邊說，眉頭一邊緊緊皺在一起，能在北羅寺這麼深處的地方，那女子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憑他剛剛遠遠的試探，確實沒感到她有任何一絲的靈力波動。
“哦？”
葉如漫也感到一絲驚異，又覺得事情蹊蹺。
一旁的淨殊出聲道：“這不可能，北羅陰山本就需要魔族王室的血才能開啟，況且，沒有法力，外面那些殺戮成性的邪魔不早就將她啃的骨頭渣滓都不剩下了，怎麼能走到北羅寺這麼深處的地方的？”
柳如風摸了摸下巴，有些猶豫道：“我倒是覺得有一個可能，或許……她就是我們要找的那個陣眼？”
“陣眼？”
聽柳如風這麼講，葉如漫不懂了，在腦海中默默詢問度寒雁，“人也可以做陣眼嗎？”
“的確是可以的，不過你師兄說的這種，或許是陣靈化形，這大陣不知道流傳了有多少年，陣靈千變萬化，每個人眼中的陣靈都不同，但相同的是必定是尋常時候無法出現的東西，陣法固然變化萬千，其中必定有破解之法，一切不同尋常的事情都需要注意，你師兄這麼講也不無道理。”
“那，這陣靈也有心智咯？”葉如漫追問道。
“自然，不過，也不知道這陣靈的屬性是什麼，她故意現身吸引你們過去，還是得多加小心才好。”度寒雁淡淡道。
葉如漫想起北羅寺外圍的心魔殺陣，感覺陣靈這東西的本事確實不小，是得提防些才好，於是垂眸悄悄問道：“師兄，你說這化形的陣眼，好對付嗎？”
柳如風有些無語地看了葉如漫一眼，似乎她問出的這個問題很傻似的。
一旁的淨殊解圍道：“北羅寺的陣法，已經千年沒有魔族能破過了。”
葉如漫若有所思，她記得之前度寒雁曾經說過魔族之人不修神識。
那是不是說明這裡修建之前並沒有考慮到會有人類修士進來？
葉如漫將這個想法和靈臺中的度寒雁商量過後，一人一劍都覺得很有道理。
“不如先去看看？”聽到淨殊如此提議，葉如漫才回過神來輕輕頷首示意自己沒有意見。
柳如風早就覺得她們有些太過謹慎了，此時見終於商量妥當，轉身就在前面帶路。
葉如漫走了兩步，上前拉住淨殊的手。
淨殊愣在原地，無措地看向好像並無異常的葉如漫，就見她突然靠近，小聲說道：“這裡太黑了，我有些看不清楚。”
這話不假，葉如漫的眼神可謂是相當不好了，不過拉住淨殊的手，一來是她對身邊這個魔族女子並不完全信任，二來這裡太過漆黑，如果握住了她的手，也好避免在路上走著走著眼前的人就被不知道哪兒來的邪魔代替了。
至於她師兄，葉如漫倒是完全不擔心，他手上戴著葉如漫戴了大半年的玉扳指，還殘留著葉如漫的神識氣息，如果柳如風換人，葉如漫有把握立刻就發現。
淨殊從來沒有被別人如此貼近，幾乎透明的白皙肌膚籠罩上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葉如漫見狀有些不解的問道：“是不是還沒調息好？感覺你有些氣血上湧的樣子。”
說著，從不知道哪裡掏出一顆紅豔豔、水汪汪的五靈莓遞了過去。
“這個應該能湊合著吃，我之前沒有煉製過魔族可以使用的聚靈丹，實在不好意思哈。”葉如漫是的確有些抱歉的，而淨殊已經驚訝於她隨手就掏出一顆品相如此之好的靈果。
倒是走在前面的柳如風聞著味兒似的，回頭問道：“沈暝宴回來了？”
葉如漫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那果子不就是他給你的？”柳如風有些莫名其妙，“他當初出門遊歷，不就是為了那果子？”
葉如漫還真不知道這件事，見柳如風似乎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才反應過來，原來當時沈暝宴隨手遞給她的東西，就是自己辛辛苦苦了大半年的成果。
這邊想起沈暝宴，葉如漫的思緒又有些飄飄然了，連眼前這個白衣姑娘都沒看到，若不是淨殊拉著，幾乎都要撞到她身上去了。
葉如漫看著蹲在充滿血汙氣的地上，白色衣裙上都是血漬，大約只有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有些莫名其妙。
不是，這也太反常了，幾乎就是開卷考吧？
葉如漫只是看著，都發現這姑娘的百會正中有一個泛著白光的小點。
她看了看身旁的兩人，卻好像沒有絲毫察覺的樣子。
不敢打草驚蛇，只得在腦海中問道：“小度，是不是隻要破開陣眼就行了？”
度寒雁輕輕晃了晃劍身給了肯定的回答。
葉如漫於是在手心悄悄凝結了一枚冰針就要打出去。
柳如風卻在此時擋在葉如漫前面走了上去，蹲在那小女孩兒的身旁問道：“小妹妹，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那陣靈呆呆轉頭看向柳如風，似乎不能理解他說的話。
然而柳如風仍然堅持不懈道：“你知道怎麼出去嗎？”
葉如漫悄悄將手中冰針化解，也上前，見那陣靈化形的樣子，應該是有靈智的，卻不知道為何這樣一副痴痴呆呆的樣子。
於是把手搭上了那陣靈天靈蓋。
“師妹，你幹什麼？”柳如風如臨大敵。
葉如漫並不解釋，沉息凝神，用了她這兩天再熟悉不過的術法。
搜魂術。
“你 是 誰？”葉如漫的腦海中浮現出這樣的一句話。
“我沒有惡意，想從這裡出去。”葉如漫回答道。
“不 可 以。”陣靈道。
“為什麼？”葉如漫反問道。
“我……”陣靈的記憶和神魂似乎不太完整，葉如漫用這樣一問一答的形式，才能控制住威力不傷害到她，卻還是問不出更多的資訊了。
葉如漫睜眼，對著柳如風搖了搖頭，“她的確是陣眼，只是……好像不太完整。”
“不太完整？”柳如風疑惑道。
葉如漫點了點頭，“就是說，想不傷害到她，讓她主動帶我們出去幾乎不可能。”
說著，葉如漫別有深意的看了柳如風一眼。
她知道剛剛柳如風刻意阻止她，估計也是因為不願意傷及無辜，畢竟眼前的這個陣靈化形的姑娘從表面上看起來，完全就只是一個小女孩兒而已。